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软公司将打造出比苹果公司更加时尚、优美的电脑。机器人会以3D打印技术生产出为你量身定做的酷鞋(而且只用短短几天你就会收到鞋子)。神经网络将接管医疗诊断工作,而Snapchat平台将试图接管整个世界。这篇文章里介绍的20位男士与女士都是科技、创意和理念方面的梦想家,他们正在将未来带到你的面前。你也许认不出他们的姓名,因为他们忙于工作,没有引来媒体的聚光灯,但你很快就会经常听见他们的名字。他们代表最好的未来。
以人为先、代码第二
帕里莎·塔布里兹:谷歌Chrome浏览器经理
作为谷歌Chrome浏览器安全负责人,帕里莎·塔布里兹(Parisa Tabriz)已经花费4年时间在一个普遍可见、多数工程师却假装它根本不存在的软肋上:人性。她鞭策自己领导的52人团队去努力解决那些曾经被视为“用户故障”的问题。在浏览器如何与用户交流方面,他们已经做出关键性的改动,以相当于6年级阅读水平的文字重写了Chrome浏览器关于“不安全网络连接”的警示信息。该团队正探索使用机器学习工具来自动侦测出网络钓鱼骗局,而非依靠用户去发现。他们开始将那些不使用HTTPS加密的网址标注为“不安全”,促使网站加强自身安全。“已经有人指控我们是家长式作风,但我们所处的立场要求我们要保护好用户。”塔布里兹说道,“目标不是解开数学难题,而是保持人类的安全。”塔布里兹(其父亲是伊朗人)还强调了从其他一些互联网监视是日常压迫性现象的国家(譬如伊朗)雇用计算机工程师的重要性。她说:“假如你不明白世界各个地方的人类所面临的挑战,你也就无法保证人类的安全。”
华尔街靠合作而非靠竞争运行
理查德·克雷布:Numerai公司创始人
华尔街代表了资本主义最凶猛的一面。但理查德·克雷布(Richard Craib)相信,华尔街也可以是一个友善合作的地方。他的对冲基金公司Numerai以旧金山为基地,依靠人工智能算法来处理全部交易。但这位29岁的南非数学家并没有亲自创立这些算法。与之相反,他的基金以众包方式、从数千名匿名数据科学家处获得算法。这些科学家为比特币奖金而相互竞争,最终构建出最成功的交易模型。而这甚至不是最奇特的部分。
克雷布并不希望这些数据科学家过度竞争。假如只有最厉害的建模者赢取奖金,那么他们几乎没有招募新人才的动机,因为那样可能会稀释他们的奖金。竞争者的利己之心与让最出色的人才(无论他们是什么人)努力改进基金的目标相矛盾。为了鼓励合作,克雷布研发出Numer-aire币――一种会在基金表现良好时奖赏所有人的数字货币。数据科学家们用Numer-aire币来押注他们觉得会成功的算法。当模型运行良好时,所有人拥有的Numer-aire的币值都会上涨。“我不是想要创立一家公司或一家初创企业,甚或是一家对冲基金。”克雷布说道,“我希望创立一个国度:一个人人都向着同一个目标而努力工作的地方。”
微软设计将超越苹果
凯特·舍克:微软公司工业设计师
凯特·舍克(Kait Schoeck)其实并不应该以微软公司作为职业生涯的最后一站。2009年,她进入罗德岛设计学院学习,打算当一名画家或者插画家。“我不知道竟然真的存在工业设计。”她说道。舍克的这个观点在学院中得以改变,她改换了主修专业,并最终引起了微软公司的注意。微软喜欢凯特不同寻常的作品是因为那些作品中看不到多少电脑的踪影。如今,她是微软公司Surface电脑产品的设计师之一,帮助微软公司达成看起来数十年都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在设计上超越苹果。因为舍克与她的团队没有受到数十年以来计算机设计包袱的拖累,他们得以自由地突破传统惯例。