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人类就力图使自己关于周围现实的观念系统化。当然,随着科学和实践的发展,这些观念也在变化、精确和修正。
在上一世纪后半叶,恩格斯所创立的关于物质运动基本形式及其相互联系和从属关系的学说,对于人类有关我们周围现实的观念的系统化,有着特别重大的意义。
二十世纪初期科学的世界图景,由于人类洞悉了原子内部,揭开了基本粒子世界而复杂化了。这里我们理会科学世界图景,还不仅限于科学的体系,而且也包含着有价值的观点①。亚原子物理学的出现,开始了致力于微观世界的研究。同时,由于越来越广泛地利用技术手段,人类扩大了自己对宇宙认识的范围。这样,人类就日益深刻地洞察了宏观世界和微观世界的秘密。其结果,出现了量子力学和相对论,使循着牛顿力学轨道所建立的宏观概念的缺陷、与那些受到空间和时间严格限制的宏观物体及其低速运动有关的常规看法的缺陷,都显露出来了,从而在颇大程度上改变了科学世界图景。
列宁在阐述这一时期物理学发展的特点时写道,在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初自然科学革命的影响下,唯物主义的形式及相应的自然科学世界图景改变了。列宁的功绩,恰恰就在于他对二十世纪初叶物理学的最新资料进行了哲学概括阐明了自然科学进一步发展的特点趋向。他从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出发,得出了物质在深度和广度上是不可穷尽的和人类对物质的认识过程是没有止境的结论。
二十世纪中期的科学技术革命,使得当前有可能根本上改变科学的世界图景。这一时期出现的一般系统论和理论控制论,由于它所具有的整体化功能,以及它本身加强了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技术科学的相互联系,因而在现代知识中正起着巨大的作用。
一、作为系统 - 结构方法科学基础一般系统论
运用一般系统论,可以阐明科学上早已知道的奇异现象——即所谓“整体性悖论”,这就是,系统客体所具有的那种性质,是它的部分、要素所没有的。例如,原子所具有的性质,就是组成它的基本粒子所不具备的。
在物质实在的每一个结构水平上,都有系统的构成,但未必可以断言,任何客体都是系统。我以为,И. B. 布拉乌别尔格(Блауберг)В. Н.萨多夫斯基(Садовский)和Э. Г. 尤金(Юдии)完全正确地说明了“无组织的综合”的非系统性,并且指出,这种非系统的特性之一,就是总合构成的性质(像一堆石头那样),实际上是与其组成部分的性质相吻合的②。否则,“系统”概念就丧失掉自己的特征,而转化为客体概念的同义语。
这样,系统就远不是各种物质的构成或精神的构成。在我看来,“系统”范畴并不是哲学概念,而主要是一般系统论的基本概念;就一般系统论本身方面而言,则是局部的知识领域。系统的定义,我认为可以这样下:系统是“相互作用着的成分”(L. 冯,贝塔朗菲)的综合,其性质超过组成它的要素性质的总和。这个定义,能够使系统客体中存在的最主要、最显著、最独特的东西得到规定。
必须指出,系统的整体性及其性质的非加和性,都是由结构决定的,即由其要素和亚系统的相互作用、联系方式决定的。在专门文献中这个原理可以认为是确定的,据我所知,是谁也否认不了的。在这种情况下,结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系统的一个方面(А. И. Уемов. Д. П. Горский)③,是具有外在形式的系统客体的内在形式。
与“结构”范畴意义相近的“组织”这一概念,也是一般系统论的范畴。不过,“组织”这一术语不止一个意义:狭义上的组织,被理解为控制系统有目的的有序性;而就“有组织的”自然领域来说,组织就是具有系统的具体现实的一部分(生物界、社会和技术)。
一般系统论及其基本范畴——“系统”、“要素”、“结构”、“组织”(在广义上)——有利于弄清系统构成性质的整体性,系统性质与构成它的要素性质总和的不一致性,这是因为一般系统论能够提供用来阐明系统构成特点的独特方法论(系统方法,确切些说是系统 - 结构方法)的手段。虽然这种手段在生物学、社会学和技术科学的领域里是很缺乏的,但具有一定的启发意义。
照现代观念看来,在我们周围世界所存在的各个结构水平上,都有各自的相互作用方式。同时,每一个更高的结构水平,都可以看成是发展着的现实特定的质的飞跃与连续的中断。因此我们说,任何化合物的分子性质,都不是组成它的原子性质的总和;细胞的性质也不能归纳为细胞器的性质,等等,诚然,我们所探察的基本结构水平和相应的物质运动基本形式,依然是恩格斯时代那么多,然而今天正将其中很多结构水平,分为某些非基本的结构水平和相应的非基本运动形式。例如,在所研究的物质的生物运动形式系统内,目前一般至少分为各具特点的非基本运动形式的七个结构水平:亚细胞、细胞、器官、机体、群体 - 种、群落和生物圈。在这些结构水平中的每一个水平上,都有三类规律——普遍规律(辩证法规律)、生物学规律和该结构水平上所仅有的规律,在最密切的相互联系中显示出自己的作用。
