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赫钦拉

 

  美国哈佛大学史密森天体物理中心(CfA)的天文学家约翰·赫钦拉(John Huchra),今年10月8日在美国马萨诸塞州莱克星顿的家中因心脏病发作去世,终年61岁,天文学界因此失去了一位“大玩家”和佼佼者。
 

挑战传统星系观

  赫钦拉博士是一位钟爱望远镜的人,在还是研究生的时候,他曾爬上一台望远镜摸了摸说,“我到家了。”他的开创性泡沫宇宙图向传统的星系诞生观发起了挑战。他对宇宙学这一领域的贡献是广泛和深远的。
 
  同是,赫钦拉也是一位善于观察的天文学家,他不仅把数据当作是一件艺术品,而且把观察视作多美丽就有多美丽,他能够思考这些东西。每年,他在世界各地观察记录多达130个夜晚,而且善于交际,常常把学生带回家过感恩节。他几乎在与天文学相关的重要机构拥有过领导职位或成员身份,曾经担任过美国天文学会会长。
 
  位于亚利桑那州图森市的美国国家光学天文台的天文学家托德·劳尔(Tod Lauer)说:“我们对他去世的难过程度远远甚于我记得的任何一位天文学家的去世。”赫钦拉因他的红移巡天星系图――看起来像是一幅儿童火柴人图,但实际上是一幅跨越6亿光年空间范围星系分布图――而被人们永远记住。
 
  天文学家长期以来认为,如果于足够远处观察银河系所属的本星系群,那么,星系会或多或少呈均匀分布。但是,赫钦拉与玛格丽特·J·盖勒(Margaret J.Geller)和瓦莱丽·德拉巴昂(Valérie de Lapparent)于1986年一起绘制星系图时显然与以前的假设不同:星系似乎是分布在直径达数百万光年的巨大黑洞周围,连同这些几乎中空的巨洞分布在广袤的弧面上。
 

MIT到哈佛大学

  赫钦拉于1948年12月23日出生在美国新泽西州的泽西市,在瑞奇菲尔德长大,遍读了科幻小说和流行的宇宙学书籍。他的父亲是一名火车检票员,母亲是一名家庭主妇。
 
  赫钦拉就学于麻省理工学院(MIT),曾是学院摔跤队的队员,参与过反战政治活动,1970年毕业并取得物理学学位。后在加州理工学院取得天文学哲学博士学位,并于1976年来到位于美国马萨诸塞州剑桥市的哈佛大学史密森天体物理中心做博士后研究。
 
  赫钦拉在哈佛大学史密森天体物理中心度过了他的大部分职业生涯。他曾在史密森天体物理中心的网页上写道:“肥皂泡宇宙这个比喻是盖勒首创的,并一直被沿用至今。”
 
  自此以来,囊括泡沫状宇宙中越来越大范围的星系图就成为天文学的一个主要内容。哈佛大学的天文学家罗伯特·科什纳(Robert Kirshner)说:“今天,所有大型计算机模拟都显示,一个暗物质宇宙将丛生出一张空隙和长丝编织成的宇宙网。赫钦拉和盖勒的研究表明了通往这种普遍看法之路。”
 
  赫钦拉引起人们的关注是在1978年。当时,他和亚利桑那大学的马克·阿伦森(Marc Aaronson)、现就职于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的杰瑞米·莫尔德(Jeremy Mould)宣布,宇宙正以大多数天文学家以前认为的两倍速度膨胀,因此,宇宙只有以前认为的一半年龄,大约为90亿年,并第一次在业内引起轰动。
 

绘制邻近宇宙图像

目前理论上的宇宙图,右图为CfA1989年观测到的星系长城

 

  利用螺旋星系的亮度和旋转速度作为宇宙距离的标志,赫钦拉、盖勒和德拉巴昂开展了对于宇宙年龄的研究,与此同时,也把年轻的天文学家卷入了一场与老一辈天文学家之间的旷日持久的争论之中。老一辈天文学家当时无法同意宇宙的大小和年龄在两倍的范围内变动。赫钦拉曾告诉一位采访者:“在这个游戏中只有他们少数几个人,而且彼此都讨厌对方,因为没有人喜欢被证明是错的。”
 
  MIT的保尔·谢克特(Paul Schecter)说到上述三人时指出,“他们打破了僵局,并提出了一些新的东西。”他们在利用“哈勃”太空望远镜测量宇宙膨胀速度的研究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同时,赫钦拉还参加了由马克·戴维斯(Marc Davis)――当时在天体物理中心,现在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领导的一项绘制邻近宇宙图像的研究工作:在一个膨胀的宇宙中,星系间的相对距离可以从它们匆匆离我们而去的速度中获得,这样的速度因它们在星系光谱上的效应而被称为红移速度。
 
  在加州理工学院读博期间,赫钦拉曾借鉴经验对帕洛玛山进行了研究。当时,他是研究小组中唯一曾测量过星系红移的成员,因此他承担了在亚利桑那州霍普金斯山上的大部分观测工作:每隔几分钟,他要在天文台地下室的记录装置与天文台观测圆顶之间来回奔跑,去转动直径60英寸的望远镜便于找到下一个星系。
 

潜心于巡天观察

  在哈佛史密森天体物理中心,赫钦拉因北天红移巡天星系图而最为闻名。星系图是三维的(第三维是距离),所谓的“红移”测量星系距离,则意味着要逐个地精心观察20分钟到一个小时。在1972年,天文学家观察了1000个红移,此时,赫钦拉已经花了足够的时间进行观察。他知道,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我能够让望远镜通宵达旦地获取数据。”
 
  五年后,赫钦拉和同事们开始了CfA红移巡天,即用新的高速技术测量红移。第一次哈佛大学史密森巡天观测于1981年完成,共绘制了2400个星系。到1989年,他们拥有了1.8万个星系的红移数据并发现了前所未料的东西。为此他写道:星系“分布在围绕巨大空旷区域的表面上”。第二次巡天观测由赫钦拉和盖勒博士负责,完成于1995年。这次巡天观测除了著名的棒线画以外,还揭示了一个最引人入胜的宇宙结构,也是迄今发现的最大的宇宙结构之一,就是所谓的星系长城,范围达“600×250×30百万光年,看上去像是一条巨大的星系棉横垣在苍穹上。”
 
  赫钦拉生前曾担任史密森中心设在霍普金斯山的弗雷德-劳伦斯-惠普尔天文台台长,任期从1994年~1998年;2004年担任天体物理学中心代主任;2005年他在哈佛成为负责研究的副教务长和终身教授。一年后,在一次心脏病发作后从教务长岗位上退下。
 
  然而,赫钦拉的最持久“任命”是在天上:哈佛大学史密森巡天观测发现,飞马座中的一个星系与一个遥远的类星体完全对称,以至于该星系的引力场发生弯曲并把来自该类星体的光线分裂成四个独立的图像分布在其周围,形成所谓的“爱因斯坦十字”。赫钦拉在检查1985年巡天观测数据时发现了这个现象,现在被称为“赫钦拉透镜”。
 
  赫钦拉的妻子瑞贝卡·M·亨德森(Rebecca M.Henderson)是哈佛商学院教授,他们于1992年结婚并有一个儿子。
 
 

资料来源 Nature

责任编辑 则 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