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 · 布伦南(化名)是2002年英国赛船锦标赛的冠军成员,然而充满自信的他将无缘今年的奥运会。最近一年里,布伦南饱受着感冒、关节疼痛和疲劳的困扰。看似轻微的感染却迟迟得不到好转,稍一增大运动量情况就开始恶化。

对于经验丰富的运动医师而言,问题再明显不过:布伦南患有“原因不明的表现不佳综合征(UPS)”。约十分之一的运动员表现出不同程度的类似情况,而到目前为止,人们对这种病症的认识还极其模糊。尽管患者在一段时间的休息之后通常能够恢复,但在大赛前突然发作却往往导致运动员无法参赛。

UPS在赛艇手中尤为普遍。赛艇手们通常每天训练两次,每周训练5~6天。大赛之前的一到两周内,他们的训练量急剧增加,通常每天在水上划行20公里。这在短期会造成身体疲劳,但就长期来讲,将使运动员更适应高强度的运动从而提高比赛成绩。然而这样做有时会导致UPS——也被称作“过度训练综合征”。UPS的症状还包括睡眠和情绪失控、食欲下降、伤口愈合缓慢以及肠胃功能紊乱等。

很少有运动员愿意公开谈论UPS,因为他们不希望让对手知道自己的状况,这给研究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尽管如此,科学家们还是逐渐挖掘出了关于该疾病的一些信息。在过去的十年里,一系列研究发现了与UPS有关的许多激素分泌与免疫系统方面的因素。由此就诞生了阐释UPS起因的初步理论。

一种解释是南非科学家鲁西尔 · 史密斯于去年提出的。她的灵感来自于对重度烧伤病人的观察。这些病人对于严重的组织损伤都表现出了强烈的免疫反应。与此同时,一些抗炎症细胞因子,如白细胞介素4(IL4)和白细胞介素10(IL10)的水平也在上升。除了消炎之外,这些分子削弱了免疫细胞攻击病原体的能力。这就使得烧伤病人对慢性传染疫病的抵抗力较弱。

同样,当运动员突然投入短期高强度训练时,他们的肌肉组织也受到了损伤,引起了免疫系统的反应,并足以使他们的抵抗力下降。

此外,患有UPS的运动员在没有被感染的情况下还时常抱怨疲劳和关节疼痛。对于这个问题,曾经是英国赛船队成员、亲身经历过UPS的朴茨茅斯大学运动生理学家保拉提出了一种可能的解释,他把焦点集中在另一种细胞因子——白细胞介素6(IL6)上。患上感冒或流感通常使人体内的IL6水平上升,它使患者感觉疲劳,并减缓免疫系统对疾病的抗击。在运动中,它还与调节葡萄糖的储能量有关。在马拉松比赛中,运动员体内的IL6水平能够足足上升100倍,而它也与短跑运动员的疲劳程度有一定关联。

保拉认为,短期高强度训练可能使运动员对IL6变得更敏感,导致比赛成绩下降。研究表明,健康人在注射IL6后的几小时内就会感觉疲劳。而每个人对这种细胞因子的敏感程度不同。比如同样注射了IL6之后慢性疲劳患者比普通人更快表现出疲劳且持续时间更长。比赛前给运动员注射IL6的效果也同样明显。经验丰富的长跑选手接受注射后的10公里成绩要比平时慢约1分钟左右。

但运动员们仍可以采取一些防范措施。科学家们建议在两个训练回合之间应至少休息6小时,因为仅休息3小时的运动员体内的IL6水平极高。对教练来说,更多关注运动员的心理状况也是必要的。

心理压力被认为与UPS有一定关联,但其原因现在还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