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提出科学方法论有自然哲学方法论、哲学方法论、逻辑方法论和理论方法论四种历史形态。产生于古希腊的自然哲学方法论的特征是，把认识着的个人的纯粹思维看作为真正的知识，以“直接知识的原理”作为其最重要的认识原理。特别注重经验研究的哲学方法论是在古典自然科学形成时期（16 ~ 17世纪）形成起来的；它的各个方法论原理同哲学基本问题密切相关，因此称为哲学方法论。这种方法论的发展表现为唯一理论和经验论相互斗争而产生各种变型。逻辑方法论企图把逻辑作为适用于一切知识领域的方法论，是在19世纪下半期从穆勒的归纳逻辑开始大力发展的数。理逻辑的产生和发展加强了这方法论研究方向：理论方法论在现代科学方法论出现各种研究方向和水平纷呈的复杂局面中应运而生，它的研究是最近这几年才开展起来的。这种方法论是一种关于科学知识的一般理论。

自然哲学方法论

历史上第一种类型方法论思想是在古典时代形成的。如众所知，爱利亚学派把知识划分成两种根本不同的类型：一种是基于感觉材料的、给出关于世界的不严格的有时还是歪曲的观念的意见；一种是基于思维的真正的知识。而且，思维被理解为某些人生来就有的一种直接达到真理的能力，还被理解为善于遵守严格推理规则的一种本领。这种认为只有纯粹思维才提供真正的知识的思想，为古代许多哲学学派所赞同，并加以发展。特别是毕达哥拉斯学派提出了一种观念，认为数是宇宙组织的本原，并本着这个观念提出了一种关于有组织的知识乃是纯粹思维的学说，尔后还加以发展。毕达哥拉斯主义者费劳罗（philolaus of Croton）（前5世纪）曾说道：“数的本性就是提供认识，就是指导每一个人去认识一切他所存有疑问的和所不知道的东西。”

古代思想家们所提出的这种把知识划分成有疑问的意见和正确的思维的思想，最终导致在几何学里，然后又在整个数学知识里，那些基于直接知觉之明显性的证明为基于逻辑推理的证明所取代。

由此可见，这种认为真正的知识乃基于纯粹的和合乎逻辑的思维的思想，对数学知识的发展产生了方法论的影响。同时，构想各种各样自然界观念的那些古代思想家们所特有的这种思想，不管怎样已经被转变成了一个普遍的自然哲学方法论原理：正确的思维就是关于“真正的存在”的思维。在德谟克利特看来，几何学是物理学的一个部分。柏拉图的宇宙学里描绘出了一幅真正存在的图景，而只有那些能够获致没有感性成分的高级类型知识的人才会发现这图景。柏拉图关于认识的学说是同他关于存在的学说不可或离的。

这种方法论的特征是，把认识着的个人的纯粹思维看作为真正的知识。在上面所援引的毕达哥拉斯主义者费劳罗的那段话里说到“每一个人的认识”，换句话说，知识被理解为能够进行纯粹思维的各别个人的知识。这种类型的方法论思想可以称为自然哲学方法论。因为按照这种观念，个人的纯粹思维直接就发现关于自然存在的真理。虽然否定了基于有时会导致错觉和矛盾的感觉材料的那种知识的真理性，但是自然哲学方法论无论如何总是把理性的直觉——直接理解真理作为基本的认识手段）在这种观念里，被例如亚里士多德发展成逻辑体系的那种推论的即逻辑上连贯的思维同直觉的知识是不矛盾的，而是以这种知识为补充，更确切地说，推论——推出的知识在其根本上包含着基于直觉的知识。

直接的知识——直觉也可能是一种直接而不经过中介地认识知识对象的感性直观。但是，按照自然哲学方法论，探索自然界的深邃的原理的那种真正的直觉，只能是智能的直觉——理论直觉。在后来的自然认识史上，在其他类型方法论思想的影响下，特别是由于哲学方法论的发展，自然哲学的认识原理发生了变化。直接知识的原理始终是自然哲学观念所特有的一个最为重要的原理，虽然它也作为一种成分而被纳入某些哲学认识论体系和那些适应于这些体系的方法论观念之中。这个原理也保留在文艺复兴时代的自然哲学观念［布鲁诺、帖勒集奥（Telesio）、康帕内拉] 和德国古典自然哲学（谢林）之中。

