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工业会有什么样的未来?全球化将抹去化学工业主角的国家特性吗?生命科学将会在化学工业的受崇敬的名字中要求得到更多的承认吗?美国工业的这一分支还将继续对全国的贸易平衡作出很大的积极贡献吗?可持续性发展将会结束化学工业与管理者和环保组织之间的争斗吗?

为了探讨这些以及其它有关的主题,C&EN邀请了一组工业界和政府领导人参加关于未来25年化学工业的讨论。美国化学会前任会长、现任杜邦-默克制药公司化学和物理部资深副总裁保罗 · 安德森(Paul S. Anderson)主持了讨论。专家小组由惠科公司主席、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加里 · 库克(E. Gary Cook);伊斯曼化学公司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埃姆斯特 · 迪文波特(Eamest W. Deavenport);罗姆与哈斯公司副总裁兼首席技术官迈克尔 · 菲茨帕特里克(J. Michael Fitzzpatrick);国际香精香料公司副总裁兼研发部主任朱迪斯 · 乔丹(Judith Giordan);西方化学公司总裁兼首席执行官罗杰 · 赫尔(J. Roger Hirl);能源部负责能源研究的部长助理马沙 · 克雷普斯(Martha A. Krebs)和史克比坎公司资深副总裁布赖因 · 梅特卡夫(Brian W. Metcalf)组成。

10多年来,结构改组是化学工业的指导原则。裁员、吸收、剥夺、合并、战略联合、改变公司方向、向新地理区域扩展和从其它地区收缩、集中于核心业务等等都已见诸报端并也占据了公司主管和雇员的心。这样的重组还将继续,化学工业的演变将是缓慢的。就像观察季节变化,一天天,人们看不出有很大的不同,但突然已是夏天——或是冬天——整个景致已经变了。

结果将是,从现在起的25年内,化学工业的景况和今天看到的会很不相同。变化将会发生在许多层次。在80年代中期开始的,化学工业裂分成两个不同阵营——主要生产大宗化学品的公司和主要制造高附加值化学产品的公司——的趋势看来还要继续。在第一个阵营里的有汉茨曼公司和一些由母公司独立出来的子公司,如莱昂德尔石化公司、基昂公司和阿里士特克公司。在另一阵营的是大、中型公司,如孟山都、ICI,某种程度上还有杜邦、赫尔卡尔斯、阿可化学公司、惠科和摩顿国际公司。两大阵营看来都趋向有各种各样的子集团。诸如那些向生命科学的路线靠拢或沿着生命路线重新设计自己的公司,如今天的孟山都和赫希斯特、许多生命技术公司、客户定制公司和客户定制研究室。

这些结构的改变将在多方面冲击化学工业,包括工厂选址、外贸、研发、就业,并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哪些公司能够生存,哪些不能生存。

迈克尔 · 菲茨帕特里克是相信这种两大阵营的趋势看来还将继续的专家小组成员之一。“我认为驱动这个趋势的是金融市场本身;金融市场要求更好地辨别握有不同部分商业有价证券的股东的价值。我认为这比公司本身内部的任何策略争议有更大的推动力。我还认为只要管理层与在经营一个具有极不相同的业务责任分工(大宗化学品对精细化学品)的公司的困难作斗争,就会有内部驱动力来把公司的各部分分化出去以提高专业化水平。”

罗杰 · 赫尔同意“财产重组”还会继续。“我认为我们最近看到的最好的例子肯定是联合利华和ICI。”ICI正在售出基本化学品的业务并取得了联合利华的精细化学品业务。赫尔问道,“是否有人在两年前或—年前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公司(ICI)会突然说它打算花80亿美元去收购财产并且打算放弃30~40亿美元的现有的业务?”

埃姆斯特 · 迪文波特却持有相反的观点。虽然他相信在5~10年的短期内这样的重组还会继续,但他看到了这个过程最终将会逆转的两个理由。第一个理由是在美国和全世界联合大企业是周期性运行的。而现在可能正是处在一个周期中专业公司更受青睐的时候。“当你看着某些正在出场的亚洲角色的时候,”他说,“显然他们并不按照精细化学品和大宗化学品这样的词汇来考虑问题。他们只考虑把他们的资源和资本投资来建设大化学公司。”

另一个因素,他说,是“公对私。我想今天你正看到许多公司变成私营的。如果你是个私营化学公司,那么你是个大宗化学品公司,是个精细化学品公司,或是两者兼营,实际上并不重要。我认为汉茨曼公司大概是这方面的一个极好的例子。”

但是,所有专家小组成员都同意,虽然总是会存在大宗化学品公司,但大概永远不会有一个真正的精细化学品公司,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精细品会变成大宗品。

