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罗庚教授是我国天才数学家;谈家祯教授是“中国的摩尔根”,著名的遗传学家。可称得上是两位科学泰斗,科学巨匠。由于他俩在科学上的杰出成就,都是中国科学院院士、美国科学院院士和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
华罗庚比谈家祯年小一岁。华罗庚生于1910年,江苏金坛人。谈家祯生于1909年,浙江宁波人。去年,谈家祯应金坛市人民政府的邀请作客金坛,我有幸陪同谈老师回到故乡。谈教授谈起他与华罗庚教授的一段交往记忆犹新,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那是在腥风血雨的文革时代,华与谈都成了“反动学术权威”,失去了从事科学研究的权利。尽管“四人帮”一伙对老一辈科学家恨之入骨,他们企图把科学家统统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永世不得翻身。但是,毛泽东主席还是在文革初期点名解放和保护一批科学家,其中就有华罗庚和谈家祯。毛泽东主席生前曾多次接见过华罗庚、谈家祯等科学家,亲切地鼓励他们把中国的数学和遗传学研究搞上去,赶上发达的西方国家。谈家祯教授虽然解放了,但“四人帮”在上海的余党封锁毛主席的批示,不仅不传达解放一批科学家的批示,而是继续迫害谈家祯教授。
1970年,王震副总理先后两次委托华罗庚教授给谈家祯教授写信,约谈家祯教授陪同王族副总理到全国各地学习考察,了解农村广大农民在育种工作上所取得的成就。华罗庚教授特别在第二封信上明确告诉谈家祯教授,说王震副总理已经打报告给周总理,一俟批下来就可以动身,要谈老作好准备。
谈家桢教授当时仍然身不由己,他只好把信送到复旦大学的革委会。由“四人帮”的爪牙们把持的复旦革委会根本不把这两封信放在眼里,他们把两封信打入冷宫。当然,谈老也没有成行。直到“四人帮”粉碎之后,才知道“四人帮”在上海的一个余党,复旦大学的“太上皇”对两封信横加“批示”,他凶狠地说:“这批老家伙就是喜欢这样的人,不要理他。”可见“四人帮”一伙对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和科学家是何等的刻骨仇恨了。
1974年,王震副总理来到上海,约见谈家祯教授。复旦大学革委会无可奈何只好用小车把谈老送到王震副总理下榻的宾馆。王震副总理见到谈教授很是高兴。谈话中,王震副总理问起华罗庚教授给谈老的两封信,为什么不给华罗庚教授回信。谈老如何回答呢?他不能如实相告,因为坐在谈老旁边一位复旦大学革委会所派的“随员”,实际上就是监视谈老的人,王震副总理察其所难,也不再提及此事。王震副总理说,毛主席让我带一个口信给你 :这几年怎么看不到你的文章?他还告诉谈老,是毛主席要他多交几个知识分子朋友,你就是毛主席介绍给我的。谈老当时听了非常振奋与激动。表示要到工农群众中去,用遗传学的理论去总结农民育种的经验。
1985年,谈家祯应邀访美。这一年的春天,谈老去美国访问,住在加州理工学院招待所。说来也很巧,这一年华罗庚教授也应美方邀请,与谈老住在一个楼里。他比谈老先到,当华罗庚教授得知谈老就住在楼上时,便亲自登门拜访,看望谈家祯教授。他们互致问候,希望多保重身体,只要身体好了,还可以为祖国的科学事业作出贡献。不幸的是,这次见面,竟是这两位科学巨匠最后一次见面。不久,华罗庚教授到日本访问,为日本的数学界作学术报告。华罗庚教授在作专题报告时,会场上鸦雀无声,席间不断地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对这位大数学家表示敬意。他先用中文讲,后改用英语讲,由于心脏病发作,不幸去世。
华罗庚教授去世的不幸消息传到谈家祯教授耳里,他十分悲痛,连连说:“华罗庚死得悲壮,死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