哲学方法论

这种类型方法论思想历史上是在古典自然科学形成时期（16—17世纪）作为一种充分发展的观点体系而形成的。不过，哲学方法论的历史当然可以回溯到更早的时期，直至古代。这种类型的方法论赋予经验研究方法以特殊的意义；而对这种方法意义的理论认识则同认识主体对被研究客体的关系的问题密切相关。作为活动主体的人对于他在其中生活的、与他对立的那个世界，对于活动的客体关系怎样呢？众所周知，这是哲学世界观的一个中心的、基本的问题。这个问题还有着认识论的方面——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我们能不能认识它？在恢复和发展对自然界作实验研究的原理时，科学认识上升时期的哲学经典作家都把这些原理的发展同对这个哲学基本问题的某种解答、同世界可以认识的思想联系起来。认识论问题在这里同方法论问题相会合。这就使我们有理由把所考查的这种类型方法论思想称为哲学类型方法论。

主体和客体问题本身有着漫长的历史。而在这个新时代的哲学中发展出了一种特殊的观点，它的特征是采取同正在兴起的理论自然科学紧密联系的方针。主体现象本身、它的认识可能性都成了哲学分析的对象。在解释这些可能性时出现了两种倾向——经验论和唯理论。按照经验论的观念，一切知识都来源于经验。唯理论的观念则力图根据理性的原理来论证无条件地可靠的知识。无疑，这两种倾向表征了整个哲学方法论；而从这方法论的历史发展中我们可以来追溯唯理论和经验论这两种倾向彼此斗争、复杂地交织和综合的情形。在它们相互批判的历史上，曾进行了内在的分析：经验论被比作感觉论——我们的全部知识都来自感觉；而唯理论不仅被解释为认识论的学说，而且还被解释为本体论的或者伦理的学说。

认为经验观察和实验知识重要的那种思想，一般说来还是在自然哲学方法论兴盛的时代提出来的。这方面可以提到这样一些名字：R · 格罗赛特斯特（Grosseteste）（1168—1253）R · 培根（1214—1292）、W · 奥卡姆（1280—1349），最后是F · 培根（1551—1626）。但是，至于对这个思想从哲学上进行论证，我们则是在新的自然科学产生的时期里看到的。笛卡儿（1596—1650）指出，我们的感觉永远不可能使我们真正相信什么，如果我们的意识没有参与其中的话。天赋的理性之光就是科学真理终极的基础。笛卡儿把思维的主体同广延的实体——客体尖锐地对立起来，这导致深刻地认识到方法论问题的意义所在。作为对笛卡儿唯理论思想的一种特殊反应，经验论又以一些新的变种复兴了。

洛克（1632—1704）为了论证人类知识起源于经验的思想，进行了广泛的研究。他相信，“我们的全部知识都以经验为根据，它归根结底起源于经验。”**洛克发展了一种哲学方法论体系，它满足自己时代正在兴起的自然科学的需要。他直接参加著名物理学家和化学家波义耳（1627-1691）的实验和社会活动，爱好研究理论问题；这一切使他得以把关于知识的感觉论观点加以发展。观念在这个观点中是一个出发概念。观念就是：“在思维时心灵能够被它占用的东西”和用话语所表达的东西。形成观念有两条途径：从感觉和从反省。感觉提供关于外部对象的观念；反省是对为借助感觉而得来的那些观念所占用的理智活动的一种内部知觉。在就此分析各种各样关于观念的概念时，洛克提出了对理论知识的方法论要求。为了考虑到反省以及发展成更复杂的观念的体系，这知识应当以直接来源于经验的那些简单观念为根据，并上升到更复杂的观念。这个方法论要求在伽利略和牛顿的理论体系中得到了实现，并在科学知识以后的发展中起到了自己的作用。

