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奥弗比 (Dennis Overbye)
《纽约时报》专栏作家
从远处看,国际空间站像是一部细细长长的机器,或是一对正在交配的机器蝴蝶,但它的内部其实是人类温暖的家。在过去的20年里,来自19个国家的141名宇航员在这里工作、摆弄食物、抱怨厕所、开展实验、太空行走以及上上下下地打量宇宙以及我们的地球。
在执行任务期间,宇航员周围充斥着各类装备,笔记本电脑和照相机是其中必不可少的,墙上则贴满了写有任务细节的小贴士、朋友与爱人的照片以及宇航英雄的海报,比如尤里 · 加加林。各类玩具,动物标本,甚至是颇有秩序的涂鸦随处可见。还有更多内容可以在罗兰 · 米勒(Roland Miller)和保罗 · 内斯波利(Paolo Nespoli)所著的《空间站内的宇宙:国际空间站视觉探索之旅》一书中找到。这部作品是对我们人类在天空中打造的高科技家园的巡礼。
国际空间站里的宇航员数量经常变化,最少的时候只有两个人,最多的时候会有13人。宇航员的大部分工作——无休无止的失重环境医学实验和生物实验,以及对空间站的日常维护工作——永远不会成为新闻头条。对于很多空间站迷来说,国际空间站这个人类探索太空的前哨,最令人兴奋的时刻是在2013年。当时,加拿大宇航员克里斯 · 哈德菲尔德(Chris Hadfield)在执行最后一次空间站任务时,唱了一首改编版的《太空怪人》,他抱着吉他一边唱一边飘荡,以一种很是特殊的方式游历了整个空间站。这提醒我们,即便是在太空之中,人类也总是带着人性,带着他们所有的快乐与烦恼。
过去20年里,一个国际群体悄然兴起,这个群体中的成员要么是已经去过太空,要么是已经在太空生活过或是期待在太空中生活。这些人对太空的热情非常之高,其中一部分,比如像微软亿万富翁、慈善家查尔斯 · 西蒙尼(Charles Simonyi)这样的,不惜花费上千万美元前往太空,而且是一次又一次地前往太空。
这些宇航员和其他太空旅客悄无声息地创造了一种未来太空探索的新模式——在太空中优雅、高贵地生活和交流。按照从苏联最后一个轨道空间站“和平号”沿袭下来的传统,第一次来到空间站的访客会得到面包和盐,算是“接风洗尘”。在《空间站内的宇宙》一书中,经验丰富的意大利宇航员内斯波利先生回忆了同舱宇航员卡迪 · 科尔曼(Cady Coleman)在空间站穹顶观测舱吹奏笛子的场景——空间站的玻璃穹顶外面就是我们的地球,景象蔚为壮观——听着她的音乐在走廊里回荡。
这本书中的众多照片都是2017年摄影师米勒先生与当时正在执行最后一次国际空间站任务的宇航员内斯波利先生的合作产物。合作期间,米勒通过谷歌掌握空间站的实时信息,找出他想要的候选场景,然后再把这些要求发给内斯波利先生。后者则按要求拍下照片,并用电子邮件发回给米勒,由米勒评价、处理。
“国际空间站的基本结构相当稳定,并且在谷歌街景中得到了很好呈现。不过,谷歌上的国际空间站还是缺了点东西,那就是人类存在的迹象。”内斯波利先生说,“我很关注环境,确保照片中出现能体现人类活动的各种小细节,以此调节原本看起来没有生气的国际空间站。这些细节让各个科学实验室感觉像是家一样。”
这本书中还出现了查普曼大学考古学家贾斯汀 · 沃尔什(Justin Walsh)的一篇文章,沃尔什博士说,他对俄罗斯星辰号服务舱的舱尾特别感兴趣,机组成员生活、吃饭、锻炼和工作都在那儿。墙上挂满了各种纪念品——各类旗帜、树木繁茂的风景画以及与俄罗斯各类事件有关的宗教物品。“国际空间站里的文化景观就和考古学家希望研究的任何一处地面环境一样吸引人。”沃尔什博士写道。
—— 乔琦译自The New York Tim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