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的根源可追溯到精神。大量科学调查研究表明:一个病人的个性类型以及病人自身的感觉影响着他的疾病。

在你童年时代,父母亲离婚吗?你是不是认为与其泄发怒火还不如压抑的好?你所更关心的,是给予爱呢还是接受爱?你长期以来是郁郁寡欢的吗?你绘画人像时,双臂伸展着的呢还是双臂松垂地放在两侧的?当你停下来思考生活时,你联翩的浮想是坠入往日呢还是展望未来?或者你所集中考虑的仅仅是现在?

许多医学专家认为,对这些问题和对许许多多更微妙疑问的回答可以得出结论:你的心理结构是会导致你身体健康的恶化。

譬如,有些研究人员坚信,在患有风湿性关节炎的人们身上可以发现一些独特的个性特征。他们说,患风湿性关节炎的病人是一些典型的自我牺牲,受虐狂,腼腆而禁欲的英国教徒。根据神经病学家George Solomon博士说,患风湿性关节炎的妇女特别可能是些抑制愤怒,情绪不安和意志消沉,以及害羞和内向的人。

有些医生说,与众不同的个性特点似乎也影响红斑狼疮的病人,红斑狼疮是一种自体免疫的疾病,病人体内的抗病系统变得紊乱不堪,从而开始侵袭身体的各个部分,包括皮肤、关节以及内部器官。红斑狼疮患者往往是些施予型而不是接受型的人,当生活不如意时则容易责怪自己,他们通常给予家庭的支持要比从家庭中得到的更多。

哥伦比亚大学的研究人员事实上正在组织试点研究,进一步测定人们应付精神压力的不同方式可能跟红斑狼疮病有关的观察。

心理学家Keith Schroder博士说:“我们并不是说,行为引起疾病,而只是说,精神压力和生活经历可能会促使疾病的发作或加重。红斑狼疮病研究者已经注意到:当病人的家境变得确实不好过,夫妻关系不和睦,孩子变成无法管教的时候,这种疾病突然发作起来。但当病人住进医院,把什么都统统抛置脑后时,疾病才始得到治疗。

癌症也可能具有深深的精神根源。旧金山医疗中心加利福尼亚大学肿瘤研究所的一位心理学研究员Charles Garfield博士说:“在心理因素、感情、精神压力和肿瘤的恶性病变,瘤的形成或癌症这种已知的身体反应之间,存在有密切的关系。事实无可争辩地证明,恶性肿瘤的病变过程是跟某些心理状态有关的。

根据Garfield所说,大量的研究发现,癌症病人常常禀陚有一种明显独特的心理状态。典型的是,患癌症的男性或女性都经历过感情上不融洽的童年时代;父母亲可能离婚啦,父亲或母亲长期离家或亡故啦。总之,癌症病人感受过极大的苦恼、忧虑和碰壁,并且在最初设法建立温暖和称心如意的家庭关系时,就遭到失败。

为了弥补青少年时代所受的创伤,典型的癌症患者是那些曾拼命竭力想创造一个较好心理环境的人们。他们百般地讨好,让人喜爱,始终压抑着怒火和克制着孤独无望的感觉。长大成人后,他们则在家庭和工作单位里千方百计跟人和睦相处,以求得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

但是,这种为自己挣得一个舒适而安逸的生活环境所作出的尝试是有严重缺陷的,因为他们最终使自己的幸福变得随着外界因素的变化而变化,对于这些外界因素,未来的癌症病人是无法真正加以控制的,尽管他竭尽全力但夫妻关系依然可能破裂,他也可能失业,配偶可能死亡,孩子可能离家出走当不稳定的因素再一次破坏他的生活时,这个病人将坠入深渊,感觉与世隔绝,毫无希望和意志消沉。”Garfield说:“十有八九可以准确预言,这类人在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内被发现患上了癌症。”

他坚持认为,心理上的沮丧是患癌症无情的先兆的这一论点是以许多研究文献为依据的,尤其是应用生物学研究所原心理科主任Lawrence Le Shan的撰写的研究论文为依据。

