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曼 • 戴森是一位数学天才,在亚原子物理学领域也做出了令人铭记的成绩,后来他又转向地球未来的环境、太空探索和核战争等主题,作为一名作家和科技预见者而获得了社会名望。

弗里曼 • 戴森(Freeman Dyson)于2020年2月28日在新泽西州普林斯顿附近的一家医院过世,享年96岁。

1949年,戴森博士还是康奈尔大学的一名年轻研究生时,就写了一篇里程碑式的论文,深化了人类对光与物质如何相互作用的理解,正是这些相互作用生成人类可察觉的世界。这篇论文所提出的理论被称为量子电动力学(QED),被认为是当代科学的伟大建树之一。部分学界同仁认为这篇论文值得荣获诺贝尔奖。

然而,他是靠着作家和科技预见者的身份获得了社会名望,他想象用核爆炸推进太空飞船,以此探索太阳系,建立遥远的太空聚居地,并用基因工程改进植物,获得更多营养。

戴森并没有获得过博士学位,但是没有博士学位反而像是他的一枚荣誉勋章。随着他获得众多荣誉,并成为英国皇家学会会员,人们都习惯称呼他为戴森博士。

戴森于1923年12月15日出生在英国伯克郡,他在温切斯特学院读完高中后进入剑桥大学三一学院,在数学上表现突出。获得数学学士学位后,他于1947年进入康奈尔大学,在汉斯 • 贝特(Hans Bethe)团队学习。第二年暑假,戴森博士在环美旅行时解开了理论物理学中的一个迫在眉睫的难题。

当时,理查德 • 费曼(Richard Feynman)是康奈尔大学的一位年轻教授,他创造出了一种新颖的方法来描述电子与光子的行为。但另两位物理学家朱利安 • 施温格(Julian Schwinger)和朝永振一郎也各自独立构思出了一种不同的方法。每种方法似乎都满足大自然的两大测试(量子力学与狭义相对论)的要求。但是,哪种方法是正确的呢?

戴森博士坐着巴士穿越内布拉斯加州时,突然顿悟:这两种理论在数学上是等价的——同一件事的不同方式,结果就诞生了量子电动力学。费曼称之为“物理学的瑰宝——我们最引以为傲的财富”。

1951年,戴森博士被任命为康奈尔大学物理学教授。但他很快意识到,教书不适合他。1953年,他成为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学者,并在这儿度过了六十多年的职业生涯。

戴森博士并未妒忌费曼、施温格和朝永振一郎在1965年荣获诺贝尔奖。“我认为这几乎是毫无例外的,假如你想赢取诺贝尔奖,你应该长久地集中注意力,掌握某个深刻又重要的问题,潜心研究10年,但那不是我的风格。”那么,他是怎样的风格?他更喜欢从一个问题快速转移到另一个问题,同时研究理论和实际问题。

他在圣迭戈的通用原子能公司担任顾问,帮助设计铀氢锆反应堆,用于科学研究和核子医学。他还为猎户座计划工作,该计划的目标是用爆炸的核弹驱动庞大的太空飞船,以此探索太阳系。戴森有时作为Jason国防咨询小组的一员,与美国政府一起商议裁军和国防事宜。

他在1960年发表的一篇论文中评述道,任何一个先进文明都会最终扩张到极点,那时就需要太阳系提供所有能量,终极解决方案是建造一个围绕太阳的壳状结构——戴森球——捕获太阳输出的能量。他和同事还证明了泡利不相容原理,该原理解释了物质的稳定性。1965年,戴森博士荣获丹尼 • 海涅曼奖,它常常被认为是物理学领域仅次于诺贝尔奖的奖项。

在20世纪70年代后期,戴森博士全身心投入到写作上,任何一个对科学有些兴趣、懂得鉴赏优雅文字的读者的书架上很可能放着几本戴森的著作:《宇宙波澜》《武器与希望》《太阳、基因组与互联网》。

在他获得邓普顿奖后的演讲中,戴森博士提出,宇宙受到“最大多样性原理”的指引,这样就可以保证宇宙以“尽可能有趣”的方式展开。不管它作为物理学法则有何价值,这条原理极好地形容了戴森博士非凡的一生。

资料来源 The New York Tim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