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疫系统总是处于对付病毒、细菌和其他一切企图侵入身体致病的战斗状态。在这种战斗过程中,主组织相容性复合物型;蛋白质(MHC)扮演“检举者”的角色,和敌人进行最初的接触,然后显示敌人的位置。MHC分子展示在所有细胞的表面,而蛋白质片段却是在细胞内部制造。如果细胞是外来的“不速之客”。或者是病毒的载体,那么某些蛋白质片段或者肽,将成为异质。它们显示,这些细胞应由免疫系统中一个接一个的战斗部队“杀伤者”T细胞进行摧毁,通过这一过程,身体不仅竭力避免感染,而且也对组织移植物进行排斥。以防在混杂了T细胞的地方,使身体的蛋白质变成异质,触发和自体免疫病所共有的有组织破坏。
长期以来,研究MHC蛋白质的科学家们,一直对这些“检举者”何以能够掌握如此多的军事情报的问题深感奇怪。问题是:几百种不同的肽展示在细胞表面上,而每一个人最多不过才有6种不同的MHC蛋白质。因此每种蛋白质必能展现多种不同的肽。而且,MHC蛋白质和肽的结合紧密,而紧密结合时,一般意味着配合非常特异:“这个问题引起每个人的思考,已是很长时间的问题了。”研究MHC蛋白质结构的免疫学家帕梅拉 · 比约克曼(Pamela Bjkorkman)说:"MHC分子究竟是怎样和肽紧密结合的呢?况且又是和如此多种肽结合。”
如今,由于三个研究小组的新发现,这一谜底的揭晓指日可待。而且这个问题的解决有着重要的科学价值;因为对MHC肽结合问题的明确认识,可最终导致新药物的问世,通过阻断一定的MHC和肽的结合位点,就可以战胜移植排斥问题或自体免疫疾病。公布其最新结果的第一个小组,是由在圣迭戈斯克利浦斯研究所里的兰 · 威尔逊Gan Wilson),珀 · 彼得森(Per Peterson)和其同事所领导的。他们的两篇论文,分别刊登在这期《science》上。分别由在艾伯特 · 爱因斯坦医学院里的斯坦利、内桑森(Stanley,Nathenson),詹姆斯Sacchttini和哈佛大学里的唐 · 威利(Don. Wiley),杰克Stomimger领导的小组所进行的类似工作的结果,正在出版或准备出版中。
以上三个小组,都独自获得了相同结论:MHC能够和各种肽相结合,因为它们在所有肽上面聚集。也就是说,它们被紧密结合进由肽共同承担的骨架结构中 · 而且对于和肽~肽链不同的氨基酸侧链,没有打搅作用,在本期《科学》上的另外一篇报告中。Strominger的在牛津大学的同事安德鲁 · 麦克曼克尔(Andrew,McMichael)及其同事报导,他们业已制造了MHC分子内的特异突变,并用它们证实了进入骨架中某些键的重要性:“它是一件巧妙而有趣的事情。”参加了全部收集工作的斯坦福大学里的免疫学家,体. 麦克德维特(Hugh. McDevitt)说:“可以从中洞察出型;蛋白质结合位点的实质。”
初显端倪 有关结合位点的最早报导,是在1987年,当时由哈佛大学里的威利和Strominger所领导的小组,公布了型IMMHC蛋白质的最早结构,恰如用X射线晶体学所探测的一样。结构显示,在以某种方式固定肽的蛋白质中,出现一种“沟”,虽然如何结合并不清晰,“可以看到这里的肽,但不能看到个别侧链所处的位置。”最早发表探索性文章的作者比约克曼(Bjorkman)说。肽的位置所以如此模糊不清,部分原因在于,处于结晶状态的MHC分子自身,在化学上是一致的,它们把不同的肽固定在沟内。由于这种结构,是从各种所有MHC~肽结合的平均数中计算出来的,对于MHC分子本身是清楚的,但对于肽却是含糊不清。
在其后几年多时间里,几个小组把对问题的研究更推向深入,涉及到更高的分辨率。哈佛大学里的研究小组,发现了沟内的囊状结构,其中有两个囊似乎是被限定在肽的末端,而其他的一些,仿佛是能对肽的氨基酸链进行调节。与此同时,几个小组发现,MHC分子对与之进行结合的肽,并非特别喜欢挑剔。每一个需要满足很少的要求:一个特异氨基酸,一定的一般大小或形状,处于肽链上的确定位置上。从而可以看到,这些“锚状”氨基酸侧链,被安置在沟中的囊内。