Le Shan通过对250名癌症病人进行个性测验以及面谈来研究他们。然后,将癌症病人的回答拿去跟150名没有癌症的人的生活经历作一比较。

根据Garfield所说,他“发现了以下一些有意义的因素”:

· 在癌症患者的研究对象中,有T1%的人当失去了重要的亲人后表现出显著的紧张心理,但健康的研究对象中,只有14%的人是这样。这种情况最经常发生在家庭的圈子里,关系到配偶或孩子。这些病人看来是在处理重要关系时有困难,并且当他们碰到困难时,则把他们生活中的大部分精力倾注于建立好这一种重要的关系。

· 在癌症患者的研究对象中,有64%的人在心理上显得无法对他人发泄愤懑、怨恨以及损人的情感,但健康的研究对象中,只有32%。

· 在癌症患者的研究对象中,有69%的人表现出一种妄自菲薄和逆来顺受的强烈观念,但健康的研究对象中,只有34%。

· 在癌症患者的研究对象中,有30%的人跟父亲或母亲或父母亲的关系表现出紧张,但健康的研究对象中,只有12%。

堪萨斯州托皮卡市梅宁格基金会里的精神病医生Harold Voth博士也相信个性跟患癌症是分不开的。他说,他和他的父亲(也是一位精神病医生)研究的结果十分清楚地表明了两者的联系。

Voth的父亲创造了一种简便的方法,对精神严重失调的住院病人的感觉差异进行测试。病人被安置在一间幽暗的房间里,室内只能看到一点点细微的静止光线。但是却询问病人他是否看见光线在移动。Voth博士说,他父亲发现:经临床诊断为狂郁症患者将说光线是静止不动的,或者说只移动一点点;但那些经临床诊断为精神分裂症患者或妄想型的病人则回答说,光线不时在移动。

Voth博士说:“每当父亲接到报告说他的一个病人发展成癌症时,他就去查阅他的病史。他发现,那些看见光线不移动或极少移动的病人就是那些病情发展成癌症的病人。

Voth博士发现,在他自己的病人中,那些看到光线很少移动的病人是来请求他帮助对付自己的意志消沉和情绪忧郁的病人,这些病人比那些看到光线迅速移动的病人更容易发展成癌症。

束缚住的感觉

Voth博士解释说:“那些看见光线迅速移动的人是有较宽的连续生活方式的人。他们并不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感觉精神上受到了束缚,这是由于他们对过去的生活保持有良好的记忆,而且认为:过去可能预示着将来是有希望的。

“但是,那些看见光线很少移动或不移动的人则是一些只知道眼前的人,他们由于一事一时而在精神上坠入陷阱。他们在精神上更容易遭受到失败和挫折逆境的伤害,而且容易灰心失望。这些人可能是一些自己并不意识到,但每每暗暗地祈求,万事能平平安安地过去的人。

个性和气质跟癌症是如此地休戚相关以至于有些医学专家们论证说,病人患有癌症后,精神状态能影响到病人究竟活多久。一九七九年末,约翰斯 · 霍普金斯医学院的三位研究人员在美国医学协会的杂志上撰文报道说,他们发现“转移性乳房癌病人,有的相对来说活了较长一段时间但有的很快就死了,这些病人的精神面貌大不相同。”

这些研究人员对35名乳房癌已转移到身体其他部位和正在进行化学治疗的妇女进行了调查研究。对这些妇女的忧虑、敌意和意志消沉的程度进行考查测试。

研究人员发现,那些活得较长比那些很快死去的妇女表现出更高程度的忧虑、敌意和神经错乱。第一组妇女,自一九七八年七月接受化疗起,平均活了22.8个月,而第二组的妇女则仅仅活了8.6个月。此外,活得较长的病人显得十分容易忧虑,感觉内疚和敌意,而那些活不满一年的妇女则在测量喜悦和满足的考查中,得分要高得多。

研究人员记载说“活得较长的病人显得更善于把他们的消极情绪发泄出来,而那些较快死去的病人清楚地可以看出是那些比较不善于发泄其烦躁不安情绪的人,特别是愤懑和敌意的情绪。