他们的办公桌与一间机械工坊只有几英尺远,所以他们能够打造出他们构思出的任何东西。“能够把握住我们制造的产品――那时你才真正知道什么样的东西行得通。”舍克说道。她在微软公司工作的早期,与他人合作发明了一种旋转铰链,正是它使得可拆分的Surface Book电脑成为可能;她带领的团队也找到了让触摸屏笔记本电脑摸起来自然的方法,也制造出真正能够取代笔记本电脑的平板电脑,还将老式的台式电脑改造成更像绘图桌的产品。多亏有了像舍克这样的设计师,微软的电脑再也不仅仅是睿智而已,它们也很漂亮。
简易科学将会抵御疾病
马努·普拉卡什:Foldscope仪器公司创始人
马努·普拉卡什(Manu Prakash)造访印度和泰国的狂犬病诊所时,有了一个深刻的领悟:在偏僻的村庄里,传统的显微镜毫无用处。它们携带起来显得笨重,保养起来又费钱。医疗服务提供者诊断和治疗狂犬病领域患者的时候,这些完美的显微镜经常被闲置在落满灰尘的实验室角落里。于是,普拉卡什这位从斯坦福大学毕业的生物工程师着手制造他称之为“显微镜笔”的仪器――一种高性能、低重量、耐用廉价的工具。2014年,他的实验室揭晓了Foldscope这款类似折纸的纸质显微镜,它能把物体放大2 000倍,但生产成本不超过1美元。“我们很快意识到,写一些关于这款产品的科学论文还不够好。”普拉卡什说道。他将自己的实验室改造成一家生产Foldscope的迷你工厂,把显微镜捐赠给任何想要的人。一年之内,实验室已经将5万个显微镜运送给分布于135个国家的用户,从蒙古国到蒙大拿州乡村都有;今年该公司的目标是捐献出100万个显微镜。一些热切的DIY科学家已经用这些显微镜鉴别假药,查明害病的作物,发现假币,诸如此类。今年早些时候,普拉卡什的实验室推出了“纸离心机”(Paperfuge),这种成本为20美分的离心机创意来自于一种古老的旋转类玩具,它可以用来诊断疟疾之类的疾病。普拉卡什所发明的价格低廉、设计灵巧的器件证明了在公共健康的问题上高科技(高成本)的解决方法并不总是最佳方案。请关心一下他的实验室的最新成果――一种依靠记录蚊子的翅膀振动而鉴别蚊子种类的方法。这需要什么仪器?一台翻盖式手机。
Snap公司将抢走电视广告预算
杰夫·卢卡斯:Snap公司副总裁兼全球销售主管
2017年3月,Snap的公开募股成为史上规模第三大的科技公司首次公开募股(IPO),共募集到34亿美元。如今它只需实现盈利了。到2017年1月为止,这个成立有6年的多媒体应用公司已经损失了12亿美元,单单在2016年就损失了将近一半。它的增长率也在变缓:在2016年前3个季度,平均每季度增加超过1 500万日活跃新用户之后,在第4个季度仅仅增加了500万日活跃新用户。于是在2016年夏天,Snap公司聘请了媒体产业老将杰夫·卢卡斯(Jeff Lucas),他此前是维亚康姆公司的销售主管。在Snap的首次公开募股之后,他被安排的任务是用可观的利润来支撑Snap品牌所吹嘘的数十亿美元估值。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将需要抵御一些模仿抄袭的竞争者(譬如Instagram推出的“故事”、WhatsApp推出的“状态”,这些都是Snapchat“故事”功能的直系后裔,将一系列快照按照时间先后顺序串联起来),从脸谱网和电视网那儿吸引来一些广告支出。据报道,卢卡斯与阳狮集团、WPP集团和宏盟集团等营销机构进行过商谈,目的是获得1亿到2亿美元的交易。在这个为了广告资金而竞争且参与者众多的行业里,卢卡斯将会让那些看门人为Snap公司打开他们的金库。
单单加密并不够
约翰·布鲁克斯:Ricochet公司程序员
