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加德纳对边缘科学的的不馁抨击以及他的新时代思想让崇拜者们欣喜,让诋毁者们愤怒

 

 

 
  不久前,英国《卫报》网站发表了伦敦大学心理学教授、《怀疑论者》杂志编辑克里斯·弗伦奇(Chris French)的署名文章,以悼念多产作家、数学普及者和最具影响力的怀疑论创始人之一马丁·加德纳(Martin Gardner)。加德纳于今年5月去世,享年95岁。
 
  加德纳不仅长寿,而且格外多产。他是一位博学之士,也是一位天才作家,他一生共出版了70多部著作,发表在杂志和报纸上的文章不计其数。他兴趣广泛,其爱好涉及趣味数学、伪科学、怀疑论、魔术、宗教、哲学和文学。加德纳的辞世,世界上成千上万的人为他哀悼。
 

兴趣广泛

  称加德纳为最有影响的怀疑论人物之一,这一点也毫不夸张。在1976年,他就是对声称超自然现象的科学调查委员会(CSICOP)――现更名为存疑调查委员会(CSI)――的创始人之一。
 
  加德纳的怀疑资格在那之前就已确立。早在1952年,他曾在《科学名义下的狂热和谬误》一书中发表了自己对伪科学本质的独到见解。在这部经典著作――现在仍然值得一读――中,他推翻了一系列伪科学主张,他那睿智的批判让每一位读者心悦诚服。他的批判对象涉及面极广,包括飞碟(UFO)、神创论、亚特兰提斯文明、科学论派、鲁道夫·斯坦纳(Rudolf Steiner)的人智学、魔叉探物、灵魂转世说,以及威廉·赖希(Wilhelm Reich)的性学说等等,不一而足。当然,这本书现在读来还让人觉得如此有现实感,着实使人不免沮丧。
 
  加德纳对边缘科学的攻击毫不妥协,新时代的思想使他的崇拜者们感到欣喜,同时也激怒了那些诋毁他的人,几十年来一直如此。从1983年到2002年,他给《存疑的探索者》杂志“边缘守望者札记”专栏撰稿,并且还出版了几部怀疑论著作,其中包括《科学:好的、坏的和伪的》、《秩序和惊奇》等。
 
  加德纳的兴趣并不只局限在科学和数学领域,他还挤出时间撰写了多部著名的文学批评论著。最成功的文学批评论著应该是他的《爱丽丝漫游奇境记注解本》(有多个版本,包括《爱丽丝梦游奇境记·附镜中奇遇:终极注解版》)。加德纳和刘易斯·卡罗尔(Lewis Carroll)有许多相同之处:热爱数学和逻辑难题,喜爱魔术,是一位好奇又好玩的智者,擅长文字游戏,每每妙语连珠,充满奇思妙想。
 
  难怪《爱丽丝漫游奇境记注解本》那么值得一读,因为加德纳解释了这部最受人们喜爱的卡罗尔巨献中的文学典故,解答了其中的疑难问题,解开了其中的妙语双关。笔者仍能记得他当时看到《炸脖(Jabberwocky)》这首无厘头诗有那么多译本时的喜悦。记得其中第一行是这样的:“T was brillig and the slithy toves”
 
  “有(一)天里,那些活济济的子”(译者注:诗句译文引自赵元任译《阿丽思漫游奇境记·附:阿丽思漫游镜中世界》一书第197页,商务印书馆1988出版)。
 
  加德纳还创作了另外几部经典作品的注解本,包括G.K.切斯特顿(G.K.Chesterton)的《布朗神父的清白》和《曾叫星期四的男人》,以及《古舟子吟》和《平安夜》等诗歌。他甚至还写过虚构作品,包括半自传体长篇小说《一个信徒的出走》。
 

富有创意

  加德纳同时也是一位让数学变得有十分趣味的人,这一点最能让人把他记住。因为此前从未有人能做到像他那样,这是毫无疑问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他高中毕业后再没学过数学。当然,也有人说他曾拼命学习微积分。但他确实曾迷恋于不解之谜和魔术戏法,他有极佳的人际沟通能力和与人分享自己热情的能力,这就是为什么他能连续25年为《科学美国人》杂志撰写趣味数学专栏的原因所在。
 
  加德纳那些令人费解又耐人寻味的脑筋难题,有许多是在《数学嘉年华》和《数学马戏团》里发表的。对于包括笔者在内的许多人来说,这些书是领略加德纳先生那既好玩又富有创意的思维的必读书。
 
  加德纳对宗教的看法也许让人觉得有点费解。与大多数怀疑论者不同,他既不是无神论者,也不是不可知论者。相反,他称自己是“一个理性的/明达的有神论者”。他批评有组织的宗教,但他相信上帝。他觉得这一信念完全依赖于信仰,无法用科学和逻辑证明或反证明。他不相信上帝会直接插手世事来创造奇迹,也不相信上帝会直接与人类沟通,但他相信人类通过信仰和祈祷会让生活过得更幸福。
 
  像世界上成千上万追捧者一样,虽然笔者从未与加德纳谋面,但确信如果见到他,一定会喜欢上他的。人们都说他是一个腼腆的人,不爱抛头露面。笔者感觉自己通过他的书对他有了些许了解,并哀悼他的去世。然而,那些跟他个人关系密切的人肯定会更强烈地感觉到失去他的哀伤。詹姆斯·兰迪(James Randi)――他本身也是怀疑论圈子里的一位杰出人物――就是其中之一。笔者把他的话转呈献给读者:
 

我的天空黯淡了下来……

  马丁·加德纳已经离我们而去。我忧伤地写下这些文字,而马丁不会想要知道我竟然对我明知很快必将发生――随时可能发生过一天算一天――的事情是如此不知所措。我很高兴报告他的离世属于寿终正寝,毫无痛苦,悄然而逝。
 
  我从未与马丁先生拌过嘴。从来没有。有的都是欢声笑语,一切总是那样的美好。
 
  没有了他,我很难描绘我的世界,就在昨天,我为他打印了一组新的邮寄标签,还有一些文具,都没有寄出。最近几年来,我帮了他这点小忙,确保他用完的时候会通知我。
 
  他是一个好人,是我们学会中一名多产的和有益的会员,我能够预见国际社会对他去世的反应。他的书――那么多部著作――仍然在提醒着我们他对大家的贡献。他的最后一部书是特地为我写的,我对这一事实感到非常自豪,非常非常自豪……
 
  抚平哀伤将需要时间,但马丁肯定希望我继续生活下去,因此我会继续生活下去。
 
  这并非易事……
 

资料来源 The Independent

责任编辑 则 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