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听说过阿尔·戈尔(AL Gor e)关于气候变化的一个不利的现实; 而《新科学家》杂志 记者却从德国社会民主党国会议员哪里听到一个极为有利的现实——被公认为比绿色和平组 织还要激进的赫尔曼·谢尔( Her mann Scheer ) 认为, 一项伟大的不言而明的事实就是, 让我 们的世界转向可再生能源是一件非常容易之事。谢尔在接受《新科学家》杂志采访时说, 我们现 在正面临太阳能革命的到来, 正如十年前的移动电话革命一样。
 
  《新科学家》:你不是物理学家,也不是工程师,你是怎么接触太阳能的?
 
  谢尔:1986年的时候,我作为德国议会中社会民主党在核裁军问题上的发言人,当时正值里根总统制订星球大战防御计划的时期。我写了一本书:《远离炸弹,获得自由》。这也是实现全球核裁军的一种战略。书中论述了我们要结束我们对核能的依赖,因此我开始考虑选择哪些替代能源。当时我对可再生能源知之甚少,但我在思考,并撰文提出一项新的战略防御计划,太阳能发展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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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认为: 可再生能源是未来能源发展的一个机会

 
 
  《新科学家》:所以你从政治目标开始,提出用太阳能取代核能?
 
  谢尔:是的。但我的书在获得好评的同时,主要的批评都围绕我的太阳能建议。专家称我应该坚持我所理解的。所以我自己成了专家,我的直觉是对的。德国的电力很大一部分是可以从太阳中获得,而实现这一目标的障碍来自于政治上,而非经济或技术上。
 
  《新科学家》:你都做了哪些工作?
 
  谢尔:十年前,我建议在德国10万户家庭中安装太阳电池板,这样我们就能尽快开展大规模生产。1998年选举中我希望把它列入我们的政党计划中。不但“绿色和平”组织认为我的计划不现实,就连我的同事们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比“绿色和平”组织还要激进。但最终我说服了他们,该计划在4年内得以推行。2000年,在同事的支持下,我参与制定了可再生能源法,该法案确保了那些生产额外电力的独立生产商将电力销售给电网公司。如今,再生能源占据了德国电力的15%。
 
  《新科学家》:你强烈反对《京都议定书》,为什么?
 
  谢尔:该议定书是基于这样一种假设:气候变化的解决是一种经济负担。所以,问题在于我们如何分担这项负担。但这并非是一种经济负担,而是一个新的经济发展良机。因此,我并不同意排放权可以交易这一做法。这就相当于允许毒品可以交易,毒贩可以买卖这些权利。
 
  《新科学家》:但是你不可能认为所有的二氧化碳排放都是非法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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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华盛顿国际可再生能源大会讨论了可再生能源的经济和环境效益

 

  谢尔:是的。但这是一个道德问题。在文明社会,把生活垃圾倒在大街上是不文明的。你可以请人处理掉。但是我们却可以将能源废物排放到大气中。当时我是(前联邦德国)下院(众议院)中唯一一个投票反对排污权交易法的人。我认为这与我们在技术革命如何发生方面所积累的经验相背离。过去200年所发生的技术革命中,哪一次是因为国际条约而发生的?没有一次。它们的发生是因为它们对未来是重要的和必要的。
 
  《新科学家》:什么技术应该属于那种革命?在你的努力下,生物燃料在德国实现了免税,但现在很多人有了新的想法。
 
  谢尔:生物燃料是个很微妙的问题。如果不能确保农业系统的可持续性,仅仅由产自农业的生物燃料代替矿物燃料,这是错误的。
 
  《新科学家》:是否有足够的土地供应食品和生物燃料?
 
  谢尔:有,但要看如何来做这件事。如果想要用生产食物的少量农作物发展生物燃料,那就大错特错了。比如把玉米转化成乙醇,就像美国现在的做法,那就再糟糕不过了。首先应该充分利用粮食生产的残留物。要知道,百分之九十的生物量,比如稻草,都不是用作生产食物。对其进行提炼,转化为生物燃料,可以为农民增加收入,生物精炼产生的废物,比如灰烬,可以用来取代化学肥料。在该系统链中,生物燃料作为有机农业的基础,食物和燃料之间不存在关于土地的竞争。
 
  《新科学家》:能源技术上的这些变化是否会改变我们社会的组织方式?
 
  谢尔:为了利用该系统链,我们在农场附近就地生产能源。太阳能、风能也最好由本地提供。这与矿物燃料能源系统截然不同,它们的生产和消费是分离的———经常是分别处于世界相反的地点———需要庞大的基础设施加以连接。
 
  《新科学家》:德国政府正在讨论使用像煤这样的矿物燃料,但又去收集和封闭储存这些燃料的排放物。这不是一项实际的低碳解决方案?
 
  谢尔:我相信这是一种虚假的方案。碳采集在技术上可行,但经济上行不通。由于需要能源采集二氧化碳,并且运转额外的基础设施,这会导致能源效益降低。最后你还要面临一个问题就是,确保这些碳能安全储存几千年。这就类似于核废料的问题,甚至可能更严重。现在,这种方案被用作为建造燃煤发电厂作辩护,他们承诺15年之内就可以实现碳采集。这些承诺不会实现。无论怎样,碳采集都比可再生能源成本消耗大,何必那么麻烦呢?很多人在谈论低碳经济。我不喜欢这种说法。这是在核能发电和碳采集之间偷换概念。相反我们应当考虑可再生能源经济。大量的可再生能源足以满足我们所有的需要。
 
  《新科学家》:很多环保人士都是悲观主义者,他们不相信技术修正。但你是一位真正的技术乐观主义者。
 
  谢尔:对。因为我看到了可再生能源的希望,它们可以满足我们全部的能源需求,而且它们开发的也很快。所有伟大的技术革命发生之快,都远远超出专家和热心分子的预想。关于移动电话和IT传播的预测都落后于现实的发展。可再生能源革命也会如此。IT和移动电话是现代社会中首次和中心能源无关的技术革命,但和边缘能源有关。这些技术革命都发生在可再生能源上。在可预期的将来,大型的老式电站和其供应链将会被供应本地市场的当地能源所取代。这种状况正在改变历史的潮流。
 
  《新科学家》:你家的能源由什么来提供的?
 
  谢尔:太阳能电池板。我家屋顶产生的能源已经超出我自身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