57 像大多数人对事物真义的顿悟一样,我从英国文学转向生物学并非是我脚踏两只船的结果。尽管如此,我从人文科学向自然科学的跳跃是由以下几方面的近因促成的:因分子生物学的出现而受到的激励;真正鼓舞人心的教师;个人的失意;而最重要的是C. P. 斯诺。他那篇关于他如何由一个物理学家变成一个小说家的自传式的描写,提供了一则与我走的道路相对映的趣例,而他关于使这两种文化相统一的号召则提出了一种永远不应抛弃的理想。实际上,生活往往就像演出“陌生人和兄弟”这出戏那样,对人生中的挫折和有限的成就所作的冷淡的描写同不可能满足的艺术创作的要求相去甚远,科学能给予的不说是必然成功的慰藉,那么也是取得朴实无华的成就的必科学提供了一个范围,在其中甚至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也能够超越他所受到的制约去作出有益的贡献,我希望我已经作到了这一点。
——威斯康星大学动物学教授,约翰·A·W·柯尔施
58 我是经历了一条曲折的道路才成为科学家的。早期对我产生影响的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因素:对大自然的好奇心,如像对动物园里的动物和博物馆中的恐龙骨架;令人迷惑不解的技术器械,如像虹吸管(在禁酒时期)和电动机;将科学家描绘成英雄人物的书籍,如像《细菌猎手》;—本数学便览,其中使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欧拉公式eiπ=-1;科普书籍,如《化学的熔炉》。
对世界有一个整体的了解的愿望,引导我选择了哲学作为我的大学毕业论文题目。而有关归纳法或然率的学位论文工作又将我带回到了物理学领域。这是利用或然率去广泛地解释各种现象。其结果造就了一种将哲学同物理学结合在一起的职业,它可以用一个过了时的术语“自然哲学”加以表征。
——波士顿大学哲学和物理学教授,亚伯勒·雪莫尼
59 你为什么要成为一个科学家?”
[久不作答]
“嗯 ……?!”
“我想了又想,花上卅年的时间也想不出一个满意的答案来。”
——多伦多大学天文学教授,人唐纳德·弗尼
60 天时、地利和极好的运气将我引向了科学。我是在人烟稀少的澳大利亚南部长大的。生活在那里的人,自然而然地会意识到自然界的复杂性。人们以其聪明才智和独创性去介入这种复杂性,以便将未开发的地区改造成生产性的牧场。当时的教育趋向于实用化和科学化。
中学教师们的热情唤起了我在1946年进大学时对化学的兴趣。我的曾祖父是一名科尼什的矿业工程师,他于十九世纪五十年代来到了澳大利亚。我打算通过在地质学中选修一门课程来学习与他的职业有关的某些知识。我的老师是道格拉斯 · 莫森爵士。他是一名南极探险家和杰出的地质学家。通过他的眼睛将自然界同科学考察联系在一起。这样一来,我在大学毕业时一共学了化学和地质学两个专业,而终究我还是献身于地质学。
——耶鲁大学地质学教授,布赖恩J.斯克勒
61 关于“当你长大后想干什么?”这一问题,我最早的回忆来自那些惹人厌烦的亲戚、规定要读的文章、征求意见表和登记表。除了细节而外,我的回答是毫不含糊的:我想成为一个探索者和作家。所谓的细节是指科学方面的,我在童年时对它一无所知。在芝加哥大学的学院里上自然科学2这门课程时,我读到了科研人员在寻求科学问题的解答时所用的权威性的词句,我认为我也有能力参与探索阿米巴原虫和在生理上将一代又一代的双亲同他们的孩子们联系在一起的物质。现在,我认为科学活动可以使我们多智的身体能同我们的行星伙伴保持接触,而科学作为求知的一种手段就是探索和对它的描述。
——波士顿大学生物学教授,林恩·马古科斯
62 有人告诉我,我曾经是一个好奇心特别强而举止粗鲁的小男孩。第二次世界大战使我对物理学产生了兴趣。我的哥哥萨姆是第82空降师的一名滑翔机伞兵,他耐心地向我解释说,一架低飞的飞机在它投下了炸弹之后必须采取一种规避动作,因为如果它继续一直向前飞的话,炸弹就会在它的下面爆炸。起初,我对此感到迷惑不解。我没有意识到炸弹在它下落过程中还会以与飞机本身相同的速度和方向继续向前运动。我的当牙科医生的哥哥把我引向了经典力学。
——哈佛大学物理学教授,谢尔登李·格拉硕夫
63 在我八岁那年,就知道生物学会与我有缘 · 去了解动物是如何活动的,去发现那些其他任何人对动物都不了解的事情……一个人还能向生命要求什么更多的东西呢?对生物体的选择,是我在十二岁那年下定的决心。我是在纽约州北部地区长大的,直到我廿岁那年为止还从未见到过海洋,而且我对与毛皮和羽毛有关的一切东西都过敏,因此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比集中精力研究海洋中的无脊椎动物来得更自然呢?