加里 · 库克强化这个观点:“如果你真的打算经营精细品业务,你将总是从上游开始,因为你是在下游出货。而我们称之为精细品公司的公司,实际上总是多种经营的,因为在这些公司的生命周期的不同阶段总都会有产品。除非你既有智慧又有手段在你的精细品不知不觉地变成准大宗品时,立即认识到这点并在那一秒钟把它售出,你将永远在运转多种经营公司。”

但是,在制药工业中,布赖恩 · 梅特卡夫看到了一种不同的改组。这里,许多寻求产品优势的公司已经使自己摆脱了农业品和其它非制药的业务。然而,梅特卡夫说,“在制药工业中还发生另外一种裂分——或者是一种成为纵向一体化的保健公司,从新药开发到病人管理都经营,或者严格地只从事新药开发。”

按照梅特卡夫说的,这两种途径的例子是葛兰素-威康(它坚持从事制药和新药开发),和默克,它正在考虑一竿子做到病人保健的垂直一体化。“许多公司正在掷骰子以决定他们将要走哪条路,”他说,“那将是难以逆转的长线决定,我不能肯定哪一种是最好的。”

化学工业的另一种结构改变是该工业的全球化,不仅就公司而言,而且表现在世界范围内各国化学工业的建立——这是一个从现在起将要持续到25年以后的趋势。

专家小组成员同意,就未来25年的市场而言,美国——由于其国内市场的总规模——在世界上仍将保持其化学品的一国销路领先地位。因此,它仍将保持化学制造中心的地位。

但是,由于制造业跟随市场,已经发生的或将继续发生的是制造业将比今天更加分散出去。由于发展中国家的国内生产总值、生活水平和可支配收入的全面改善,化学制造业将分散到今天还是发展中国家的地区去。

专家小组同意,这并不意味着在这些地区生产能力的扩展是以牺牲发达国家,特别是美国为代价的。大体上,很少工厂将要关闭而代之以在发展中国家里的经营。然而,这的确意味着,发达国家的化学是在本国投资工厂还是到外国投资。在本国的投资将基本上面向国内市场或邻近国家容易进入的市场。

从这里将产生两个重要的结果。在发达国家的化学投资将减缓。在世界的所有地区制造力均势将增大。世界范围的公司之间,特别是那些总部设在发达国家的公司和发展中国家的本地公司之间的竞争将加剧。

过去数年中美国和西欧国家的许多国外投资和出口利益是在亚太地区。但是,受拉美地区成功的经济改革的刺激,总部设在发达国家的公司的投资开始在这一地区增长。

对东欧的兴趣将会增加。赫尔指出,在前苏联经互会国家经济集团和前苏联其它国家中有着巨大的市场。“当我们谈论向各地区出口时,我们甚至好像都没想到过那是个大出口市场。政治稳定是个问题。但我认为,在5~10年中由于俄国和所有那些国家解决了自由企业和影响自由企业的所有问题,市场将会发展。”

库克相信,如他所说的“从华沙延伸到北京”的市场看来基本上要由欧洲的公司去开发。“如果你谈到出口市场,在隔壁就有一个极大的市场。今天欧洲的公司正在进行大力投资,并主要在原料上得到收益,虽然他们对此并未承认。”

如菲茨帕特里克指出的,建在美国境外的新工厂的生产效率无疑要高于在美国的工厂的平均效率。“德国和日本在二战以后成为制造大国绝不是偶然的,”他说。“在战争中他们的制造基地被摧毁了,而在50年用最现代化的技术重建。那给了他们一种效率和生产力水平,这种水平是未遭摧毁的美国制造基地所没有的。”

“在远东,我们正看到一种新的生产能力的兴起,它是以现代技术起家的。”

在全球的非传统地区建造现代的高效生产能力的一个现实后果——加上亚洲和中东更优惠的原料成本的可能性——将会是对出口的影响。历史上美国一直享有巨大的化学贸易出超——出口超过进口。1996年,出超总额几近180亿美元,预计1997年为200亿美元。但在未来25年后,由于海外的制造业取代了从美国的出口,出超可能下降,如果不是事实上消失的话。

迪文波特相信,美国将会从一个出口产品的国家转变为一个出口技术的国家。虽然对于贸易出超不甚乐观,他说,对美国来说能使出超维持得更为长久的方法是“在全世界真正促进自由和开放的贸易。”大宗化学品,他说,很快就会停止大量交易,因为美国公司无法承受把价格为每磅30美分的产品运到亚洲。“如果你出售每磅2.50或3.00美元的产品,运输成本不是非常重要,”迪文波特说,“但关税可能会是非常重要的。”

现在和可能在最近的将来刺激出口的因素是自由贸易区。迪文波特指出,自从通过了北美自由贸易协定,伊斯曼化学公司在拉美的业务增加了30%。

虽然贸易区是重要的并将继续成长,但最好是在规模上扩大,变得更有效率,而不是增加个数。许多专家小组成员同意,危险性在于,它们可能变成非常强有力的地区性集团,从而可能阻碍全球贸易。