得益于WhatsApp、信号(Signal)和苹果iMessage这类消息收发服务,端对端加密不再为间谍和密码朋克们所独享,它已经变得几乎和表情符号一样寻常。但是有些时候,在发送者和接收者之间建立一条不间断的加密信道并不够。它虽然隐藏了消息的内容,但并没有隐藏消息收发双方的身份,这些元数据能够揭示出某个组织的会员情况,或者某位记者的消息网。约翰·布鲁克斯(John Brooks)是一位25岁的中学辍学生,他创造了一款可能代表下一代秘密分享工具的手机应用:这些工具不仅许诺会隐藏消息文字,还会隐藏你的各种联系中体现的社交图谱。
他开发的聊天应用叫做Ricochet,是基于匿名性软件Tor的一项特色而建立。多年以来,Tor使得暗网上的诸多网址无法追查来保持匿名性。但Ricochet没有遮掩网络目的地,而是将那些鬼祟的特色应用到你的电脑上:它将你的电脑变成暗网的一部分。几乎跟其他所有消息应用不同,Ricochet允许对话从发送者的电脑发送至接收者的电脑,甚至不必经过一台能够追踪使用者通讯数据或元数据的中央服务器。“不会有记录藏在云端的某个地方,甚至无从证明你使用过它,”布鲁克斯说,“它全都杂糅在Tor上发生的其他数据流里。你隐身于人群之中。”当隐身成为选择,过去简单的加密开始被认为可怕得像把一切都暴露在外。
硅谷能够传播财富
莱斯利·米利:美国风险投资公司西海岸地区总裁
硅谷创造了数目惊人的财富。但你会发现高科技产业取得的成果很难惠及旧金山湾区之外的地方,当然更不会造福于美国中部地区。
莱斯利·米利(Leslie Miley)想要改变这种状况。今年年初,他辞掉了Slack公司的工程总监职位,在美国风险投资公司发起了“驻地高管”项目。这个项目的设计意图是在底特律和巴尔的摩之类的新兴市场培养高科技企业的创建氛围。从2017年9月开始,这些地方将会把来自硅谷的企业高管安置在项目的18处创新中心1年时间,这些高管会在那儿给当地的初创企业提出建议。大致想法是将这些人脉广布的企业领袖请来,让当地人才与硅谷建立联系纽带,激励初创企业在那些城市开展运营。根据米利的说法,在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之后,高科技行业出现了广泛的焦虑情绪,这个项目因为这些情绪的刺激而诞生。“技术使得人们固步自封,待在自己的回音室中,”米利说,“我们要负部分责任。”他说,高科技行业人士的责任不仅仅在于他们没有构建起包罗万象的沟通平台,还在于他们忽视了这个国家里求贤若渴的大部分地方。
由诗人和音乐家提供力量的机器人
贝丝·霍姆斯:Alexa信息团队知识经理;法拉·休斯敦:Alexa个性化团队资深经理;米歇尔·里根-兰瑟姆:Alexa个性化团队总编辑
在你的高科技数字助手背后是一批人文专业的毕业生。这3位女性塑造了亚马逊Alexa的个性,在全球范围,有数千万顾客正在使用Alexa这个由人工智能支持的设备。米歇尔·里根-兰瑟姆(Michelle Riggen-Ransom)拥有创意写作的艺术创作硕士学位,她创作了自动程序的原始反应;法拉·休斯敦(Farah Houston)是心理学专业毕业生,专长于人格科学,她的任务是确保那些反应符合顾客的期望;而贝丝·霍姆斯(Beth Holmes)是一位专长于自然语言处理的数学家,她决定在Alexa的词汇表加入哪些时事,从“超级碗”到奥斯卡奖,不一而足。“我们的共性是大多数人都曾经是作家,并且不得不在作品中表达幽默。”休斯敦说。里根-兰瑟姆监督着一批编剧、诗人、小说作者和音乐家,他们每周完成写作练习,而他们的这些作品被融入到Alexa的个性中。(Alexa的性格被宽泛地定义为团队反应的“个性档案”。)创作内容接下来会在团队中进行研讨,而其中大多数作品的最终命运是遭到废弃。Alexa的性格可以从务实和直截了当转变成反复无常和好开玩笑。技巧在于达成合适的平衡,尤其是涉及到敏感话题时。“和人们讨论政治、性或宗教时,我们的整体办法是用幽默岔开话题。”由于是女性领导团队,Alexa不会容忍辱骂。“我们努力工作,总是将Alexa描绘成自信和有力量的形象。”休斯敦说道。众人合力,才能培养出一个像淑女一样的人工智能程序。