应当着重强调的是,现代科学所广泛运用的系统 - 结构方法,必然是与历史方法相统一而应用的,并且实际上与唯物辩证法符合得再好也没有了。系统 - 结构方法不仅力图从相互联系中,而且力图从发展中去考察所研究的现实客体;而在客体的形成过程之外和历史之外,是难以认清现象的本质的。
实际上,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在科学的社会学领域,就曾经采用过这种与历史方法相统一的系统性原则。在这个领域里、社会经济形态就是当作按照客观历史规律发展着的系统的、完整的构成来考察的。马克思写道:“我的观点是:社会经济形态的发展是一种自然历史过程。……”④
恩格斯也是把自然界当作某种系统的、发展着的东西来考察的,他写道:“我幻麻商对的整个自然界形成一个体系,即各种物体相互联系的总体,而我们在这里所说的物体是指所有的物质存在,从星球到原子,甚至直到以太粒子,如果我们承认以太粒子存在的话。”⑤
恩格斯在这里还指出了以历史观点来看待周围现实客体的必要性,即把客体当作随时间变化着的系统来考察。这有助于弥补结构分析方法在试图应用于语言学结构和非连续物质结构范围以外时所固有的方法论缺陷。众所周知,结构分析方法确立了同时性的一面,却完全忽视了贯时性、暂时性的一面,因此在这种情况下,结构仅仅被当作系统的不变量来研究。同样,丢弃了动态要素的结构,孕育着形而上学的后果。如果重复说来,当过程的稳定性因素确定了的时候,研究者就碰不到极不连续的构成。而恰恰相反,系统就考虑到动态、暂时性方面,它是被当作动态的构成,而不是绝对静态的构成来考察的,连字面上也符合唯物辩证法的精神。
还有一个专业术语的规范问题。“系统方法”这一术语的意义不一,常常作为“综合方法”这个术语的同义语来使用。在注意到它们所有的共性时,也不能不看到这两种方法之间的区别:如果说在第一种情况,系统(在系统 - 结构的意义上)方法是把研究对象当作系统的构成来理解的话,那么第二种情况就是在研究这个或那个对象时,必须以各个方面的综合为前提;而且,这种方法符合于辩证法的具体 - 历史方法,确切点说,这种方法的范围和方向,在于它原则上也能够应用于研究非系统性客体的情况。最后,在文献中常常采用的“系统分析”这个术语,我们不仅把它与综合方法相联系,而且也把它与同时运用的数学工具联系起来。
二、理论控制论产生的必然性及其在现代科学中的特点和作用
理论控制论——一门具有学科际意义的科学,也是在二十世纪中叶出现的,并且在最近十年得到广泛的发展。理论控制论按其研究的客体与对象范围来说,要比一般系统论狭窄得多,因为它仅仅与控制系统有关。控制论的对象是所谓有组织的自然界(有机生命、社会和技术领域)的信息与控制过程,其一切系统都具有其合目的的有序性。在这个意义上,组织(在狭义上就是这个词本身的意义),就是保证这些系统按照自己的性能进行有目的的运动。理论控制论的客体是功能系统(“复杂的动力学系统”),它是控制系统的活动性方面。控制系统由四个结构要素组成:操纵系统、受控客体、直感通道和反馈通道。这里,控制系统是以操纵系统为主要结构要素,它沿着直感的信息通道而直接对受控客体发生作用,同时每一时刻又通过反馈通道,得到受控客体在“给定状态”下运行过程中所发出的状态信息。
“功能系统”这个概念是控制论的起点和基石(所以控制论又常常称为功能系统论),而功能特性则类似于但又不等同于意识控制系统所独具的特性,这种特性与一般控制系统只在活动过程中才具有的普通的基本特性不同。这种功能特性,是在信息、控制和反馈这三个互为补充的过程中呈现出来的⑥。
随着控制论的产生,科学中出现了新的方法,从而也就有助于更深刻地阐明一系列科学问题。让我们详细地考察一下。
恩格斯在创立物质运动形式的学说时,就曾提出了关于生物过程不能归结为物理 - 化学过程的论点,对机械论作了充分有力的批判。他指出,有机生命发生的过程是一种特殊类型的质的飞跃。生物控制论的成就,使这一思想能够得到发展。原来,全部问题在于非生物界没有信息调节过程。信息调节过程,取决于具有自我完成功能的细胞器(核糖体、细胞膜、细胞核等)合目的的有序结构。换句话说,地球上生命的起源,就意味着出现了自然产生的第一个控制系统。生命的本质,目前一般并不认为就是新陈代谢,而是新陈代谢中重要的、主导的方面——信息调节过程。因此,生物控制论不仅有利于更具体地“探索”有机生命的本质,而且无论是对把生物现象归结为物理 - 化学现象的还原论,还是对把生命特性看成某种特殊的“生命力”和“活力”的活力论,都能够给以更有理有据的批判。