在我十四岁那年,曾经一度不很认真地考虑过将来作一名历史学家,因而使我当生物学家的决心发生了一点动摇,但很快又回复到了我原来的爱好。
过了四年以后、当我接触到古生物学并意识到它是一门经过乔装打扮的动物学时,我才感到有可能将生物学同历史学联系在一起。而我以后的经历已是预先注定了的。基于这样的认识,我将自己以后廿年的时间用于涉猎一切想象得到的科学分支领域……,而且每一分钟都使我自得其乐。
——芝加哥大学解剖学副教授,米歇尔·拉·巴比拉
64 一个好的教师将我吸引到了物理科学上来,遗憾的是,我发现在1926年的大学里教的是经典物理学、先于银河系的天文学和元素化学,这些课程之间几乎是互不相关的。还没有使用计算机和现代化仪器的实验室是缺乏活力的。
相比之下,作为一个中学生的助理员,我在苏必利尔湖以北的赛林中度过的三个夏天,使我感受到先寒武纪地质要比实验室里的试验更变化多端,更激动人心。那时的地质学尚处于原始阶段,但它所面临的问题却是困难的,而地球真令人着迷。于是,我便选择了物理学和地质学作为两门主课。
我注意到了量子力学的革命,远银河系的发现以及核物理学和相对论的应用使所有的物理科学融为一体。而遗传密码的破译又将生物学和物理学联系在一起。
由于板块构造学理论并不完善,还有许多地质学的重大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因此有必要进一步探明地球行为的确切原因。
——多伦多大学地球物理学退休教授,图佐·威尔森
65 一些可爱的,催人奋进的人们将我带进了科学的殿堂,并使我永留其中。在1946年,一位拉长石矿的勘探家向我建议:“你试试地质学吧;你会发现地质学家是最受欢迎的人。”
此后,我便在欢乐的岩石“庇护所”之间跳来跳去:加拿大的地质勘探和,纽芬兰纪念大学。我珍惜同勘探科学家们的不断的友情。最近纪念大学作为杰出的地球科学中心的崛起是令人满意的,但这主要是因为她培育了许多优秀的学生,他们也使自己的母校成为一个充满了欢乐的中心。
年长的勘探家艾贝拉德是对的——人们使我与科学结下了不解之缘,并使我对她永远钟情。
——纪念大学退休副校长(学术),E.R.瓦尔德·尼尔
66 当我还是一个男孩子的时候就被技术的迅速发展强烈地吸引,而想成为一个工程师。当我终于决定从事物理学研究的时候,我所注重的还是它的应用,作为一个大学生我了解到基础物理学发生的革命,这便成了吸引我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我以后的六十多年的生涯中,研究的性质虽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它从未失去对我的吸引力。然而,我没有因此而放弃对应用的重视。因为应用不仅仅是社会之所以会支持科学的主要原因,而且也是我们确信我们自己的发现的有用性的基础。
——牛津大学物理学荣誉教授,鲁道夫·皮尔斯
67 我的母亲告诉我,我对科学产生兴趣是当她和我在学校校舍的阁楼上躲避纳粹分子时一起阅读一些有关电子学的儿童读物时开始的。而我自己最初的记忆是集中在两本传记上。那是在我大约十岁那年,当我们从加里西亚(Galicia)逃往美国的途中在德国的逃亡人员营地里阅读的。我已经记不清楚,我读这两本传记时用的是波兰文还是德文。
这两本传记,一本是关于玛丽 · 居里的(是由她的女儿撰写的),另一本是关于乔治 · 华盛顿 · 卡弗的。想一想这一点是多么有意思:一位女物理学家兼化学家和一位黑人农业化学家为一个白人男孩树立了好的榜样。
——康乃尔大学化学教授,罗·霍夫曼
68 我之所以成了一个化学家,是由于我在大学上一年级时化学教师非常好,而且我确信这一职业会得到比获得英国文学(我的最初爱好)学位更好的报酬。
——联合信号研究公司工程材料部主任,玛丽·L·古德
69 就我的记忆所及,我成为一个科学家是因为我对动物怀有浓厚的兴趣,并想知道不同种类的动物有些什么样的特性。看来哺乳动物和鸟类考察起来比较容易,因此我便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些动物身上,特别是它们的迁徙和回家本能,最令人满意的是了解了蝙蝠是如何利用回响定位法在黑暗中飞行的,后来又发现它们依靠这种方法不仅是作为防止碰撞的一种手段,而且可以探测和捕捉飞行中的昆虫,尽管如此,当用每秒钟八次的闪光灯拍摄的照片显示出一种马蹄状蝙蝠用它的翼梢卷缠而抓住一只飞蛾时,弗雷德里克 · 韦伯斯特和我都感到十分惊讶,像这种令人瞠目的惊奇发现,使生态学家的生活得到令人振奋的报偿。
