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非东伦敦的海面上,拖网渔船捕到了一条奇怪的鱼。

这条鱼约2米长,全身披满泛着青白色光泽的硬鳞片。它的头部特别坚硬,简直像披着一层铠甲。更为奇特的是它的胸部和腹部两侧各长着两个鰭,和别的鱼比起来,它的鳍要长得多,又粗又大,宛如兽类的腿。

但是,渔船上的渔民们,对这条鱼却不那么感兴趣。他们把这条鱼和其他鱼一起运到东伦敦港,卸到岸上,堆放在码头上。

当时,在东伦敦博物馆工作的拉蒂玛女士恰巧从这里经过,她在这条鱼前面停住了脚步,她感到奇怪,难道有长着腿的鱼吗;这到底是一条什么鱼呢?

她从书包里抽出笔记本,画了一张草图。

回到家里,拉蒂玛女士立即查阅鱼类图书,然而,不管是名称、图片还是说明,都没有记载。她又来到图书馆,察看了专门著作,翻阅了鱼类图谱,但还是一无所获。

拉蒂玛女士没有找到答案,对这种鱼更感兴趣了。她给附近城市里一所大学的鱼类学家史密斯教授写了一封信,并附上了鱼的草图,请教这种鱼叫什么名字。

当时,史密斯教授为了研究专业不在学校,可是当他一眼看到草图时,不禁惊叫起来:“空棘鱼!古生鱼空棘鱼竟还活着!这真叫人难以相信。几千万年前就应绝种的鱼却还活着……”

拉蒂玛女士就是查遍了鱼类专著和鱼类图谱也不会找到答案的。所谓空棘鱼,人们认为它在大约三亿年以前出现在地球上、曾经昌盛一时,但不久就从地球上永远地消失了,仅仅留下了化石。

“此鱼似为古生鱼空棘鱼。我即来,望妥加保护。”

史密斯教授给拉蒂玛女士发了这样一封电报,随后立即驱车向东伦敦赶来。

好容易赶到了东伦敦,然而,教授看到的却只是一堆鱼骨、青白色的鳞片和巨大的鳍。原来,当拉蒂玛女士接到教授的电报马上赶到码头时,那些一无所知的渔民们已经把鱼肉吃个精光了。

教授连说话的劲头都没有了。五百公里长途旅行的疲劳这时好像也一起袭来。因为,即使可以根据仅存的鱼骨、鳞片和鰭了解鱼的形状,但却无法把它作为研究的对象了。

不过,可以肯定这种鱼就是古代鱼空棘鱼。这种曾被认为只能看到化石的鱼,至少有一条活到了现在。这样,可以认为在什么地方还有它的同伴,因为仅仅一条鱼是无法生存几千万年之久的。父生子,子生孙……,经过无数代的繁衍它们才得以延续下来。

史密斯教授想到这里,立即制作了宣传画。画上绘有空棘鱼的形状,并用英语、法语、葡萄牙语写着:“找到此鱼的人,每条鱼给赏金一百英镑”。这张画印刷了几千张,散发到濒临印度洋的非洲海岸地区。

这是1938年发生的事情。

史密斯教授为什么这样不遗余力地寻找空棘鱼呢?通常认为,古时候陆地上没有动物生存,现在生活在陆地上的动物,其祖先是从海上迁移来的。在鱼类及其他无足动物向陆上动物进化的时期,海里回游着长腿的鱼。这种鱼,专家们命名为空棘鱼。假如用青蛙的成长过程来形容鱼向陆上动物进化的过程的话,那么空棘鱼正好相当于长腿时期的蝌蚪。

现代科学表明,由海中上陆的动物,最初演变为类似青蛙、蜥蜴的动物,接着又进化为鸟类和四足哺乳动物,进而从中产生了人类这种高等动物。

史密斯教授认为,空棘鱼的出现,恰恰为我们打开了一个观察这条进化道路的窗口。

教授不仅嘱托渔民们寻找空棘鱼,而且还亲自登上渔船出海,四处散发宣传画,但空棘鱼始终没有找到。

时隔不久,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了。全世界卷入了战争的漩涡。寻找古生鱼的事,很快就被人们忘诸脑后了。

但是教授并未心灰意懒。漫长的战争刚一结束,他又投入到寻找空棘鱼的工作中去了。

后来,几年时间又白白地过去了。

——难道空棘鱼已经绝种了吗?捕到的那条空棘鱼,会不会是最后一条呢?

教授的脑中一直存在着这个疑问。一九五二年十二月,教授突然接到一封电报:

“捕获一条像空棘鱼的鱼。等待您前来。”

发电人是科罗摩群岛的渔民。

欣喜若狂的教授,请求南非总理马兰特地派遣了一架军用飞机,急忙赶赴现场。

这次没有误事。那条鱼无疑是古生鱼空棘鱼。这个“活化石”,长约1.5米,重约58公斤,被盐渍之后,又注射了福尔马林,在等待着教授的到来。

十四年,是多么漫长啊。当天晚上,史密斯教授把装着空棘鱼的箱子放在自己的床边,彻夜未眠,等候着黎明的来临。

[外国人のたぬの本语続本,中级2]

这是一篇不可多得的优秀译文。译者在翻译中,避免了常常易犯的翻译弊病如每词必译、同义重复、生搬硬套词典上的词义解释,以致译文生硬晦涩,含糊不清的状况。译者运用其较高的中文表达能力和丰富的词汇,灵活地运用和引申词义,使译文与原意更加贴切,逻辑严密,表达精炼。读来有通顺流畅,语句富于生动优美之感。

该译文之所以能达到这一境界,尤其难能可贵的一点是能掌握好日语文章中特有的语感表达方式,但又不滥用明显的感叹词,不显得累赘,能充分表达原文的意境。译者如无坚实的日语基础和较高的中文的修养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此文的不足之处有二:一是题材选自日本的教科书,在科学性方面是不够的;二是尚出现极个别的小的翻译错误。

——李宗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