约翰斯 · 霍普金斯研究小组的结论说:他们的研究,以及在科技报刊杂志上所报道的其他一些研究,似乎提出在精神与癌症之间存在一种密切的关系:有些癌症病人的个性类型适宜于容易自觉地把他们的消极情绪和心理上的苦恼发泄出来,他们似乎活得较长;而另一些个别的癌症病人的个性适应机制往往对心理上的苦恼进行压抑或克制,他们则活得较短。

疾病,尤其是癌症,可以追溯到人们特殊类型的个性和气质;在医学研究机构内部,这一论点远非为一般人所接受。

譬如,把人们的个性与其不健康状况联系起来的假设的关键思想是基于:神经紧张加重人体免疫系统的负担,从而影响身体的抗病能力这样一个前提。但是,人们对思想上神经紧张的反应可能会导致癌症——这一理论的产生,在很大程度上得归诸于在白鼠身上做的实验。有些研究人员通过实验表明:在时时不断移动的鼠笼里的白鼠比处在没有骚扰环境中的白鼠容易患上癌症。

紧张的情境

但是,有人批评这种论点。华盛顿大学的癌症研究员Karl Hellstrom博士指出:对于某种白鼠,紧张的情境却似乎导致白鼠癌症的减轻。有一种名叫Balb-C的雄白鼠十分好斗。在一些雄白鼠身上注射肉瘤诱导病毒,然后让它们不断地格斗,这些白鼠比同样注射过肉瘤诱导病毒、但关在平静的环境中的白鼠所反应出来的癌症症状要少。

Hellstrom博士指出“问题在于免疫系统是复杂的,因为它具有不同的激素来起不同的作用。因此,可能在某种情况下,神经紧张倒是好事,因为这样可能导致免疫系统起反应,免疫系统的反应减少了癌。

此外,有许多评论员却说,对病人——尤其对癌症病人进行的调查研究,其价值是值得怀疑的,因为调查研究是通过回忆进行的,是基于病人对其过去生活的回忆。得克萨斯大学精神行为科学系的Doyle Gentry博士说:“当你碰到患有某种疾病的病人,询问他们以前是怎么样的,结果往往可能令人误解,因为疾病使他们的感觉起了变化。”病人因为患了癌症而变得消沉沮丧,但病人可能认为他向来是意志消沉的。

而且,有些怀疑论者争辩说,事情完全可能是疾病本身导致人们情绪失常,而不是反之——情绪失常导致疾病。在有些情况下,消沉沮丧是当人们听到患病消息后,纯属心理与自然而然的反应。同时,在其他一些情况下,消沉沮丧是癌症的一种生理上的直接副作用。旧金山加利福尼亚大学里的一位医学心理学副教授Frances Cohen博士说:“癌症有很长一段发展过程。它可能甚至在被诊断出来以前,就影响着人的身体和心情。譬如,胰腺癌的初步症状之一就是情绪消沉沮丧。

最后,许多人员还说,将心理因素跟各种疾病的产生联系起来所进行的研究本身值得怀疑,因为总的来说,这些调查研究往往倾向于集中在对那些急于寻求帮助治疗疾病的病人进行研究。Cohen博士指出:“尤其在疾病较轻的情况下,那些自己选择治疗的人可能是一些具有某种独特个性的人,例如有一种长期焦虑不安的倾向。因此,跟那些不寻求治疗的人相比,这些寻求治疗的人,更多的是禀赋这种性格的人,因为自我寻求治疗的结果,造成绝大多数病人具有这种性格。”

即便是对那些被迫进行治疗的男女癌症病人所作的调查研究,也可能同样遭到指责。Gentry博士说,寻找个性跟癌症之间有何关系的典型研究是在一种“方便的环境”里进行的。也就是说,研究人员要去的某医院不过是邻近的一家医院。他还说:“问题是,从性别、年龄和环境来看,那些研究的对象是否代表着大多数一般的人。如果不是的话,你得到的数据可能是虚假的;如果把研究的对象扩大一些,或研究的对象可以代表一般人类的话,那么会发现个性和癌症之间的关系没有什么特别密切的联系了。