从洛克那里产生出两种哲学方法论思想倾向。第一种最终产生了实证主义的观点，而如众所知这些观点宣扬全盘否定哲学知识的方法论意义。第二种倾向无论如何总是接受了洛克关于反省知识的思想，促进了形形色色唯理论学说继续发展。

康德（1724—1 S04）对整个自然科学的方法论基础进行了批判分析。在发展先验逻辑，按其任务和内容来说也就是哲学方法论时，康德表现为一方面偏向经验论，而另一方面又偏向唯理论。特别是，他还提出了必须对理论自然科学各个最一般的概念进行方法论分析和详细研究的思想。在这些概念中，既表现出内容的对立，同时又表现出功能的统一。康德对认识的“形而上学”基础所作的哲学方法论研究，导致形成辩证方法。在费希特和谢林的哲学观点中以及在黑格尔所发展的哲学知识体系中，我们都可以看到这种历史准备。

如恩格斯所指出的，黑格尔的哲学是“从康德以来的整个运动的顶峰的哲学”①。为了克服康德的“先验方法论”所带有的那种方法和有内容的知识两者之间明显脱节的缺陷，黑格尔的哲学提出了认识和客观世界一致发展的观点。同正确的结果相适应的正确的方法，是在概念自我发展过程中产生和发展的。方法的本质在于对知识的反省，这反省被固定成比如说方法论的范畴。黑格尔写道：“反省或者说考察概念的概念，乃属于我们的知识的范围。”他继续写道：“方法是这知识本身，而提供给知识的概念不仅作为对象，而且还作为它本身的、主观的作用，作为认识活动的武器和工具……”。

哲学方法论得到了发展，而且似乎表现为唯理论和经验论两者冲突的各种变型。它批判地把这两种彼此对立的观点熔合在一起，实现了综合，并制定了各个普遍的辩证方法原理。就是自然科学也需要经受这些冲突。它们是在经验活动的基础上产生的。同时又在这个活动的基础上建立起了一种同它对立的东西——理论自然科学。然而，开始时科学把经验论观点作为自己的论据接受下来，同时根据自己发展的要求加以修改和解释。如果把经验论观点作为自然科学的方法论基础，那么，作为哲学理论的这种观点由于自然科学的发展也就成了无本之木。在实现了这种方法论方针，并据此获得了独立地展开自己的内容的能力之后，自然科学开始被认为是一种同哲学无关的人类思想的运动。

孔德（1798 ~ 1857）用明确的形式表达了这种见解，他在自己的《实证哲学教程》中提出了认识发展分成下述三个阶段的思想：神学阶段、哲学阶段和实证阶段。在孔德看来，正是这个符合于以经验为根据的科学认识本身的、高级的和实证的认识发展阶段，不再需要已为人类心灵所克服的那些神学思想和哲学思想。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产生从根本上改变了各门特殊科学的哲学思维的方法论方针。马克思主义哲学经典作家们所提出的最重要的思想是，“在以往的全部哲学中还仍旧独立存在的，就只有关于思维及其规律的学说——形式逻辑和辩证法。其他一切都归到关于自然和历史的实证科学中去了。”②马克思主义哲学产生和发展的时期，同时也成了新的方法论思想类型形成的时期。可以说，称为逻辑方法论的第三种类型科学方法论是在这个时期形成和发展起来的。

逻辑方法论研究

这个新的方法论思想类型的产生，是同企图把还是亚里士多德奠基的传统逻辑转变成原则上适用于一切知识领域的一门方法论学科这种尝试相联系的。在全部逻辑史上，人们一直在进行这些尝试。但是，只是到了19世纪下半期，逻辑研究的方法论倾向才得到大力发展。在自己的《逻辑体系》（1843）中，穆勒根据经验心理说发展了归纳推理理论。他本着古典经验论的传统，力图把逻辑作为一般科学方法论来研究。

