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招募更多的国际人才,挪威的科研机构曾经试图把人们对这个国家的印象由阴冷黑暗的严冬,转变成对它的旖旎风光和一流滑雪场的向往。但事实证明这一做法并不完全成功。一般情况下,出国发展的挪威科学家仍要比来到挪威发展的外国科学家多。然而,去年秋季选举产生的本届挪威政府正打算用一种全新的手段来打破这一僵局。

“我认为用峡湾和山脉等地理资源来吸引人才的做法不妥当,”挪威教育与科研大臣克里斯丁 · 克莱蒙特(Kristin Clemet)(见图)说,“相反,我们首先应该提供一流的科研条件,而后再让他们品味其他东西。”为了创造这样的科研条件,挪威政府正在投入他们目前最缺乏的东西——资金。在这方面,挪威被它的斯堪的纳维亚同胞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就拿对生物医学研究的人均投入来说,它仅占挪威GDP的1.7%,这一数字是瑞典的三分之一、丹麦的二分之一,根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的统计,更是低于世界平均水平(2.2%)。

为了缩短这样的差距,挪威政府计划开采他们至少在短期内还不会缺乏的资源——石油。1999年,石油的收入已被作为额外的科研投资,用它筹建了研究投资资金。克莱蒙特希望这项基金,加上对研究成果商品化以及税收等方面的一系列优惠政策,将有助于使挪威在生物医学上的投资赶上其邻国,至少赶超世界平均水平。

一项130亿克郎(约合17亿美元)的基金比预计的到2005年达到150亿克郎提早完成了。这是政府首次将石油产值(2002年预计将达到5.25亿克郎)的一部分投资于两个重大项目:其中1亿克郎将拨给一个应用遗传学项目,还有1亿将用来筹建10个一流的科研中心。

克莱蒙特希望这两个重大项目将提升挪威的国际形象并吸纳一批国外的研究者——这是至关重要的,因为挪威本土培养出的哲学博士要少于其他北欧国家。因此如果挪威想在科技方面有所突破,就必须跟爱尔兰一样,在将挪威科学家召唤回国的同时,更要吸引国外学者。

计划中筹建的10个科研中心涵盖了4个领域。海洋学以及对能源和环境的研究是挪威理所当然的强项。目前,海洋生物技术产业已成为该国第二大产业,并且挪威已在鲑鱼基因组测序上占有一席之地,因此在这个领域吸引外商合作估计没有什么障碍。基于挪威人已经拥有像北极研究院那样的机构,因而环境科学也被列入研究范围。

另外两个领域——医药卫生和信息科技,将有待完善。但他们已奠下了一些基石。奥斯陆Radium医院的细胞生物学家哈罗德 · 斯特马克(Harald Stenmark)同40个竞争成为一流研究中心的机构的其他科学家一样,期待着自己的实验室能够竞选成功。每一个这样的一流研究中心将享受10年平均每年1000万克郎的拨款,如若竞选成功,斯特马克的实验室将增加一倍的公费博士生和博士后。

至于那个应用遗传学项目(简称为FUGE),可能要比10个中心的建立稍遥远一些,但在一定程度上,它能够衡量挪威科技所能达到的水平。克莱蒙特看好这个项目,因为它集海洋学、生物技术和环境科学于一身。为了确保项目的成功,政府必须同时与国际合作伙伴(比如加拿大已与挪威合作测序鲑鱼基因组)和生产企业(它们想谋求更科学的鲑鱼养殖法)保持良好关系。

挪威生物产业协会的主席奥尔 · 马维克(Ole Marvik)说,别看FUGE和那10个中心的起步规模不大,但它们将对人才的聘用和引进产生不小的影响。目前该领域已急剧增加了数百个岗位,将来更会出现许多商业副产品,学术与产业的合作也是大势所趋。虽然这些资金与美国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但不论对国内还是国际间的合作都有足够的推动作用。“投入资金的多少并不重要,”马维克说,“关键是它产生了多少推动效应。”

挪威生物技术顾问委员会主席克里斯蒂(Werner Christie)认为这两个项目的第一轮建设已给了挪威足够的推动力。

需要的不仅仅是持续的投资。他于1999年到2001年在美国旧金山考察那里的生物技术机制。他说,“我们必须向他们学习。”这个学习计划已经启动。奥斯陆大学科学院院长奥特森(Petter Ottersen)(见图)说,奥斯陆已和瑞典的戈德堡结对合作进行一个名为“医学海岸斯堪的纳维亚”的项目,目的是形成一个“生物技术地区”,吸引该地区所缺乏的资金。他希望这个尚在孕育中的地区最终能与较成熟的“医学谷”地区(包括丹麦的哥本哈根和瑞典的隆德)合为一体。

FUGE的上马与10个一流中心的建立将对挪威作为该“生物技术地区”的一部分有着重要意义。如果第一年的工作顺利,克莱蒙特希望加快运行步伐,可能通过增加对FUGE的投资或增加一流中心的数目。

“只要为研究者提供优越的工作条件和相当的挑战,不管这里的气候多么寒冷,也会有人来的。”

[Nature,2002年5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