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利用时间的力量以与疾病作斗争的一位医生的革命观念。他说爱因斯坦的理论可能适合于医学实践和物理学。
1905年爱因斯坦发表相对论后到本世纪二十年代这段时间里,物理学家给存在于我们之外的静态的客观世界赋予了一种尊重人类感觉的新的形式。在物理学方面,感觉进入并占有一个显著的地位。举例来说,爱因斯坦相信“一切有关现实的知识都始自经验、终于经验。”
尽管对现实的这些看法,我们还是始终抱着现实时间的观念——时间在流逝,并被区分为过去、现在和将来。我们在现实时间中的信念,构成了健康与疾病、生与死的基础的假设。但是这种想法是受到一种比较陈旧的,依附于客观但又独立于感觉的现实之外的科学的约束。这种世界已为现代物理学所抛弃。为了使与现代物理学的观点相一致。如果我们修改我们的时间观念,我们必演谈及被迫谈及的客观世界:时间是受我们的感觉制约的——它是我们的一部分,并不是“在我们之外”的。继而,我们还必须修改对健康与疾病的概念,像它应是的那样,取决于我们对时间的看法。
失败、生长、死亡、长寿、疾病与健康——我们不知不觉地建立了这些概念,把它们结合于一个“绝对的”时间,我们把它假定为客观现实的一部分,但如果爱因斯坦关于现实的一切知识开始并终极于经验的观念正确的话,那就没有这些具有引申意义的事件的客观现实了。我们关于健康的知识开始并终极于经验,亦即是,健康问题是典型的从经验出发的。
俄罗斯生理学家巴甫洛夫用打铃为条件,以食物为饵料,使狗垂涎。后来,不管有没有食物,只要打铃,就能引起狗的垂涎。正像巴甫洛夫的狗会不适当的垂涎那样,我们有些人也会不适当的性急。我们的紧迫感不是一种仓促从事的实际需要所产生而是从暗示中领会得来的。我们的“铃”已经成了表、闹钟、早餐中的咖啡和数以百计进入我们日常生活中的自作自受的希望。来自钟表的阈下信息是,时间在流逝,生命在走向尽头,快,赶快!
有趣的是,从我们外界钟表中看到的时间所产生的感觉,会引起我们内在“钟表”的捷走(任何周期性出现的东西都可认为是一只钟,包括我们的许多生理功能)。我们的紧迫感,归结于例如心率和呼吸速度等身体节律功能的超速进行,可以伴有血压的过分升高和血液中反映身体紧张的特殊激素的增加。于是,我们对钟表的不停走动和对时间的逐渐流逝所产生的感觉,引起了体内生物钟的增速,其结果是经常形成某种急性病——表现为心脏病、高血压、免疫功能衰退甚至发展为对感染和癌症的敏感。
把时间流逝的感觉转变为我们自身的生理过程,说明了行动的共同原则。根据这一原则,首先以现代物理学进行论证,对照我们身体功能中对迅速流逝的时间的感觉以决定我们本身的现实。通过钟、表、喇叭声、滴答声和无数文化道具之助,使我们自己确信时间正在流逝,这等于使我们确信我们的身体正在酝酿疾病。就我们而言,我们的感觉已经成了现实。
时间感觉由于影响具体的疾病过程和发展而影响我们的健康,再没有比A型个性的人那样明显了。A型个性者有急性子的毛病,他们的生活有目的性,并面向不可逾越的界限和客观现实。这一切似乎都以被动方式在起作用。他们没有办法以健康与平衡的方式进行工作,并且似乎为了取胜的需要而处于被耗竭的极端状态。
A型个性者通常是雄心勃勃,成就很大。在利用其高标准的动机和目的感时有所成就,可是为了他们所欣赏的一切看法、能力和想象的素质,他们的心脏也有着较高的发病率。