罗素和怀特海于20世纪初在他们的《数学原理》一书中开辟了逻辑研究的一个新方向，其特征是力图把数理逻辑的手段运用于研究认识过程。

可以最概括而又极为简扼地说，现代逻辑方法论研究的特征在于对唯理论——经验论这个古典问题作了新的、深刻化了的解释。科学知识的分析正是以通过对自然科学理论的语言作逻辑分析的途径来解决这个问题为标志地展开的。认最初就按照莱布尼兹的精神区分开逻辑真理和事实真理这一点，可以看出同唯理论传统的联系。科学的方法论分析特别以制定统一的语言及其句法学和语义学为其目标。尤其是，在这些制定工作的基础上，建立起了同对知识的或然观点相联系的所谓归纳逻辑：整个现代逻辑方法论研究至少提出了三个分析科学知识的方向。第一个方向的特征是研究科学知识的结构。这些研究把术语、命题、联结词等等列为结构的要素。第二个方向以研究获得知识的方法——归纳、演绎、模型、外推等等为特征。第三个方向涉及研究检验知识的方式——可证实性、真理性、虚假性、意义、作用，等等。

现代逻辑方法论研究交织在各个历史地产生的方法论思想的复杂体系之中。我们有权把这些研究从现代方法论思想体系之中分离出来，并以相对独立的方法论形态把它们提出来。这个形态是历史地形成的，并在同一定的哲学观念的紧密联系之中得到发展。在现代方法论思想的复杂体系中，哲学方法论仍保持着自己的全部意义。它规定其他形态方法论思想的适用范围，实现自然科学知识、社会知识以及其他形式人类活动的大整合。哲学作为现代方法论体系最重要的结构要素而同逻辑方法论研究相互作用，并在这个相互作用中决定全部方法论思想的世界观方针。

在现代逻辑方法论研究中，有关作为认识的普遍方法论的辩证逻辑的工作起着特殊的作用。这个研究方向可以看作为哲学方法论在现代方法论思想体系中发挥作用的一种特殊方式。这样，那些被称为自然科学哲学问题的各别科学方法论问题的各种研究也就衔接了起来。

理论方法论研究的任务

科学方法论在今天呈现出了一幅研究方向和水平丰富多样的图景。现代知识的特征是迫切需要开展这些研究，而这导致产生新的观点，以及提出要完全弄清楚历时好多世纪的方法论思想史及其现代形态的任务。

在这方面，对科学作逻辑方法论分析这个问题的历史变迁尤其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旨在分析科学知识的哪些逻辑研究导致逻辑问题发生空前的扩展和分化。在研究古典逻辑的同时，逻辑研究中各种批判它的倾向也得到了发展：多值逻辑、直觉主义逻辑、所谓“微观世界逻辑”或然逻辑、评价逻辑、复合逻辑和其他逻辑；它们都是作为独立的逻辑知识领域而发展起来的。所有这些各不相同的逻辑都具有方法论的倾向，因此它们愈益增长的多样性可以解释为方法论的对象及其手段发生扩展的趋势。

所大力研究的这些最新逻辑的内容和手段使人不得不认为：在我们的心目中，出路是在纯粹逻辑问题上找到的。科学知识理论形成过程来到了；这理论包含着逻辑研究成果，但并不等同于它们。也许是因为语言的保守性，所以这些研究仍继续被称为逻辑研究。可是，它们的任务涉及远为广阔的范围：研究各种类型的科学知识结构、它们形成过程的特点和发展规律性现代逻辑的空前分化有时导致在科学知识研究的各个一般问题内部发生相互对立的状况，认而提出了理论综合的任务，产生了研究科学知识一般理论的想法。这个任务的解决以及这个方向的工作可能构成一种特殊类型的研究——理论方法论研究。

这种研究实际上是近几年来才开展起来的。它们以哲学和逻辑思想的成就为依据，并发展了业已取得的成果。理论方法论研究趋向于综合各种分析科学知识的方法。这种综合导致形成一个有自己的任务和独特研究对象的独立的理论工作领域一一一个具有方法论学科特征的科学知识理论。

