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8日,日本前首相安倍晋三在奈良发表演讲时连遭两枪,之后因动脉损伤失血过多不治身亡。枪击事件一出,防弹衣概念股发生异动。

国际政界杀机四伏,防弹衣已是国际政要们的出行标配。不过从现场照片看,安倍似乎并未穿防弹衣。

在安倍遇害的108年前,也有位政界巨子惨遭枪杀,而他的牺牲成了防弹衣发展史的一个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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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伊拉克美军使用的IBA防弹背心

大公“内衣”

1914年6月28日的萨拉热窝,塞尔维亚狂热青年加夫里洛·普林西普(Gavrilo Princip)向奥匈帝国王储弗朗茨·斐迪南大公(Archduke Franz Ferdinand)发射一枚子弹,并改变世界。那枚子弹打断了大公的颈静脉,直入帝国继承人的脊柱。

众多史家将萨拉热窝事件定义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线,世界史的关键转折点,不过似乎鲜有人知道,它也是现代防弹材料和个人防护设备的发展起点。

刺杀发生后的几天里,新闻报道铺天盖地,其中包括关于斐迪南“内衣”的消息,据说他长期穿着一种轻便的内搭防护服以应对暗杀——这也令一些人推测,普林西普事先知道大公的自保措施并相应调整了靶点。

而我们今天所知的防弹背心,它的“祖宗”正是大公内衣。

防弹问题长期困扰着医生、公众人物、政治家乃至僧侣。在斐迪南遇害的3年前,美国亚利桑那州的一位医生正专注于防弹发明。

铁血弹心

因打架被海军学院开除的乔治·古德费罗(George E. Goodfellow)醉心于腹部枪伤治疗术。当美国西部著名硬汉厄普兄弟(Earp brothers)因枪战负伤后,古德费罗为其进行了第一次有记录的剖腹手术(要把腹腔打开)。略显黑色幽默的是,古德费罗老婆凯瑟琳·柯尔特(Katherine Colt)有位堂亲,名叫塞缪尔·柯尔特(Samuel Colt)——与左轮手枪发明者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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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古德费罗

1881年,古德费罗目睹了全能牛仔卢克·短(Luke Short)与职业枪手查理·暴风(Charlie Storms)的近距离“中门对狙”。

阿短成功穿越弹雨。阿暴则被一把柯尔特左轮手枪(Colt 45 revolver)击中。挂彩后的他又连遭两弹,其中一颗要了他命,另一颗穿过心脏。

古德费罗将穿心弹丸完好无损地取出——它被裹在一条丝帕中,丝帕原先放于阿暴胸前口袋内,眼下却也未见撕裂。

“阿短和阿暴枪战记”是丝织物展现防弹潜力的三起事件之一(另一起事件的主角是猎枪铅弹和中式红丝帕)。

1887年,古德费罗发表一篇题为“子弹无法穿透丝织物”(The Impenetrability of Silk to Bullets)的文章,他写道:“子弹被相同数量火药推进,穿过相同枪管……却穿不透四翻或六折的薄绸。”

当然,这并非第一次尝试使用非防弹材料制作防弹背心。韩国防弹衣Myeonje baegab,一种由多层棉制成的背心,比古大师早至少20年发现自己能挡住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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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式多层棉Myeonje baegab引领时代潮流

神父试弹

古大师文章发表十年后,1897年3月16日,芝加哥一位名叫开司米·泽格伦(Casimir Zeglen)的天主教神父带着他自己手工缝制的背心们踏上以身试弹征途。注:芝加哥的前任市长四年前在家中被谋杀。

这些背心厚达半英寸(1.27厘米),每平方英尺半磅重(0.244克/平方厘米),缝得非常紧密,有丝质的、亚麻的和羊毛的。神父要求市长等人身边的神枪手拿起手枪向他开炮。

结果无比震撼:背心挡住了子弹!开司米神父为羊毛背心代言!

不过神父在前,庸才在后,那些仿制的背心防护效果不理想,因为它们缝得不够紧密。在没有投资者、支持者和制造商的情况下,神父于1897年回到祖国波兰,并与另一位波兰发明家扬·斯泽帕尼克(Jan Szczepanik)建立了联系。

两位波兰人借鉴古德费罗的研究成果,打造了一款相对硬质(缺乏柔性)的防弹背心,并以换算到今天高达6000美元的价格售出。

在未来的时光里,开司米神父与斯泽帕尼克将为现代防弹背心的发明权展开争夺。大获成功的波兰防弹背心开始进入政要和皇室成员的衣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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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发明家扬·斯泽帕尼克

斐迪南大公遇害之前大约12年,波兰背心在一次暗杀事件中救下西班牙国王阿方索十三世的命。而在一战期间,实业家们努力讨好这对波兰防弹专家,希望他们可助德国和奥匈帝国取得胜利。

战争宝甲

随着科技进步,交战距离越发遥远,战斗形态也越发机巧诡谲,战士们给自己的制服配上金属板,戴上金属头盔以防子弹。然而挡在胸前的薄薄金属片面对枪炮犹如螳臂当车。

后来,凯夫拉纤维应运而生。

凯夫拉是一种芳纶复合纤维,学术名“聚对苯二甲酰对苯二胺”,具备轻、强、韧等特点(强度为同等质量钢铁的5倍,密度仅为后者的1/5),由美国杜邦公司于20世纪60年代研发,在1972年以Kevlar之名实现商品化,此后风靡市场。如今的凯夫拉覆盖网球、F1赛车、帆船等运动领域,也是防弹背心等个人防护设备的核心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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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款军事级凯夫拉防弹背心

科技不断进步,研究者一直在努力寻找更轻、更韧、更强的材料,挖掘“简单聚合物的防火性和军事化潜力”。

2016年,美国空军研究实验室的科学家宣布,他们将研究蜘蛛丝,探索其冷却和温度调节特性,以及它在增强现有合成纤维方面的用途。

根据他们的说法,人造蜘蛛丝可以制成比凯夫拉纤维更轻、更坚固、更透气的防弹衣。

资料来源:

The Long, Fraught History of the Bulletproof V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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