然而,这些贸易区大概只是向更自由的世界贸易的过渡。如果世界贸易组织能够像它应有的那样工作,消除关税的和非关税的贸易壁垒,对贸易区的需要将在未来的约25年内消失。

研 究

由于化学工业沿着产品路线改组并变得更加全球化而发生变化的不仅仅是贸易。研究与开发也处于大变革之中。像工业一样.它也要针对大宗化学品和精细化学品而进行改组,并且也将变得全球化。在这两种情况下,“大R(研究)/小d(开发)”和“小r(研究)/大D(开发)”的问题将会开始起作用。

因此,在大宗化学品公司中R和D在重要性上的对比将会是大D过程的发展,继续降低生产成本。这包括工厂中过程的改变和对新催化剂的研究与开发。

相反,精细化学品取向的公司将会看到更多的大R研究——发明和开发新的高附加值的专利产品。

各公司在它们将要投资的地区将会提高研发的积极性。许多欧洲公司在这场由美国的研发投资的运动中已经处在前沿。各公司将越来越多地在像亚洲、东欧,最后在拉美这样的地区开展研究,特别是开发。迪文波特相信,25年后研究中心将继续留在欧洲和美国。在50年内,可能加上亚洲,在100年内,加上拉丁美洲。

他提示说,美国所具有的关键力量是它的研究性大学,只要国家保持这支力量,别国又未赶上来,在未来25年中美国肯定将保持其领导地位。

然而,梅特卡夫说,研究工作在全世界的分布已经发生,某些美国需要的技术——特别是在计算机时代——已经很容易进入像新加坡这样的地方。他说,部分制药工业正在把新加坡用作临床试验的组件,用于数据处理,用于生物信息学。

朱迪斯 · 乔丹接着说,在世界的某些存在对技术的需求却缺乏基础的地区,这些国家为了达到它们想要到达的地方,只要跳跃一下就行了。

但赫尔指出,基础也是必需的。“因为奖(如诺贝尔奖)是授给个人的,所以就倾向于只关注个别的企业,这绝对是不行的。它要求坚实的基础和合作的努力以及围绕着那项技术、那项发明的资源以及发明了那项技术的人。这些条件不存在于许多这样的地方,要发展它需要很长的时间。

对于正在成为研究中心的许多国家还存在其它障碍。迪文波特说,在一些国家,教育体系必须改变——不仅在大学水平上,而且要从幼儿园开始。“我认为应该谈论至少大约三代人。”

虽然美国和欧洲由于它们的大学体系在科研中拥有并将继续拥有领导地位,这并不意味着在别的地方就没有优秀区。例如,中国就在发展这种优秀区。菲茨帕特里克指出,上海有机化学研究所正在做世界级的小分子合成,北京大学有一些非常好的系。“我们已经看到一些有趣的技术,特别是稀土化学方面的技术,正在从北京大学产生,”他说。

“我认为可能要花三代人来发展临界质量,”菲茨帕特里克继续说,“但我们对于未来的技术将会是一群令人生畏的贡献者。”

按乔丹的说法,三代人的时间未免过长;可能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在某些他们所专长的特殊研究领域中,”她说,“如果他们把这作为国家利益来投资,如果他们把投资集中使用,那么在某些领域形成临界质量就会比人们想象的要快得多。”

专家小组成员都同意,就获得未来的研究人员而言,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由美国大学造就的研究人员训练有素并且是极有见地的科学家。

然而,整个专家小组都有一种忧虑,即学术性的模式对于共同研究未必很好,必须在新招聘的化学家中加以克服。这个模式把研究者教育成为不合群的好纸上谈兵的人,那不是在工业界开展研究的方式,在工业界更多是依循团队途径的。为了抵消这点,许多公司正在设法来强化工业界和学术界的交叉。

克雷普斯担心在公司文化和R&D文化之间有不衔接的问题。当R&D收缩或方向变更时,这种不协调就更为明显。

克雷普斯和乔丹两人都说,在大学里必须加强学科交叉的课程,特别是结合科学和商业的课程。但是,乔丹说,“虽说这是重要的,但是化学系和商学院都以怀疑的眼光看待这点。”

 未来的技术

所有专家小组成员都试着替技术的至少25年的未来算命,他们一般都预见化学企业会乐观地对自然界更平和,并以更温和更高尚的方式服务人类。他们的预言涵盖了从食物生产和制药的改变到催化剂和无污染工业。

安德森:我有两个想法,那实际上是从一位对可持续性非常有兴趣的朋友那里来的。食品植物将被种植在今天还是沙漠的地方,使用从基因工程产生的耐咸水植物。这个技术今天已经存在雏形,所以并不是胡思乱想。另一个预言是植物因此实际上将成为油和塑料的主要来源。为此目的的雏形技术也已经诞生。

