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国际科学史和科学哲学大会于1978年9月在意大利比萨市举行会议期间曾以“科学史和科学哲学怎样才能进行互助?”为题举行了一次圆桌会议。讨论会上发言的有意大利的E. 阿加西、加拿大的R. 巴特斯、美国的J. 梅尔道克和芬兰的Y. 辛杰卡。

R. 巴特斯在发言中指出,哲学和科学史只是在本世纪才获得独立地位。起初,一门学科的问题都相当狭窄——历史家只积累说明过去东西的细节,而哲学家则建立摆脱了心理学、历史、价值一一摆脱了逻辑学和语义学手段难以达到的一切的科学模式。因此,哲学家和科学史家相互不正确地理解了意图和任务。发言人认为,现在情况变了,虽然今天科学史和科学哲学之间的相互关系还远不是和谐的。

科学史学家可以向科学哲学家提供某一理论、发现等的概念的、方法论的、经验的成分。科学史学家可以回答认识论和方法论性质的问题,如为什么伽利略的观点要比亚里士多德的观点好?好处在这里表现在什么上面?哲学家和科学史学家都试图说明和完善最有意义和最有效的方法论。

Э. 阿加西指出近数十年来科学史领域中所发生的重大进展。这些进展是与认识科学的历史性有关的,而且科学的历史性不可能只用对事件进行编年史似的叙述来表示的。要理解科学的历史性质就要与阐明下列情况联系起来1)科学是创造历史的因素之一,因此科学要与其他的因素,甚至与历史本身发生复杂的相互关系2)科学在某种意义上是历史的“产物”。这样来理解科学不仅提供了历史科学研究的一种新方法,而且确定了科学史和科学哲学之间的相互依赖性。

阿加西将科学哲学解释成是这样一种意义上科学理论,在这种意义上每一门个别科学就是关于自己研究领域的理论。科学哲学上的任何一个概念在经验上反正都是应该可以检验的,而科学史为这种检验提供了材料,科学史在讨论科学哲学的争论问题时是作为正反例子的源泉出现的。科学哲学的面貌近来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科学哲学从对科学的“结构”研究转向了“动力学的”研究。合理性的观点越来越普及。为了阐明理论变化的过程需要运用知识社会学和心理学。

阿加西谈到科学哲学对科学史的影响时指出,任何一种以明显的形式或不明显的形式表现出来的科学史都要依据某一种科学观点;哲学的反思可以更好地了解科学的本质,从而也促进了科学史的质↓的进步。

苏联的Э. M. 米尔斯基在发言时指出,科学哲学和科学史至全仍以按各种理论传统在发展。近来已形成的相互兴趣暂时还没能发展成使这些学科发生经常的相互作用。困难在于哲学家和科学史学家没有对研究对象——科学作某种共同的说明性的描述,这种描述似乎是根据有组织地收集经验资料来进行的。培养系统的经验和对这类科学进行描述是科学学的任务,并且在科学学研究过程中得到顺利地实现。Э. M. 米尔斯基认为,对科学学资料作哲学的和历史的解释是科学哲学和科学史相互作用的最有前途的形式。

苏联Б. Г. 尤金的报告则探讨了社会学研究方法和方法论研究方法在研究科学变化中相互关系问题。在作方法论分析时,主要的任务就是要阐明某一研究人员或某一科学流派所遵循的哪些方法论准则和认识观点等等。然而研究人员不仅(有意或无意地)运用这些准则,而且这些准则在科学合作的范围里流行,并且代代相传。这样来,方法论分析本身必然会导致去研究本质上是社会的知识功能和发展机制。因此,有意义的是提出这样一些任务,如阐明方法论范畴中所包含社会学内容,或者阐明方法论的手段是怎样在科学功能和发展社会学机制中实现的。

在这方面特别有意义的是这样一些方法论概念,这些概念将确定、描述和解释研究人员的活动,而不仅仅是这些活动的客观成果。

作为讨论材料提出的文章还有苏联学者M. C. 巴斯特拉科娃的《科学史和科学理论》Л. И. 乌瓦罗娃的《科学史和科学哲学在技术科学研究中的相互联系》和Л. B. 契斯诺娃的某些生物学概念对哲学问题发展的影响》。

在圆桌会议上讨论科学史和科学哲学相互关系问题时,大多数与会者是以反历史的实证主义科学哲学发生严重危机的事实和以突出反实证主义哲学思想流派为出发点来进行讨论的。

众所周知,实证主义科学哲学的反历史的性质表现为科学的过去的东西被看作是现在东西的经过史,要求所有多多少少有价值的东西都要包括进现代科学知识中去。在这种情况下,现有的科学理论要成为编写历史的出发点。例如在阿加西和R. 巴特斯看来,科学哲学家的这种立场使他们难以与历史学家们结盟。

实证主义的反历史主义产生了哲学家和历史学家的一定形式的联盟,一定类型的哲学研究和关于历史的哲学观念

第二届国际科学史和科学哲学会议是在这些科学领域中进一步开展国际科学接触中的重大事件。会议就近10 ~ 15年来形式化在对科学进行历史的和方法论研究中的地位和作用问题以及关于公理法观念历史发展的早期阶段的问题所进行的广泛讨论作了一定的总结。在讨论的过程中又阐明了一些新观点,在这些新的观点中交杂着哲学家和科学史学家的兴趣,并扩大了它们之间相互作用的范围。

[Bonpoc ы Фuлocoфuu,1979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