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美国智库全球发展中心发布《美国和全球应对COVID-19的专家建议》(Expert Recommendations for US and Global Preparedness for COVID-19)报告。该报告综合了来自全球发展中心、乔治敦全球健康科学与安全中心、内布拉斯加大学医学中心等机构专家的意见。该报告提出,在COVID-19已经传播到中国境外,且持续人传人模式几乎难以遏止的情况下,是采取行动解决美国和全球在灾难应急措施方面存在问题的时候了。

2019年底出现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疫情在中国已感染了数万人,世界其他国家也在担心被波及的传播风险。已有多个国家已出现了类似中国的疫情,但令人遗憾的是,世界似乎仍未做好应对疫情暴发的充分准备。尤其是美国,不应该认为美国本土不会受到大规模疫情感染的影响。虽然许多国家采取了一些预防和控制措施,但这些措施可能并没有真正起到延缓疫情蔓延的作用。目前正在努力制定的一些医疗对策,至少在一到两年内不太可能得到广泛推广。同时,中国疫情暴发的模式表明,病毒在短短几周内就能从疫情初现发展到大规模暴发。

美国和全球其他地方阻止COVID-19大规模传播的窗口期正在缩小。因此,在COVID-19已经传播到中国境外,且持续人传人模式几乎难以遏止的情况下,该报告提出,是采取行动解决美国和全球在灾难应急措施方面存在问题的时候了。报告提出的诸多建议对于如何应对这次疫情和未来可能发生的流行病威胁至关重要,这些建议综合了来自全球发展中心、乔治敦全球健康科学与安全中心、内布拉斯加大学医学中心等机构专家的意见。 以下是报告提出的行动建议。

行动建议

在卫生系统不堪重负的情况下,制定减缓疫情暴发势头的指导性政策。美国政府应制定应急计划,以减缓病毒在美国国内大规模传播的程度,并采取大规模隔离和治疗措施。随着美国防疫计划的更新升级,还应制定明确的分散式护理机制,包括家庭诊断和隔离,并向地方当局提供明确的社会疏离措施指导和实施方案。联邦和各州卫生当局应对触发采取这些措施的危机阈值进行审核。在此期间,联邦官员应就社会疏离措施的最佳做法提供定期更新和指导。美国国家医学院还可召集一些医疗技术公司,建议其加大对重大流行病或大流行期间提高家庭隔离和护理水平的投资。

加大对一线医护工作者的支持力度。在任何新暴发的疫情中,一线医护工作者承担的风险都是最大的。在感染病例不断增长的情势下,以及不堪重负的工作强度下,中国的医护人员一直坚守在他们的岗位上,医护人员受病毒感染人数之多令人震惊。美国若出现类似规模的疫情,可能也会出现这种情况;美国卫生系统的应急能力有限,对疫情准备工作的支持力度亦显不足。因此近期内必须采取紧急措施,在病例激增的情况下,为一线医护工作者的安全做好准备,包括病例筛查、管理和感染预防方案的培训和指导,做好医疗设施和资源危机的指导工作,如床位和关键用品供应受限等问题。重要的是,这类指导和支持不应仅侧重于医院,还应侧重于一些小诊所和紧急护理中心,那里可能会是COVID-19病毒感染症状者最初出现的地方。政府还应采取行动解决病例激增所要面对的财政负担问题,因为卫生系统将不得不采取增加人员编制和员工工作时间、降低医护人员感染风险等超出正常预算之外的一些措施。

扩大个人防护用品生产能力,强化现有个人防护用品和其他关键医疗用品供应链。美国应对个人防护用品(包括用于美国国内和国际上的)供应链进行紧急审查,以确定保障COVID-19呼吸道传染病期间提供基本的个人防护用品。美国应立即制定并公开在美国和全球范围内分发个人防护用品的计划,制定解决个人防护用品短缺问题的方案,包括扩大个人防护用品生产规模的计划,以及制定危机情况下重复使用的参数。在全球层面,世界卫生组织(WHO)应领导并公布对全球个人防护用品供应短缺情况的审查结果,并探索全球共享和分发有限个人防护用品的新应急机制。以上解析还应包括在COVID-19大流行情况下可能面临短缺的其他关键医疗用品和设备。