库克:化学和生物学交叉的冲击之一将产生于食物上,并非就杀虫剂、肥料和那一类东西而言,而是我们实际上吃的东西。化学将越来越多地被用来以合成的方法——而不是在地里——生产食物。

另一个已经在发展的趋势是“少即是多”。农业化学品实际上是证明使用越来越少而收获越来越多的第一个领域。化石燃料和能源的采集和使用两方面变得更为有效率的趋势在发达国家将要加速,而发展中国家正开始赶上来。这只因为它们具有更高价值的应用而不是用来取暖。

迪文波特:我认为我们将会看到今天还在研究实验室里的东西在未来25年中将要商业化。从现在起的25年内研究实验室的东西将完全和现在实验室里的东西不同。但,显然,生物学方法将比它们今天更多更多地商业化。

同时,信息技术将戏剧性地改变整个世界的工业界和顾主、供应商,以及我们自己的雇员的协调方式。你将会看到一种化学工业,它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在世界范围内选择货源地、原材料、制造产品,把产品出售给人们。

菲茨帕特里克:我所期待的创新的第一个地方是在化学和生物学的交叉处,在生物技术领域已是花满枝头。但如果你把化学和生物学的交叉放到化学工业中去,你将看到的是越来越精巧的催化作用,它可以模仿生物体系,如果你考虑到我们今天做化学合成的条件,和在生物体系中进行的非常温和的室温、含水条件比较,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生物体系中还有专一性,这在今天的化学过程中是不存在的。因此我预言,在催化中的主要进步将是在专一性和反应条件方而更像生物的反应。

创新的第二个学科交叉将是化学和物理学之间,它现在还只是含苞待放。这方面的产品将是电子学、光学和材料。

乔丹:在保健的时尚中有一个明显的改变,它将影响制药工业。我们传统上所接受的西方医学将看起来不再像传统的西方医学。研究的整个性质将开始演变,人们为自己的健康负责并采取前瞻态度的愿望将要求他们去审视制药工业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人们能为他们自己做些什么——例如冥想和香气疗法。

在组织内部应该有真正的多样性,并非就性别和种族而言,而是用一种整体论的方法去解决问题——达到熟练工作者或是科学家,或是商品营销员,或是别的什么人的境地。

因而我们应该重新定义我们的科学。我们已经开始这样做了,我们谈论的不是化学和物理学,而是它们的交叉。我强烈要求大家摆脱那个,而谈谈未来在技术上必须满足的需求以及我们大家如何朝着达到这些技术需求去工作。

赫尔:在25年内,就化学工业而宫,“污染”这个词将会很大程度地从我们国民的词汇中消失。将不会有由化学工业造成的空气、土地和水的污染。随着加工和环境控制方面的技术进步,基于化学工业对责任关怀和产品责任制的承诺,再与我们的公关工作相结合,化学工业将被理解和分类为非污染的、可持续的工业。当在公众场所争论污染问题的时候,化学工业将不是一个争议的问题。

克雷普斯:由于因特网和先进的网络技术实现的连通性的结果,我们将能在远距离操纵各种设备。在能源部,我们已经把它们联机。它还够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到位,但我们是接近这个目标了。

先进的因特网的另一方面是有能力驱动和处理大型数据库。以人类基因组工程为例,由于数据库的可实现性和仪器化的结合,我们将能看到关于生物结构、关于这些结构和它们的功能之间的关系,以及最终关于应用的完全不同的一整套问题。

梅特卡夫:制药工业中的发现化学正在经受一场由生物学层面推动的革命。能极快地测序数千基因的生物技术人员是使化学滞后的那些人。因而制药工业中发现化学家现在是第一次为自动化而拼搏,一次制造许多化合物。结果,化学家就给人一种老式、对新技术不适应的形象。但我们正在改变这点,因此就有了一场革命。

矛盾的是,从几十万个化合物一次只能发现一个化合物将造成化学家的短缺。我们将招聘不到足够的化学家来利用这些发现。

我认为制药工业中的化学在走到本领域以外去引进新技术方面一直是缓慢的。我们必须向电子、芯片、微蚀等工业学习更多的东西。

总之,这些杰出的专家小组成员对未来四分之一世界(届时C&EN庆祝它的百年华诞)的看法绘就了一幅与我们今天所知道的远为不同的化学工业的图画。可以肯定,将要发生的许多变化,将会改变化学工程及其所支撑的化学工业的性质的创新今天甚至都还没想到过。

因此,在化学景观里还要攀登许多山峰,绕过许多悬崖,但将要出现的是继续强大的全球化学工业,它将越来越多地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伴侣。

〔Chemical & Engineering News,1998年1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