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蝶的经典枯叶伪装
在幼虫阶段,螟蛾会伪装成鸟类粪便的模样
蝴蝶翅膀上华丽的多彩图案,毛虫身上丰富多姿的纹饰,似乎都可以看作大自然艺术的典范。然而,大自然的用意并非如此。
在从卵到成虫的一生中,蝴蝶或飞蛾身上出现的每一种纹理都历经了上百万年的进化选择,从而具有了某种特殊的意义。其中最主要的目的是躲避来自捕食者(如鸟类、猴子和那些把卵产在毛虫身上的恐怖寄生昆虫)的袭击。
然而,直到最近人们才对飞蛾和蝴蝶身体斑纹的历史进化有了比较详细的了解。经过将近30年在哥斯达黎加瓜纳卡斯特自然保护区的昆虫研究,丹尼尔·詹森(Daniel Janzen)已成为昆虫行为语言领域的资深专家。
在最近的两本书中——《百种毛虫》和《百种蝴蝶与飞蛾》(哈佛大学出版社,2006年,2007年),詹森和他的宾夕法尼亚大学同事威妮弗雷德·霍尔瓦希(Winifred Hallwachs)共同解释了昆虫身上各种奇异颜色与伪装的意义。
暗色调是躲避捕食者的机制之一,这种名为H.amphinome的蝴蝶身上的暗纹能使其与树皮颜色融为一体
银纹夜蛾身上的银色条纹使它看起来就像一片被阳光穿透的枯叶
螟蛾在幼虫发育最后阶段会伪装成一条青蛇
银纹夜蛾从来不在白天活动,但却知道如何模拟明亮的光线。在它棕色的翅膀两端,各有一条银色的条纹,这使它看起来彷佛是阳光穿透的一片枯叶。
而另外许多蝴蝶的翅膀上遍布多彩的闪亮条纹。为什么要甘冒被敌人发现的风险进行如此夸张的展示呢?詹森认为,这种闪耀的色彩暗示着极快的飞行速度,它传递给鸟儿的讯号就是:“甭想抓住我。”
其他还有某些斑斓的纹理,无论人类看起来多么美丽,但对捕食者来说,显然是剧毒的标志——有时的确如此,但通常是伪装。
有许多种蝴蝶和飞蛾会试图把自己伪装成树林中最没有营养的东西。例如,在幼虫阶段伪装成鸟类的粪便,或者在成虫时看起来像一片枯叶。
在另外一种情况中,有的蝴蝶幼虫会采用一种迷惑敌人的方式——外表像一双巨大的眼睛。遇到敌人袭击时,这双“眼睛”还会眨两下。
还有一种螟蛾(Oxytenis modestia)在进化过程中形成了更为复杂的“拟态”保护机制。在幼虫发育的前四个阶段,它从外表上看就像鸟类粪便,其中还有类似未消化种子的斑块。在幼虫发育的最后阶段,外表伪装看起来像一条闪亮的青蛇,“蛇”身上还有隆起的“头部”和一双充满威胁的“眼睛”。
在成虫阶段,螟蛾的伪装就像一片枯叶。但进化并没有到此结束。这种蛾类一年繁殖两次,其外表在这两个繁殖期迥然不同。在旱季产卵的螟蛾外表呈浅褐色,这与干燥的枯叶非常类似;而在雨季时,它的外表就变成了灰暗、发霉的样子。
某些蝴蝶聪明地融合了伪装和警示两种机制。菜粉蝶(Pieria helvetia)拥有灰暗的前翼和装饰着深红色斑点的后翼。当它停落在某处收起翅膀时,覆盖在体表的前翼使它很难被发现;遇到捕食者袭击时,它就会飞起并展开斑斓闪亮的后翼。在飞行与停落的交叠中,菜粉蝶一会儿突然出现,一会儿“隐形”,从而达到迷惑对手的目的。
为什么鸟类与猴子要突破种种“伪装”,不辞辛苦捕捉这些昆虫吃呢?答案其实很简单。詹森可以向大家保证:“蛾子的味道就像鲜美的小虾——如果你有胆量尝试一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