硬数据改善职场多样性
劳拉·戈麦斯:Atipica创始人
3年前,劳拉·戈麦斯(Laura I.Gómez)正在参加又一次“技术公司中的多样性”小组讨论,与会的还有来自脸谱网和谷歌公司的代表。她在那时突然发威,“这不是凭实力说话,而我们大家都知道,”这位出生于拉丁美洲的企业家表示,“这是任人唯亲。一名谷歌公司的前员工被推特公司雇用,而推特公司的前员工被脸谱网聘用。每个人都将他们的朋友委任到掌权的岗位上。”(作为一名曾经在推特、YouTube和谷歌公司都工作过的人,她应该了解实情。)这次突破激励了戈麦斯,使得她创立了Atpica公司,这家招聘软件公司只按照求职者的技能情况对其进行分类。这个方针也许看起来很容易看透,但招聘者很容易会依照之前的招聘情况,按照固有的模式来考虑人选――比方说,偏好斯坦福大学毕业的谷歌工程师。Atipica的意图并不是让科技公司的CEO们因为他们公司内充斥白人脸孔的开放办公室而感到羞愧;恰好相反,它呈现的是硬数据,避免了成见。公司的软件利用了来自公众、产业和内部信源的信息,揭示出最有可能申请某份工作的人的类型,分析聘用模式,并量化了某些类型的候选者会接受工作邀约的可能性。它也让那些能胜任新招聘的工作岗位的多样化候选者重新浮现在视野内,这项策略已经让数千名求职者得以被用人单位重新联系。
2016年秋天,Atipica公司从真资本、卡普尔资本、先驱资本和其他风险投资公司处募集了两百万美元。戈麦斯在18岁以前还是一位来自墨西哥的无证移民,对她而言,这份工作与她个人息息相关。“我母亲是个保姆和家政工人,为硅谷的人工作,”戈麦斯说道,“我是在为移民们发声。”她的公司取得的成功显示,让技术公司职场多样性的斗争不会因愤愤不平的推文风暴而取胜,而是得靠硬数据。
音乐将离开录音棚
史蒂夫·莱西:音乐家
大多数音乐家都在录音棚内工作,他们与工程师、制作人和众多主创者一起合作。史蒂夫·莱西(Steve Lacy)在酒店的客房内或者他的汽车内工作。有一次甚至在一家理发店内工作。其实只要灵感来袭,任何地方都能成为他的工作场所。随着一首首不寻常的旋律诞生,莱西向行业证明了优秀的音乐不一定是光芒闪耀并经过深度的制作。2月,他公布了自己的第一份正式的独唱素材,这是一系列完全在“车库乐队”应用内制作的歌曲(莱西不会称之为专辑)。莱西将他的吉他插入苹果手机的Lightning接口,直接对着手机上的麦克风唱歌。当然,整个过程有点像噱头,但这关键是要向人们表明,你拥有的工具其实无关紧要。然而,他在音乐方面并非无名之辈。年仅18岁时,他就已经是一名备受追捧的制作人,与J·科尔(J.Cole)和肯德里克·拉马尔(Kendrick Lamar)等歌手一起制作音乐。莱西本人的风格是:有点儿流行音乐味、有点儿灵魂乐味、有点儿节奏布鲁斯味。他称之为“彩格音乐”,因为这种音乐里有放克元素,你无法想象它们会存在于一起,但出于某种缘故凑在一起却很合拍。就连他自己也并不总是能理解其中原因,但他知道这种做法行得通。肯德里克·拉马尔对他也是这样说的。
微生物学获得了一点儿智能设计
克里斯蒂娜·阿迦帕基斯:银杏生物工作室创意总监