可信赖的专家应定期与公众沟通。恐慌、误报、谣传将扩大防疫工作缺口和加剧生命损失。美国应继续通过科学上可信的沟通人员向美国公众传播疫情信息。最近,美国卫生部、疾控中心和国家卫生研究院子拥有专业知识的高级官员与公众的交流是一种积极的模式,应该继续下去,定期向公众通报COVID-19在美国和全球传播的情况。

维持和增加国内和全球备灾投资。在没有疫情危机出现的情况下,美国联邦政府一级的流行病预防投资计划有增有减。随着2015年埃博拉防疫资金的到期,美国必须为医院防疫工作以及更广泛卫生系统内的紧急护理设施和无须预约的步入式诊所的防疫工作创建一种更加可持续的融资模式。重要的是,在埃博拉病毒上用过的方法不足以满足应对此次具有更广泛传播性的COVID-19在美国国内暴发的需要,在危机局势中提供更强大应急能力的指导和机制仍然存在不足,加强重大疫情公共卫生的备灾资金也仍显不足,这些都需要持续不断的支持。同时,在州和地方一级,行政部门应支持州长和市长制定和实施应对COVID-19和其他新出现流行病风险的准备计划。

解决发展中国家迫在眉睫的应急能力薄弱问题。能让像中国这样的卫生系统产生压力的一种病毒,对于贫穷和不发达国家的卫生系统将构成更大挑战。正如埃博拉疫情暴发所表明的那样,感染预防工作薄弱,导致发展中国家一线卫生工作者面临特殊风险。美国应与其他捐助者、慈善机构和世界卫生组织合作,加强发展中国家流行病感染预防与控制的准备工作,包括应对当前疫情的紧急措施以及保障人类健康和安全的长期性投资。

支持和协调国际行动。COVID-19的暴发正迅速成为一项需要国际协调的挑战。《世界卫生组织关于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紧急情况的宣言》旨在协调国际参与和投资,围绕这次疫情暴发带来的政治和外交挑战,在未来几周将变得更加令人担忧。联合国秘书长和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应联合召开一次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特别会议,以协调应对疫情的国际行动。另外应考虑在联合国秘书长办公室内建立一个起协调和领导作用的常设平台,以应对将给各国带来严重影响的生物事件。

支持研究和创新技术。与任何新出现的疾病一样,必须产生大量知识来了解病毒的性质,开发、测试和制定医疗对策,并确定不断发展的流行病学、临床护理的最佳实践以及对人口、经济和安全的影响。同样,技术创新也拥有支持对COVID-19以及未来重大流行病做出更佳反应的潜力。数字健康平台、快速护理诊断,以及人口大数据分析等技术都是可以实现的,是应对措施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国应支持合作研究和创新,整合学术界、私营部门和政府的专业人员,开发和验证技术,缓解疫情。以上应涉及监管、物流、平台扩展以及制造业创新等多方面的协同努力,以加速解决方案的及时实施。

增强诊断能力。在美国,COVID-19的诊断能力仍然有限,样本被送往疾控中心和州公共卫生实验室后,有时需要几天时间才能传达结果。这些周转时间给一线医院带来了负担,医院必须在等待结果的同时延长病人的隔离时间。疾控中心分发的紧急使用测试包数量仍然有限。因此需要努力做好扩大病毒检测能力的各项工作,包括加大、加快对快速护理检测点的投资。

在针对COVID-19的医疗对策执行前应建立新的伙伴关系。在美国,医疗对策的最后实施问题尚未得到解决。虽然在主要城市已经取得了进展,但美国应立即对其计划、人员配置以及与私营部门的合作关系进行评估,以便在COVID-19的医疗对策执行后进行管理和配置。计划应对以下各种情况做出说明:疫苗开发不力,医疗措施难以抵达某些社区,对医护人员和对执行、配置、管理医疗对策人员的保护情况,以及可能妨碍医疗对策提供、实施或管理的其他干扰因素。

资料来源 Center For Global Develop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