但是,在囊内的锚状侧链又是如何进行紧密结合的呢?有益于把肽固定在囊中适当位置上的键,又是怎么形成的呢?只要结晶体包含有肽的混合物,这个问题就难以回答。和威利一起工作的一位研究生迪安 · 马登(Dean Madden)说:“在高度易变氨基酸位置上的任何地方,侧链都是模糊的”。
这正是威尔逊 · 彼得森和其同事弗里蒙特(Fremont),Matsumura,斯图拉(Stura)所研究的目标,他们的论文,提供了关于和单肽共结晶的MHC分子的最早两种结构,斯坦福大学里的免疫学家马克 · 戴维斯(Mark Davis)说:“新的工作结果,必能告诉决定特异接触的类型。”
这种结构显示,肽被整齐地维系在沟内,依靠MHC蛋白质和肽骨架之间的氢键:“它表明……,骨架的相互作用,必定影响到结合能的大多数”,威尔逊说,氨基酸侧链可以嵌入囊内,或者从沟中突起。但在这两种情况下的安置都不是严格的,所形成的任何键都很弱。在这个方面来讲:“它是一种相对湿润的沟。”威尔逊说“水分子能够充入并有助于安置”。
即使在新结构得出以前,马登有关结构工作的某些最初结果就指出,主要的键,是处于沟和骨架之间。如此以来,麦克曼克尔和其同事,决定检测这些键的作用,通过改变MHC蛋白质内的主要氨基酸,并检验和观察这些变化对肽结合所发生的影响。在MHC已知结构的基础上,显示出某些最重要的键是位于骨架的两端,将骨架固着在囊内。这恰是他们所关注的位置。
囊外 随着对MHC-肽键的认识,另外的问题继续存在,而新的工作也涉及了某些其他问题。斯克利浦斯小组,对和型-I-MMHC蛋白质结合的两个肽进行比较,对MHC分子如何调节不同长度肽的问题,提出了最明确的解释,虽然它们的终点,必须被系在相同位置上。该小组的结构暗示,较长的肽单独从沟中间突起。它就好似一条拉开的橡皮带,两个终点固定,而中间留下一个折曲。”
新工作也阐明了免疫学中的其他重要问题,当T细胞受体识别一个MHC连接的肽时,它的受体所识别到的是什么呢?不管一个肽是不是像一条拉开的橡皮带,其表面的某些部分,必将由沟中突起。推测起来,那是由T细胞上的受体所检出的肽的部分。因为尚未得出一个和MHC肽复合物拉触的结晶的T细胞受体分子,关于T细胞受体所识别到的复合物的确切部分是什么的问题,仍没有解决。将被受体识别的肽的暴露部分,必定是可变的;或者现存着因起受体注意的间接方式;大概是通过MHC分子自身形态的变化,这些变化是由隐藏或部分隐藏的结合肽的侧链诱导形成的。
在爱因斯坦研究所里的内桑森 · 萨凯蒂和他们的同事,在其工作中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们的文章,刊印在《全国科学院学报》月刊上。他们确定的MHC分子的结构,和威尔逊的小组所得的结果相同。所不同的是,他们所注重的甚单一肽:其位置是在沟内。已知该肽的有关部分,对T细胞识别非常重要。在其早期的工作中,他们设法更替了肽中的每一种氨基酸,并发现,在8种氨基酸中有4种,对T细胞识别是重要的。在他们描述的结构中,那些氨基酸由沟中突起;内桑森说:“对于直接的接触,它们是可变的。”他说:“它们是很一般的,但可从中发现某些不同的东西。”它可能是业已埋藏在沟内,从其内部扭曲MHC分子的形状,其状就像是棒球手套,因袋内的球而发生变化。
但是“袋装球”的模式,不能说明情况的全部。由斯克利浦斯小组的结果指示,它是可以发挥作用。他们对结合进两种不同肽内同一MHC蛋白质的形状进行了比较,并发现了不同的结合肽,能改变蛋白质形状的最早证据。“那是很有意义的。”斯坦福大学里的戴维斯说:“它很可能是影响到了T细胞的识别。”
但是,它的准确作用是什么呢?仍是一个未决的问题。对于确定型I-MHC蛋白质结构的下一个研究目标是:解决结合进MHC蛋白质-肽复合物中的T细胞的结构问题,观察MHC“检举者”是如何将信息传递给它们的“同事”T细胞。
[Science,1992年8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