作为一名生物学家,克里斯蒂娜·阿迦帕基斯(Christina Agapakis)扮演了不同寻常的角色。银杏生物工作室是一家位于波士顿的生物科技公司,他们调整酵母和细菌以生成定制好的有机体,用于发酵行业或美妆行业。阿迦帕基斯在公司里充当了技术部门和创意部门之间的桥梁。她和大型食品生产企业之类的客户合作,构想如何使用经过改造的微生物来让他们的产品更优良、更廉价和更耐用。
最近,法国香水厂商罗贝泰(Robertet)与银杏生物工作室的有机体设计师合作,创造出一种定制化、能复制出玫瑰精油气味的酵母。为了达成这个目标,设计师将玫瑰中制造香味的基因插入酵母中,酵母从而能制造出闻起来像玫瑰花香的化合物,而不必用到昂贵的玫瑰花瓣。阿迦帕基斯接着和公司的香水师们合作,使用这种新颖的化合物研发出新款香水。
“我做的许多事是考虑这项新技术是否具有创意。”她说道。生物科技公司认识到,成功所要求的东西不仅是好的科学――它还需要富有想象力的思考。
技术人员而非CEO推动良性变革
马切伊·切格洛夫斯基:Pinboard网站创始人
Pinboard发出的一条推特是这么说的:“硅谷柠檬水摊子:30名雇员、募资4 500万美元、销售9美元一杯的柠檬水,同时非法地阻挡了人行道。”这个账号归属于一家由波兰裔网络开发者马切伊·切格洛夫斯基(Maciej Ceglowski)创立的书签网站。尽管他在2009年建立这个账号是打算提供产品支持,但切格洛夫斯基如今使用这个账号来向38 700名推特粉丝快活地调侃硅谷。
自从美国总统大选以来,这位开发者对自己所属行业的批评变得更加犀利和尖锐,激励了新一波的技术积极分子。去年12月,数千名技术公司雇员在neveragain.tech网站上联署了一份 Pinboard拥护的宣誓,拒绝利用他们公司的用户数据来创建穆斯林登记系统。去年,切格洛夫斯基创立了“技术团结者”组织,这个全国性团体在聚会中构想组织方法。这个举动已经获得众多关注,就连脸谱网首席安全官亚历克斯·斯塔莫斯(Alax Stamos)之类的企业领导层高管也参与其中。尽管有着标志性的讽刺态度,切格洛夫斯基主张说,他的目标是培养一个更加谨慎认真的技术行业。他希望“技术团结者”组织能在未来几月内制定出一套涉及到行业方方面面的伦理准则,最终使雇员们联合起来。他说,“快速发布、允许出错”的准则需要更新。他相信,对强大的科技公司施加影响的最佳方式是由内向外:通过让他们的员工掌握力量的方式来实现。
中国将领导科技行业
陈梅陵:安德森-霍洛维茨风投公司合伙人
陈梅陵(Connie Chan)拥有斯坦福大学颁发的工程学硕士学位,她的同学后来成为脸谱网的第一批雇员。她曾认为自己知道技术前沿是什么样子。后来她去了中国,才发现自己压根不知道。在微信这类极为流行的通讯应用上,人们能做的事情远不止聊天。他们可以申请结婚证书和出生证明,支付水电费用和交通罚单,甚至能让药物快递上门,这所有一切都能在应用内完成。她认识到,美国的科技公司再也不能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是行业领导者,全世界都会跟随他们的脚步。中国的技术公司只会模仿的成见已经过时了。“假如你研究过中国产品,你能受到灵感启发。”陈梅陵说道。作为安德森-霍洛维茨公司的一名合伙人,她如今专门帮助美国初创企业认识到,中国的科技行业从信息传递到现场直播(现在这是一个50亿美元的大市场)领域都领先于美国,他们要向中国同行学习。无论特朗普政府发出多少保护主义的激昂言论,但是,美国科技公司会看到中国有数十亿美元的大市场,而中国科技公司也看到美国的广阔市场。当中美科技公司寻求合作机会时,陈梅陵充当了牵线人。“我花费了很多时间来教给人们看到他们看不见的事情。”这些事情不会长久保持隐形。
需要帮忙挑选一款葡萄酒吗?