互相的联系

尽管对于这一研究普遍所持有的敌意,然而对个性与疾病之间相互联系的调查研究仍继续在进行。一九七九年夏,约翰斯 · 霍普金斯医学院两位研究人员Barbara Betz和Caroline Thomas博士报告说作出了新的发现。十六年来,Betz Thomas从霍普金斯医学院毕业的同学身上已经收集到了不少心理方面的数据记录。学生可分成三大类型,即:

A类:在新的环境中谨慎小心的学生。

B类:冷静、主动、伶俐、聪明、愉快、能说会道的学生。

C类:性格有些乖僻、表面上小心翼翼、时而冲动、虽则多愁善感但才华横溢的学生,他们倾向于要么提出最大的要求,要么提出最少的要求。

毕业后,参加研究的对象每年提供有关他们健康状况的报告。结果,研究的对象事实上可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有45名毕业生,另一部分有127名毕业生;研究报告充满了令人惊讶的资料。

45名毕业生的统计资料表明:当毕业生离开约翰斯 · 霍普金斯以后,C类中77.3%的人出了严重的健康问题。但是,B类只有26.7%A类只有25%的人身体不健康。此外,C类的人所患的疾病有17种——从精神病到心脏病,严重的癌症以及良性肿瘤,而B类的人患有四种疾病,A类只有两种。

127名毕业生的统计记录表明:C类中总共有37名患了疾病,而B类和A类,每类只有13名患病。C类的人有20%患严重的癌症,但A类只有14.7%和B类只有10.2%。C类有18%以上的人患冠性心脏病但A类只有11.1%,B类一个都没有。C类的毕业生有21.7%早年夭折而A类只有10.7%,B类个都没有。

Betz博士说,虽然调查研究说明_定的问题,但它不是结论性的。“我们知道,我们这些研究对象没有一个是纯属C类的、A类的或者是B类的。每C类的研究对象具有某些A类或B类的特点,因而我们怀疑,某人所具有某种类型个性的多少是否可能对人造成不同的结果。C类的毕业生也有身体健康的。”

气质因素

有趣的是,Betz和Thomas并不声称某种气质状态造成某种疾病。然而,他们宁可认为:“气质可能是一种衡量某人易患疾病的尺度。气质可能是某种特殊神经生理体质的一种行为反映的表示,可能会对某些健康方面致命伤的情形提供解答的线索。

在某种意义上说,Betz和Thomas的研究结论反映了许多科学家们所持的坚定信念:个性与疾病之间的联系,从起因和结果中可能是找不到的,而只可能在共同的根源中才能找到它。也就是说,在许多情况下,某种疾病或某些健康问题是与某种已知的精神状态的倾向结伴而行的,因为它们都源出于同一种精神源泉。

随着对所谓神经发射机大脑化学物质的奥秘所展开的雨后春笋般的调查,这一理论已经十分时行。神经发射机,特别是那些所谓的endorphin,于科学家来说尤其感兴趣。这些化学物质在大脑传递痛觉的通道里是活跃的;看来endorphin能抑阻痛的感觉。此外,endorphin还跟与情绪相关联的那些神经信息传送路线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现在有些科学家相信:有些情绪的变化像消沉沮丧,和某些生理上的状态像非常灵敏的痛觉,十分可能追溯到endorphin机制内部的问题。堪萨斯大学医学院Dewey Ziegler博士说,“消沉沮丧与疼痛间的密切联系特别有趣。譬如,我们知道,有些并不感到沉消沮丧的人们服用了抗沮丧药物以后,有些疼痛感觉得到解缓。有许多证据证明,大脑内生物化学的状态结果可能引起疼痛、沮丧,或两者兼有这并不是说,对神经发射机的研究将使我们找到像癌症和冠性心脏病这样一些疾病与气质它们的共同育源。然而,这方面的研究确实给予我们一个鼓舞人心的启示:精神和人体之间牵连的关系远比许多医学上的思想家们所甘心情愿地承认的要密切得多。随着目前对这一种联系所进行的研究变得愈加复杂和科学化,它完全可能为西方医学所接受,20年以来,西方医学坚持将身体和精神严格分割开来。如果西医要继续维护其保护人类健康的地位,它将必须重新解释它的思想理论。

Science Digest,Special Edition198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