生物控制论对于更具体地阐明精神的起源和本质问题,有着重大的意义。人脑中进行的心理过程的精神性(非物质性)问题,早已得到论证。然而,关于动物心理的本性却依然悬而未决。可以认为动物脑中的心理过程是非物质性的吗?反映和调节心理形式的有效性如何?生物界在长期进化过程中心理产生有其必然性吗?所有这些诸如此类的问题,在生物控制论出现之前,不可能得到应有的合乎逻辑的论证。
当形象和图案(生物目的)对高级动物的行为起着调节作用时,其心理产生的必然性,理论控制论已能够做出非常令人信服地论证。比如猫看见老鼠时脑子里所出现的心理形象,显然应当是而且事实上也的确是非物质性的,因为这种心理形象正是猫在追赶老鼠时调节行为的依据。在这种心理形象中,丝毫也没有老鼠的物质,同时也应当排除和去掉猫脑中物质性(就其本性而言)的神经过程。换句话说,在猫脑里有关老鼠的心理形象,按其来源和内容来说,是与所反映的客体即老鼠相一致的,而与作为心理现象物质基础的大脑神经模型却并不一致⑦。
反映和调节心理形式,乃是生物界最有效的东西,因为它为动物在达到日常目的的过程中,按实际情况矫正自己的行为,提供了可能性。这样,借助生物控制论,就具体解释了动物心理过程的精神性。
但是,问题还不仅仅是在于更深刻地阐明了上述的两个问题。如果说从前、二十世纪后半叶之前,在专业科学中对客体的研究只限于客体的基质(物质组成)、结构和动力学过程方面,那么控制论产生之后,已开始从有组织的自然系统的功能活动(包括行为)方面和信息调节方面进行研究了。一句话,已考虑到整个的控制论方法。这就导致科学世界图景的丰富,科学变格表的更替,引起科学思维方式的改变,促进科学特别是自然科学的进一步整体化和辩证化。
三、一般系统论和理论控制论的出现,改变了科学世界图景
大家知道。马克思主义哲学是构成科学世界图景的支柱,并已因此而执行着世界观的功能(当然,并不局限于此,因为哲学不仅是科学,而且还是一种特殊的社会意识形态,它赋有形成每一个人所必需的宝贵目标和阶级意识的使命)。
诚然,在建立科学的世界图景中,所有研究和描述我们周围现实各个片断的专业科学,都加入了自己力所能及的贡献。这样一来,科学体系就构成了独特的知识“金字塔”;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普遍抽象的科学,则成为这个“金字塔”的牢固基础⑧。很自然,在科学“金字塔”中,就研究客体的数目而言,在哲学后面应当是一般系统论,它比哲学狭窄些,但比任何其它一般科学要广泛些。在一般系统论后面,是仅限于考察控制系统的理论控制论;而只是在这两门具有学科际意义的科学后面,才是所有剩下的部门科学。部门科学是研究某一种物质运动基本形式或其片断范围内的现实客体(物理学、化学、生物学等)。
必须指出,这里所引述的科学“金字塔”中,做了两点省略。其一是,各个科学并不是顺迭放的“砖头”,而是错综复杂交织起来的某种东西。譬如,哲学就是自下而上地贯穿于整个科学图景,而不是孤立于其他科学的某种东西。其二,尽管理论控制论也在科学之间,在一是生物方面的、二是技术方面的、三是社会方面的科学之间,架起了“桥梁”,从而大可断定,比起物理学来,它所研究的现实客体数目更多一些;如果注意到,非生物界不存在控制系统的情况,而这恰是物理学的对象,听起来就太绝对了(控制论与物理学似乎处于各自不同的范围内,因此很难比较它们研究对象的多寡)。
进一步说,任何理论对于进一步进行科学研究的实践,都是作为方法出现的;在这个意义上,方法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理论的概括。因此,可以肯定,反思建立的科学“金字塔”,由于对科学的反作用,因而是与方法论“金字塔”相适应的,这个方法论“金字塔”的每一个要素,又与科学理论体系的每一个要素相适应。对科学方法论,我们可以分为:首先,是唯一的普遍方法,它是由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点得来的,并与之相适应的,这正是整个科学的方法论基础;然后是系统方法(在系统 - 结构的意义上),它是一般系统论给定的;再其次,是控制论方法,它是从理论控制论的实质得到的;最后,是由相应的部门科学所有方法的总括。换句话说,现代科学方法论原来也是复杂的和多结构的,多方面的和“多层次的”。
上面所述的科学“金字塔”,特别有说服力地提供了这样一个事实,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普遍的科学,开始是并且仍然是起最主导的整体化作用的。在很大程度上,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使命就是要实现科学知识的综合⑨。二十世纪下半叶,学科际的科学般系统论和理论控制论,也开始发挥起巨大的整体化功用,它们推进了“各个部门之间”科学壁垒的克服,使现代科学更加系统化和整体化。
