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着悲伤的心情，阅读了刊登在《自然》杂志上的关于维克托 · 维斯科普夫（Victor Weisskopf）去世的讣告（Nature 417，396；2002）。十二年以前在波多黎各圣胡安，我在一架飞往波士顿的飞机上紧邻一个空座位坐着，脑子里却一直在想是哪一个大胖子带着这么多行李让我感觉如此难受。这时，一位老人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然后我们开始交谈——-他就是维斯科普夫。

接下来的五个小时是让我感到无比荣耀的五个小时。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一心想成为一名天文学家，然而令人感到悲伤的是，我后来认识到自己的数学能力不足以完成这一项使命。我向维斯科普夫请教了许多关于物理和宇宙学的问题。反过来，他也敏锐地向我提出了许多关于我所从事的巨鲸生物学的问题。

维斯科普夫具备一位伟大的科学家所应具有的一切特征。对于他那渊博的知识，他总是非常大度，他很愿意把他对事物的独到见解说出来与对此感兴趣的陌生人分享。另外，他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有一种永不满足的好奇心，而不论这些事物是否跟他自己的研究相关。

对我而言，那天的经历是独特而又幸运的。毕竟，一个人能有几次机会向他的同座询问，“那么，您认为广义相对论和量子理论能够在可以预见的将来统一起来吗？”这样的问题并且期待一个见识广博的回答呢？

顺便说一句，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

[Nature，2002年6月20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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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系美国东北渔业科学研究中心巨鲸生物学课题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