在理论方法论研究中，作为对象的客体是科学知识现象。在这些研究中，知识的概念是出发概念。这种概念通常是无法定义的。在研究之初以及在一门特殊理论学科形成历史上，它们都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和研究者总的文化程度而直觉地给出的。只是在后来，在理论化过程中，它们才得到发展，充实以意义和涵义。例如，数学中数这个概念就是这样。

在我们的情形里，出发概念亦即知识概念的内容是以哲学为根据的，这就是说，知识是反映现实的结果。由此就可以开始系统地构成作为方法论学科的科学知识理论。在特殊研究领域中，理论的构成第一步通常都是同原始的分类相联系的。例如，数学中数这个概念——这门科学的出发概念之一——不是用某些更为广泛的概念来定义的。这里是说明确实存在各种不同类型的数：自然数、有理数、无理数、实数、复数，等等。利用这种划分原始概念的方法，就可从下述确有的事实来开始对科学知识作理论研究：有两种类型知识——个人的和集体的知识存在。

可以归于个人知识研究这个范围的，有科学创造心理学与直觉问题的研究以及世界观对科学家工作的影响的研究。集体知识构成一个独特的研究对象。属于这方面的，有科学分类问题、科学知识结构的研究、有关各个科学理论相互作用的问题以及对它们作比较的问题。这个方向最重要的任务是研究科学知识发展的规律性。这方面可以提到K · 鲍波尔、I · 拉卡托斯和T · 库恩的工作。最后，科学思想史和科学方法史的工作也构成现代方法论思想的一个重要的研究领域。现代科学方法论中至少可以分出三种结构因素，它们的区别决定于所研究问题的共同程度。第一是哲学方法论，它植根于方法论思想史，并通过研究现代科学发展的材料来制定出新的观点。哲学方法论在最新的研究中作为世界观前提而保持着自己的全部意又。它实现了解决方法论问题的那许多极为多样的方法的综合。

其次，如我们前面已经指出过的那样，各特殊科学领域也都制定出了各自内部的方法论手段：没有它们，科学知识就不可能存在，也无从发展。为使各个特殊科学方法能成功地发挥作用，需要特别注意和研究它们。同知识的理论结构有机联系的各个科学方法——实验方法和理论方法，构成了通常要在特殊学科的组织框架里进行研究的一个对象。极为重要的是，指出确有两种类型方法论研究——哲学方法论和特殊科学方法论存在这个事实，导致产生一个问题，就是要弄清楚它们之间比较深刻的关系#这些研究的任务在于促使更成功地实现哲学方法论思想的综合作用。

当然，导致产生一种新的更为复杂的方法论思想结构的那个过程，人们对它尚未达致无歧义的认识。这种情形在人类认识的发展中常会遇到；在一个特定历史时代完成的那些过程只是在后来的显而易见的成果中才为人们所认识清楚。在这些过程发生时，会发生思想斗争和对这些进行着的过程的那些各不相同的解释之间的斗争，而后代人只是偶尔有可能对一件过去发生的事描绘出一幅完整的图景。也只有在现在才有可能发生和常常在实际中遇到那些围绕方法论思想总结构开展的争论。也只有在今天才能够听到那种认为方法论的作用唯一地取决于哲学思想的意见。然而，这种意见之所以可能产生，只是因为它没有考虑到或者由于某种原因而忽视了在现代方法论中所发生的那些过程。从理论上弄清楚现代方法论的结构这个任务，就在于根据对方法论思想实际历史的分析和对它现今对特殊科学发展发生影响的机制的研究，来阐明它的实际结构，并在这基础上提出关于它现状的种种现实问题。

（Прuроgα 1978年第4期第66 ~ 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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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学科学博士、苏联科学院自然科学和技术史研究所高级研究人员。

**《洛克哲学著作选》第一卷莫斯科1960年版第128页。

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212页。

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九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22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