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好莱坞电影:科技和世界末日》一书,西德尼·珀喀维兹(Sidney Perkowitz)著——
科幻电影常常因情节的不真实性和忽视科学发现背后所付出的艰辛努力而倍受科学家的质疑。但电影毕竟对现实不是特别感兴趣,它往往钟情于想象,那就是为什么我们习惯去电影院看电影的原因,在家里体验的则是现实生活。《好莱坞电影:科技和世界末日》一书(也许是不经意地)揭示了电影对科学的贡献:观众离开电影院时,脑海里仍萦绕着一些科学概念,这使他们对科学或多或少地产生了兴趣。
在电影中,科学和科学家扮演的角色常常是开启未知世界的魔幻钥匙,带领我们走进种种离奇的时空———银幕上,生物集人与动物于一身,头和身体可以分离,外星人、机器人和克隆人都穿着闪闪发光的紧身服,与他们的守护者交谈、亲昵……
在1994年上映的电影《星际之门》中,表演夸张的詹姆斯·斯派德(James Spader)扮演的埃及考古学家在一个军事工业中心从事科学研究———持枪者可以通过一扇“门”进入另一个世界;而在涉及原子弹的电影中,科学家们转动着钥匙走进荒凉却令人着迷的世界,以及科学提供了新的运载工具———通往未来的时间机器和飞向其他星球的火箭。
科学家可能会厌烦电影总爱把实验室里的人物描绘成与凶残的外星人谈判的文弱书生,或身穿防化服企图活捉外星人的英雄,更重要的也许是他们习惯于通过虚构来扩大电影里的世界。这些主题揭示,尽管有其反科学的一面,但整个文化圈相信,科学是一种突破时空、开阔眼界、增长见识的手段或途径。
多年以来,尽管科学家们一直辩解他们决不是《大都市》中的罗特旺(Rotwang)博士那样的夸大狂患者,但这并没有消除部分人对科学家的另一种陈见:即一本正经、不食“人间烟火”的学究。丹尼斯·奎德(Dennis Quaid)在气候灾难片《后天》中就扮演了这样一个漫画式的角色。在这部影片中,他紧皱着眉头,表情冷酷。这或许是为了贬低影片中那些大唱科学的高调者。
美国埃默里大学的物理学家西德尼·珀喀维兹(Sidney Perkowitz)习惯于对影片中的角色的观察。他说,陈见不是完全没有基础的。他通过观察发现,在科学会议上,平均三分之一的男人长有脸毛,二分之一的与会者戴着眼镜。他认为,影片中的科学家给人留下高傲自大的感觉,但“真正的科学家通常不是会场上最耀眼的明星———这一点确实令人感到不解,但不见得多有趣。”
《好莱坞电影:科技和世界末日》是对数十部科幻电影的一次亲密检验。如果你不打算失去观看科幻电影的兴趣,那么就远离这本书。书中不乏对诸如小行星撞击地球、计算机接管人类、原子武器大屠杀和外星人入侵等领域的介绍,但其简短而外行的解释显得有些牵强。
不清楚珀喀维兹的这本书是否是写给青少年的。不过,文字中显露出的充沛精力把他带入一种孩子般兴高采烈的状态,即对电影的评论是一种稍显天真的热情。这一点可以说明从科学转换到文化批评上的难度。
珀喀维兹对为数不多的几部电影不屑一顾。其中一部影片是《地心抢险记》,像是专为骚扰科学家精心制作的。另一部电影是《我们到底知道多少?》,该影片实际上是一部非常另类的科学宣传片。一些著名学者在电影里接受采访,讨论关于真相、记忆、眼睛、大脑等深奥的话题。至于其他的科幻片,珀喀维兹几乎很喜欢,包括道德败坏的、软弱无能的和令人讨厌的科学家———只要影片中的点子能令人愉悦,他就认为好看。那是因为他(当然也包括大多数科学家)在观看影片时和普通人一样充满了好奇和热情。
就是这些品质造就了科幻电影爱好者和银幕上的科学家,虽然后者还需要缜密,或者科幻电影确实存在缺点———绿巨人赫尔克(Hulk)比布鲁斯·班纳(Bruce Ban-ner)博士更强大这一事实就违反了热力学第一定律———但科幻电影无论是正面的、负面的还是中性的,都具有它独特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