——洛克菲勒大学动物行为学荣誉教授,唐纳德·格里芬
70 我为什么会成为一个不宣称之为某一具体学科的什么什么家的科学家呢?或者说,我是如何完成关于酸雨、中国菜肴、石油输出国的历史、全球的氮循环和美国的玉米的写作呢?最初只是出自对渊博的知识的一种广泛的爱好。对我来说,埃及学就像化学一样引人入胜。在刚进大学的头一、两年中,我就愈来愈不喜欢将自己的眼界永远局限在任何一种狭小的学科范围内。我不能眼看将自己的生命耗费在解剖植物的韧皮部上。因此,我就去摸索一种方法,它能将最广泛而又相互关联的学科领域(偶然地?或必然地?)归结在我的能量的“发现”之中:这是一种普遍的联系,它能由多得不计其数的复杂情况中引出无穷无尽的新的注意中心。焦耳和瓦特规定了一种稳定不变的结构,而发电厂、水牛、原油或细菌则提供了不断变化的注意中心。
——马尼托巴大学地理系教授,瓦克拉夫·斯米尔
71 今天,我难以想象还会有什么比当科学家更令人满意的职业。但是,我并非一生下来就对成为一个科学家具有炽烈的追求,我甚至对科学一点也不感兴趣。作为一个孩子,我感兴趣的是打棒球,从而激发起我对学习数学的欲望,以便能计算出棒球的平均得分数。十分幸运的是,我得到了最好的正规学校教育,这是在六十年代只要有钱就能办到的事情。我上了公立学校。在那里,有天赋并具有献身精神的教师们激发了我对科学和数学的兴趣,并培养了我在当时尚未被发现的天才。中学毕业后,我来到卡尔特其,并获得了加利福尼亚州提供的奖学金。
今天,我们已经看到了早些年对公共教育投资结出的硕果:我国许多杰出的科学家都在我们的公立学校中开始对科学发生兴趣并受到过很好的教育。令人痛心的是,在过去的25年中我们的公立学校大大减少了,我们还能在《美国科学家》杂志创刊100周年纪念时找到100名美国科学家来回答这一问题吗?我看不行,除非我们重新开始对我们的年轻人的教育事业投资。
——芝加哥大学弗米实验室物理学教授,米歇尔S.特纳
72 科学能使我不断地了解新的方法、新的思想、新的生物体和探索生命的某些方面的新途径。这些方面包括:有些什么样的生物体?它们在哪些地方存在?又是如何生活的?
——南卡罗来纳大学海洋生物学教授,萨拉·安·乌丁
73 在1915年,我同我的父亲一起参观了旧金山泛美博览会。据我父亲后来的回忆,我当时对机器馆的展品着了迷,这便是我一生中对硬件发生兴趣的开始,我早期对科学的接触是至关重要的。星期日我常常陪我父亲去明珀基金会,当时他在那里从事生理学研究。我虽然对生理学的研究毫无兴趣,但我却被那里的用来测量测验结果的电器设备所吸引。
然而,一直到在芝加哥大学念三年级时我才真正发现了物理学。初看起来,这是出自我对这门科学的热爱,每一个科学家都会回忆起唤起他对某一科学领域发生兴趣的教师。对我来说,这位教师便是乔治 · 蒙克。他使我明白了我应该成为一位物理学家。
我不必为我的经济收入操心,因此并不介意一个物理学家能赚多少钱来维持自己的生活。
——劳伦斯·贝克莱实验室高级研究员,路易斯·阿尔瓦伦茨
74 在1932年夏天,当我13岁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成为一个动物学家,因为我觉得到世界的边远地区去考察和研究奇异的动物对我很有吸引力。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也这样做了。
——加里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动物学荣誉教授,乔治·A·巴尔索罗麦夫
75 我成为一个野外生物学家是出于对动物的热爱和对野外安静生活的爱好。我所观察过的动物如像老虎、山上的大猩猩和大熊猫不仅以它们的漂亮和美丽令人惊叹不已,而且它们使我能以变成一个在智力和体力两方面的探索者。起初,我研究动物是出自好奇心和爱好,但是,当我注意到我们的野生动物正受到潜在的毁灭性威胁时,我就下决心要为一个超越了科学范畴的理想而奋斗,即促进为了所有物种的未来而进行的斗争。
——纽约动物学会国际野生动物保护组织,乔治·B·沙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