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航天任务的科学家们提请注意,不要破坏拥有潜在生命的地区。但是,当涉及太空中其他区域的时候,管理工作的指令却变得模糊不清了。
我们已经在月球上留下了超过40万磅(1磅约0.45千克)的人造材料,火星表面上杂乱地散落着各种探测器以及废旧轨道飞行器的碎片。此外,科学家已经派出没有最终目的地的太空飞船,这艘飞船正在跨越冥王星。
在我们自己的星系中,太空垃圾很多,包括废弃的人造卫星、破旧太空飞船的碎片和发射过的火箭残骸,有21000多块残骸碎块在轨道上环绕着地球运转。这些残骸碎块是有威胁的,它们有可能撞上造价昂贵的人造卫星,或者也有可能冲向地球……随之,一些疯狂的主意诞生了,如欲将最接近我们地球的空间区域清理干净!在这些主意中,从航天器射弹和罗网到壁虎式粘垫和激光器的种种想法都有。
当我们的探索超越自己的星系时,留下的东西可能不会直接对我们产生影响。那么,我们还应该关心此事吗?使留在太阳系其他区域的空间垃圾最少化是不是我们道义上的责任呢?问题的答案取决于人类要赋予生命、自然界和未知潜力以怎样的价值,取决于未来各代人的欲望是什么。
目前的局限性
然而,我们也不能一边围绕着太阳系旋转,一边收拾我们自己留下的垃圾啊!科学家称,我们可以尽量少留下废品。有些探测器,像美国宇航局(NASA)的“星尘”号探测器,其任务是到彗星上取样,探测任务结束时可以返回到地球。对于更加遥远的探测任务来说,科学家就把航天探测器送入某颗行星的大气层,使其燃烧殆尽,就像2017年9月份“卡西尼号”航天任务结束时那样。
当我们决定保护一个地方,使其不受航天任务残留物影响的时候,突出的问题是我们认为哪些是值得保留的东西。目前,国际行星保护政策高度重视保护那些可能拥有生命的地方。
1967年《外层空间条约》对缔约国发出指令,要求对拥有潜在生命的星球尽量减少污染。尽管这些国际性的指导准则没有很强的约束力,但是NASA的政策与其是一致的,科学家有望将详尽的行星保护计划纳入航天任务结束计划中,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拥有潜在生命的地方和宜居星球。
约翰·拉梅尔(JohnRummel)说,NASA探测木星的“伽利略”号航天任务就属于这样的情况。拉梅尔以前是NASA的一位行星保护官,现在是地外文明搜寻(SETI)研究所的资深科学家。当该探测器开始出现松动的迹象时,执行航天任务的科学家担心很快就会对其运行轨迹失去控制。考虑到科学家们越来越相信木星的卫星――木卫二可能是一颗宜居星球,“伽利略”号有可能失控的情况特别令人不安。此外,模拟显示,如果任其自行运转,“伽利略”号甚至可能会被其他人造卫星挤出木星的轨道。
拉梅尔博士说:“你真的想让36磅的钚(产生原子能的元素)在太空中自行徘徊吗?大家都一致认为,这很可能不是一个好主意。”因此,拉梅尔和一起执行此次任务的科学家指令“伽利略”号探测器撞向木星的大气,使其燃烧掉――这个做法使得有可能宜居的木卫二幸免于难。
超越生命
然而,对我们太阳系负责任的管理工作是否仅仅限于生命茁壮成长的地方呢?
伦敦国王学院哲学和伦理学教授托尼·米利根(Tony Milligan)说:“我们应该投入工作保护这些地方,这可能就是你们所说的完整性。鉴于这些地方的独特性和历史,有些方面值得我们考虑。”
对于某些人来说,科学发现的潜力为宇宙的每一处角落都增添了固有的价值;对于另外一些人而言,天体具有内在的美,就像地球上的任何峡谷和河流一样值得保护;还有一些人认为,只要涉及对自然的破坏,不管在地球上还是在其他星球上,都会产生一种抽象的错误感。
圣塔克拉拉大学马克库拉应用伦理学中心生物伦理研究所主任玛格丽特·麦克莱恩(MargaretMcLean)说:“有一个论点是赞成大自然的内在价值,不管是在地球上还是在火星上,岩石和河流的存在都是有其内在价值的,因此对于这种价值应该给予一定的关注。”
米利根博士提及一个思想实验,该实验叫做“最后一个人的论调”,经常被环境伦理学家所使用。他说:“想象一下,最后一个活着的人决定要将太阳系内最高的山――火星上的奥林匹斯山――夷为平地。尽管这个想法不会伤害人类或其他任何形式的生命,但是大多数人对于这个想法的评价很差,就好像那个人要做什么坏事似的。”
但是,在没有任何生命的太空岩石上开采资源,也可以被看作能够使我们地球保持清洁的一种途径,同时能够为不断增加的地球人口提供可持续的发展。拉梅尔说:“如果能够关闭附近的矿井,能够避免将材料冲进河水中,许多人是完全赞成到太阳系去采矿的。如果我们能够获取资源,同时又不用破坏另一个行星环境的平衡,我也完全赞成!”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决定优先考虑什么?
一代人的垃圾
麦克莱恩博士说:“我们对事物的评估就像游标卡尺一样,会左右滑动。我们会感觉到,对另外一个人的责任要比对一块岩石的责任更加重大。”这种责任会延伸到未来的世世代代。然而,我们如何知道未来的人将会看重什么呢?
当今,社会的方方面面都很重视自然环境保护区的原始性。人们可以争辩说,这种自然环境保护的经验也适用于像火星水手峡谷这样的地方,未来世世代代的人们可能想要徒步于原始的火星峡谷中。
或者,他们有可能真的重视我们留下的太空垃圾呢!米利根称:“一个时代的垃圾可以成为另一个时代具有历史意义的物品。”我们已经留在月球上的东西以及正在留到火星上的东西,可能会被后代看作是代表人类成就的宝贵纪念物,可能也是值得保护的。
或者,他们可能也想要开采太空中发现的矿石和其他资源,如果马上将这些资源掠走,那么我们将为他们留下什么呢?
我们到底该怎么做
SETI研究所行星保护研究领域资深科学家玛格丽特·雷斯(MargaretRace)说:“进行探索的时候,要想不留下痕迹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想使其处于未受损的状态,那就不要去探索。”
有关空间政策的讨论做出了假设,这种假设是以我们将要去探索外太空为基础的。因此,麦克莱恩说:“要求我们做的事情是平衡一下风险和我们可能得到的利益,要使用风险最小化的方式去行事。”此外,她还表示,政府和科学家已经参与了有关跨学科行星保护的对话,这些对话就是寻找这种平衡的良好渠道。
拉梅尔说:“慢慢来,仔细一些,比起草率行事要有意义得多,免得日后后悔道:‘还不如晚些时候再付诸行动呢!’关键是,我们仅仅拥有一次机会,我们务必以正确的方式迁出地球、进入太阳系的其他区域。”
太空可能是未知的疆域,但是我们经历过开疆拓土之事,我们可以吸取往日在地球上获得的经验。麦克莱恩说:“我们是不会盲目行动的。我们是探索者,我们在探索过程中需要从最后一次经历中获得经验教训。”
当突破最终的边界时,我们将留下自己的痕迹。
资料来源 csmonitor.com
责任编辑 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