科学知识的综合和整体化,对于在自然系统、社会系统和技术系统各门科学的接触点上进行富有成果的研究,无论是一般理论、基础性的也好,还是实用性的也好,都创造了新的可能性。恩格斯早就指出过,正是在科学的“接触点”上,可望取得最大的成果。
用时兴的“科学行话”来说,现代科学的广泛整体化,克服了引起科学知识急剧分化的“信息壁垒”(维纳),并且战胜了在某些学者看来现今所出现的“严重危机”。
同时,由于系统 - 结构方法和控制论方法在现代科学中的广泛普及,导致或然性思维方式的确立和发展。或然性的思维方式,是与承认自然界结构水平的等级有机联系着的,并且从辩证唯物主义发展观的实质可以引出,它是与牛顿拉普拉斯决定论不相容的。按照辩证唯物主义的发展观,必然性并不存在于绝对之中,而是通过偶然性表现出来,并得到补充。
可以看出,本世纪中期出现的一般系统论和理论控制论,大大地改变了科学世界图景,而且也在这个意义上大大地改变了唯物主义的形式。唯物主义形式的改变,并不意味着用唯物主义的某种新类型来代替辩证唯物主义;这里指的是,丰富和发展了科学世界图景,改变了科学中的“变格表”,出现了对科学问题思考的新角度。
由上所述,现代科学原来并不像二十世纪中叶以前那样是“两个层次”,而是“三个层次”。第一层,也就是科学最基础的“层次”,是由按所研究的现实客体数目来说是普遍的和抽象的知识部门——马克思主义哲学构成的。
另一个“层次”,是所有部门科学(物理学、化学、生物学等)的总和,它们是研究在某一种物质运动基本形式或其片断范围内的客体及其相互作用方式,而在这两个“层次”之间,则形成了科学知识的又一个“层次”,这就是两个具有学科际意义的知识领域——一般系统论和控制论。它们由于自己的地位,而具有“局部的”方法论意义。它们与哲学和数学同时促进了现代科学知识的整体化和综合,以及社会科学、自然科学和技术科学之间相互联系的加强。
〔Вопросы Философии,1979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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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关于狭义和广义的科学世界图景,见В. А. Амбарцумян,В. В. Каэюминский的论文《科学革命和宇宙研究中的进展》,《哲学问题》1978年第2期第63卷。
② 见《现代科学中的系统方法》,载《系统研究的方法论问题》一书,莫斯科1973年版第37页。
③ 见Д. И. Уемов,Д. П. Горский.《系统分析和科学知识》,莫斯科1978年版,第5页。
④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12页。很明显,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曾经运用过系统性原则,尽管作为独特理论运动的系统方法,在本世纪四十年代曾得到自己的发展。由此可见,某些资产阶级学者认为在这种方法中,是二十世纪中期西方科学出现的某种原则上的新观念,代替了陈旧的传统观念,这种断言是站不住脚的。对这种反科学的观点所做的批判,见В. П. 库兹明(Кузьмин)《马克思理论和方法论中的系统性原理》,莫斯科1970年版。
⑤ 《自然辩证法》第54页。
⑥ 详见H. И. 茹可夫《控制论的哲学原理》一书,明斯克1976年版。
⑦ 人们产生一个印象,精神就其本性来说,它的心理形象,似乎超出大脑范围之外(Э. В. Ильcнков, А. М. Кршунов)。这种怪现象,可以从控制论观念的方案中找到自己的解释,如果注意到,控制系统的功能特性,也就是大脑的心理过程是怎么样出现的,实质上并不仅仅是大部分脑半球的皮层的特性,也不是整个大脑或整个机体的特性(其中包括机体的中枢神经系统),而是整个“机体 - 环境”开放系统(控制系统的个别情况)的特性,“机体 - 环境”开放系统是一种高级神经活动,本来是生理的和心理的统一(И. П. 巴甫洛夫),而不能归结为生理活动。
⑧ 这里,我们没有把数学考虑在内,应当注意到,数学是一种描述现实的特殊的形式逻辑方法,即另一种普遍的科学。详见H. И. 茹可夫《数学的哲学问题》一书,明斯克1977年版,第88 ~ 90页。
⑨ 详见Б. M. 凯德洛夫《论科学的综合》,《哲学问题》1973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