詹姆斯·卢:Helix公司高级副总裁
基因测序上获得的进展意味着如今的实验室能够迅速又廉价地在一团唾液中读出数百万个DNA“字母”。基因组研究者詹姆斯·卢(James Lu)和他在Helix公司的研究团队正在利用这些信息,这样你就将能够获知更多关于自身的情况。怎么办到?有个手机应用能派上用场。
首先,Helix公司会对你的整个外显子组进行测序和储存――为你身体里蛋白质编码的22000个基因的每个字母。(这种技术比基因型分型技术能揭示出更多数据,基因型分型是23andMe之类公司使用的方法,它只会搜寻特定标记物。)接下来,Helix公司的合作者会开发出应用,分析你方方面面的情况,从你的患癌风险到你对葡萄酒的喜好,不一而足,一次分析的费用也从几美元到几百美元不等。“某个人也许对遗传性疾病感兴趣,另一个人也许关心的是健康或营养。”卢说道,“我们与应用开发者合作,提供更好的产品,提供更多你的基因相关信息。”
Helix公司的第一批合作者包括梅约诊所、纽约西奈山医院之类的医疗集团,它们正在开发基因教育和保健相关的手机应用。其他合作者有《国家地理》杂志,它们提供了一个能够追溯至20万年之前、揭晓你的祖先居住地和移居模式的手机应用。卢想象未来能够与一家旅行社展开合作,基于你的家谱而策划度假行程,或者与外卖递送服务商合作,根据你的代谢轮廓调整菜单。这个项目为基因研究开启了新市场,并为自拍一代提供了一条全新的自我沉醉之路。
技术人员应该为国效力
马特·卡茨:美国数字服务处代理主管
在总统就职日之后,马特·卡茨(Matt Cutts)可以轻易地离开他在美国数字服务处的工作,就像许多奥巴马政府的雇员那样。卡茨的妻子不在华盛顿,他作为谷歌公司反垃圾电邮首席技术员的工作也不在华盛顿。但是当时机到来时,他没有离开。“我的内心告诉我,应该选择美国数字服务处。”他对妻子写道,她最终搬到了哥伦比亚特区与他团聚。
作为政府在技术方面的特别工作组成员,卡茨监督着一支队伍,他们致力于为退伍老兵建设一个线上门户网站。假如他在1月份辞职,他就无法监督数字服务处的两个项目直至完成,而这两个项目分别服务于美国国防部和美国陆军。“数字服务处理应有人能帮忙继续完成它的任务。”卡茨说。它也需要有人能说服硅谷的代表们,让他们相信管理特朗普总统的推特简讯不是政府唯一的技术工作。避免谈论政治的卡茨已经开始招募行业中的朋友,他告诉他们无论他们在大选时投票给谁,“一旦你在这儿看到你能攻克的问题种类,这份工作会变得相当让人着迷。”而且,你真的能慢慢改变世界。
机器人会让快时尚变得更快
格尔德·曼茨:阿迪达斯公司“未来团队”副总裁