强调时间反应的重要性而由A型个性者显示的紧迫感是它向生理影响的转变。这些影响普遍地远在发生心脏病之前便可以见到,这些生理上的活动是时间疾患者的特征,以致可以称之为“时间综合症”。在休息时,他们之中的心率和血压升高,像肾上腺素、去甲肾上腺素、胰岛素和生长激素等血液中激素的上升,这些激素通常在过度紧张和急迫时分泌。此外,还有胃酸分泌过多血胆固醇增加、呼吸急促、汗腺分泌加快和通体肌肉紧张等症状。时间综合症是影响所有生理系统的身心方面的过程。
在某些临床病人中,对时间感觉的差错是关系重大的,因为一切对治疗这些问题方面的理解,都能给我们以暗示。譬如我们发觉A型个性者的胆固醇经常升高,从而不禁要问,控制人类的时间感觉是否能影响血胆固醇?有趣的是,答案竟是肯定的。在受治疗者中,针对经验范围中另一目标的时间感觉,教他们考虑有效而方便的“调整”方法,他们的血胆固醇平均下降20%,而且还反应为:血压、心脏、呼吸率以及血液中胰岛素、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都被控制在所要求的水平。
这些观察是十分珍贵的:考虑“延长”时间感觉的所有办法,时间病患者可以改变其严重影响的好多方面。
强调疾病的时间的一面,有什么价值?为什么不挑选大多数疾病的其他特性并集中于改变它的办法——例如肌肉紧张或忧虑?的确,涉及人类所有疾病的其他特征的,多着呢,为什么要挑选时间综合症?为什么不挑选肌肉紧张病或是忧虑症呢?
对此,有一个基本原因:由于疾病严重性的增加,疾病之有关时间的一面开始深深影响我们的感觉。病愈重,对可能死亡的忧心忡忡也愈加严重,危症是令人沉郁的,它强迫我们面对生命的终极、最后状态称永恒。
明确地利用严重疾病的时间特性——例如时间感觉者可能看到的具有较高的胆固醇那样,能行吗?这个问题之所以有意义,并不是由于我们希望不再出现死亡,也不是希望消灭血液中的胆固醇,而是由于时间感觉是那么可展的和可控的。如果我们利用对时间感觉的延伸的方法,那么我们之关心死亡将会发生些什么呢?
当我会沉思,或者对生物反馈、自体治疗或其他深度放松身心的技术的自觉状态变得熟悉,我们就会发展成为对新的时间感觉的通晓,开始从新的途径去体验时间,开始感到自在和安适。
疾病与死亡等一切分割时间的事件开始显现出威胁少了,像惯于激起我们悔恨并在日常生活中产生悲剧的事件,现在就较少地引起痛苦的反应了,我们看到的世界,殊途同归地通向一个新时期。当我们懂得了如何考察时间的可亲的面目时,死亡本身就变了形。
提高时间意识的某些情况是有害的。1968年某大医院对伴有严重心肌梗塞的冠心病患者的一系列病例研究,观察了一组比较稳定的患者,这些病人看来很焦急和烦恼,甚至还有势所必然的恐惧,其结果是只有少数人存活下来。时间意识——表现为对死的恐惧和时间脚将及其尽头——似乎在心脏病后的严重状态时,表现出死亡的危险有所增加。
在一次严重心肌梗塞之后,使患者对死亡多愁善感的强调时间感觉的是什么?为什么?我们了解一些情况,在这种情况下,对时间的现实态度是要他们接受时间是有限的这种可能性。就我们大部分人来说,面对死亡,将产生片时的或者持久的恐惧,这种恐惧必然会引起典型的或是预兆性的身体反应。在恐惧状态或高度忧虑状态时,心率和血压一起增加,它们需要心脏做更多的工作,为了与这些工作相适应,需要消耗更多实际,上是无法充沛供应的氧。缺氧是引起心脏病的第一环,接着是冠状动脉受阻,而冠状动脉的主要职责,是把血液源源供给心脏。
与时间相关的忧虑,可以致人死命,患有严重心肌梗塞并伴有时间感觉的病人之所以会增加致命程度的因素这件事给我们以启迪:时间疾病能置人于死命。
(Science Digest 1982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