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不断攻克现有的疾病时,在新世纪时刻陪伴我们的一颗颗新“定时炸弹”已经悄然准备就绪,它们就是天然或者人造的新型病原微生物。今天,新病毒正走出大自然“发现”人类。在医院和丛林诊所里,异常强大的变异细菌不断出现,人类根本来不及找出对付它们的抗生素。
病毒越来越易于侵入人体的原因之一便是人口膨胀。在病毒看来,我们人类无异于一顿越来越丰盛的午餐。1899年,地球上只有15亿人口;1999年10月,全球人口已经突破60亿。在自然界,当某种生物种群的数量过高、并且过于集中时,由病菌或病毒引发的疫情势必爆发,有效地减少该种群的数量。没有理由认为,我们人类就可以逃过这条自然法则。
除此之外,令人心悸的还有生物武器。20世纪见证了人类基于原子物理理论而发明的“伟大武器”;21世纪将见证人类基于DNA和基因密码理论而发明的“伟大武器”。20世纪80年代,前苏联曾运用最基本的基因工程技术制造了可以抵抗一切传统药物的黑死病系列病毒,并将这种病毒装入导弹弹头,直指美国本土。随着生物技术日臻完善,人类将解开越来越多的生物基因密码,生物学家们也将学会怎样混合不同病毒的基因,从而制造出致命的、非天然的病毒系列,最终被用于弹无虚发的新式武器。
科学家们已经发现了一种坚不可摧的细菌,它被称作“能够抵御辐射的恶魔细菌”。这种细菌在受到伽玛射线的轰击后依然故我,同样剂量的射线是人体承受量的数千倍,它足以粉碎玻璃。科学家们在南极纯洁的冰山里发现了这种恶魔细菌的“死孢子”,它们已经被紫外线灼烤了100多年。这些孢子被放入营养液后,它们的DNA发生重组,从而再次大量繁殖。如果科学家们成功地将恶魔细菌植入炭疽杆菌,其结果将是一种谁也无法消灭的新病菌。
我们与病菌战斗的最强大武器便是头脑。杰夫里 · 科普兰是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主任,他预言这场“捉虫大赛”的最后结局将与我们今天的解决之道相差不大。他把这种办法称为“磨鞋底式传染病学”。“在调查某种疫情时你跑来跑去,把鞋底都磨穿了。”科普兰说:“你必须找出真正的病菌宿主,了解它的传播途径,然后才能一劳永逸地消灭这种病菌的源头。如果人类不幸遇上了一种特别强大的病菌,哪怕要磨穿铁鞋底,我们也必须解决它。不论我们的技术多么先进,我们还得踏踏实实地与细菌作斗争。我们也许赢不了21世纪与细菌展开的大战,但我们也不一定就会输掉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
目前,关于埃博拉、艾滋病的流行还有一种假说:与天花的消灭有关。在历史上,天花病毒曾经给人类带来严重的灾难。当世界卫生组织(WHO)于1948年成立之后,就把天花列为首要的疾病。随后,1958年和1966年,WHO两次召开世界卫生大会,在全球发起消灭天花的计划。1977年10月26日,全球最后一位天花患者非洲索马里马里卡镇23岁的厨师马林被治愈。WHO消灭天花证实委员会进行了两年严密调查,于1980年5月8日宣布:严重威胁人类生命健康的天花已在世界范围内消灭。
在人类消灭天花的同时,埃博拉病毒出现了;在人类刚刚送走天花不到4年,艾滋病就开始出现并大面积蔓延。人们不禁要问:这是偶然的巧合吗?这是否暗示我们,在这几种疾病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联系?若从人类首次发现埃博拉、艾滋病症状算起,再加上病毒感染潜伏期,天花的消灭与埃博拉、艾滋病的出现就无明显的时间间隔。
从生态平衡的观点来分析,我们也有理由认为:埃博拉、艾滋病的出现与天花的消灭可能存在某种联系。在我们这个星球上,所有存在于生物圈内的生物都是经过大自然挑选的,具有各自不可替代的作用。如果仅以人类的主观意志来决定某种生物的存在与否,必然要打破自然界的平衡,最终危及人类自身。然而,长期以来人类总是按照自己的利益来认定一种生物是“害”是“益”。在医学领域,这种“以人为中心”的观点更是根深蒂固。当人们认为天花有害时,就千方百计地要把它消灭。至于天花在整个生态系统中的作用,它与其他生物物种的特殊制约关系,很少加以考虑。
关于“埃博拉、艾滋病的出现可能是因为天花消失而引起的”假设是否正确,还有待科学家们去探索、去证实。如果研究证实埃博拉、艾滋病的出现与天花的消失无关,那么这个假设也可以让人从中得到一些有益的启示。进一步说,如果一旦事实证明埃博拉、艾滋病的出现是由于天花的消失而引起,那么,人类现在的许多做法不是很可怕的吗!
也许,今天我们刚消灭了一种危害人类健康的疾病,明天又会出现另一种更可怕的新疾病。人类将在这种恶性循环中作永远的挣扎,这是一条难以到达彼岸的道路。恩格斯曾告诫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在第一步都确定取得了预期的结果,但是在第二步和第三步都有了完全不同的、出乎预料的影响,常把第一个结果又取消了。”
1972年6月,在瑞典斯德哥尔摩发布的联合国人类环境宣言中庄严指出:“在现代,人类改造其环境的能力,如果明智的使用的话,就可以给各国人民带来开发的利益和提高生活质量的机会。如果使用不当,或轻率的使用,这种能力就会对人类和人类环境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害。”人类是与生活在这个星球上的其他生物息息相关、互相依存的,人类能否健康的延续,取决于自己能否与其他生物和睦相处。因此,人类必须要改变某些过去牢不可破的信念,更新那些“永恒”的法则和标准。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创造一个更好的生态环境,人类也才可能生存得更健康、生活得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