对于Z-代的球鞋收藏者们而言,千篇一律的鞋子不够好。他们想要定制化的球鞋,而且想很快到手。“假如下载一个应用花费了3秒钟时间,他们就会变得恼火。”在阿迪达斯公司负责技术创新的工业工程师格尔德·曼茨(Gerd Manz)说道。于是他领导着公司内野心勃勃的新制造设施,并直截了当地取名为“快速工厂”,里面的员工不是人类,而是机器人。2017年,这个运动服饰市场的巨人会在两家“快速工厂”内开始制造产品,一家位于德国安斯巴赫市,另一家位于美国亚特兰大,每家工厂最终都能年产50万双鞋子,还包括独一无二的设计。多亏了自动3D打印、自动裁剪、电脑化针织之类的新技术,如今也许要花费18个月在研发和制造渠道上的一双鞋,不久后就能在大约几小时内从无到有制造出来。尽管“快速工厂”最初部署的任务是生产限量版运动鞋,可运动鞋界发明大王曼茨预测说,“快速工厂”最终会生产完全定制化的鞋子。(你将来甚至能看到你的这双运动鞋制造过程的视频。)“对于‘快速工厂’的生产线来说,我们要制造1件产品还是1 000件产品,没有多少差别。”曼茨说。未来的机器工厂会满足顾客的需求:它会以极快的速度生产出极度个性化的商品。
人工智能成为医生出色助手
莉莉·彭:谷歌大脑团队产品经理
2012年,谷歌公司构建了一个人工智能系统,该系统能在Youtube的视频中识别出猫。这个实验也许看起来不重要,但现在莉莉·彭(Lily Peng)正在应用一些相同的技术来对付一个严肃得多的难题。她和同事在利用神经网络(用于识别数据中的模式的复杂数学系统)来识别糖尿病视网膜病变,这种病变是美国成年人失明的首要原因。
谷歌大脑团队是谷歌公司的核心的人工智能实验室。在实验室内,彭将数千张视网膜扫描图输入进神经网络,教会它们“看见”微出血和其他属于视网膜病变早期预警征兆的损伤。“这引导我们确定那些面临最高风险的人士,并让他们尽快得到治疗,而不是拖到日后。”彭说道,她本身是一位医学博士,也拥有生物工程学博士学位。
她并不是想要取代医生,她的希望是这个系统最终会帮助世界较为贫困的地区里那些工作过度的内科医生,以更快的速度来检查更多的病人。
在印度的医院里,彭早已经在进行临床试验,由她的人工智能系统分析病人的眼部扫描图。未来,医生能够和人工智能一起合作,检查X光片和核磁共振成像影像,侦查各种各样的疾病。“我们想要提升世界各个地方对于医疗的可获得性。”她说道。通过分担工作量,机器能够让这个目标成为可能。
微型卫星将使太空民主化
威尔·马歇尔:行星公司共同创始人及首席执行官
超灵敏的卫星能拍下地球的高分辨率照片,但也存在一个严重的缺点:它们一次仅能抓拍到地球的小片区域。这就是为什么在今年年初,一家名叫行星的公司将一群低成本、鞋盒尺寸的卫星发射入轨道。它们能够每天拍摄到地球的全部陆地,且运营成本远远低于以前的卫星。
“我们希望能够让之前没有机会接触的更广泛人群接触到卫星影像。”威尔·马歇尔(Will Marshall)说道。他曾经是NASA科学家,在2010年与他人一道创立了行星公司。有了天空中的眼睛,救援组织能够在灾难之后确定遭受重创的区域;企业农场能够监控它们的作物生长情况;金融公司能够看到有多少矿石从矿中开采出来;环保团体能够追踪森林砍伐。一旦你开启了通向太空之门,其他人会以越来越低的成本进行探索。这会让大大小小的参与者都获益,无论他们是想要绕月飞行,还是一直飞行至火星。
资料来源 Wired
责任编辑 嘉 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