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一些研究人员就人与灵长类的分类有过不同的意见,认为人是以自我为中心和自认高明,才把自己与灵长类分离开来。其实,与人最亲近的灵长类是黑猩猩,而黑猩猩几乎可以与人同属一个种类。那么,人与黑猩猩是何时分手,怎样分手的?两者的差异主要在什么地方?今天一项新的研究有了意想不到的结果,由此得出了人与黑猩猩分手的新看法。
分道扬镳的时间
美国研究人员对人和黑猩猩基因组的对比分析后,得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结论:人和黑猩猩分道扬镳的时间比过去想象的要近得多,时间不超过630万年前,也许还可能是更晚的540万年前。同时,在人与黑猩猩分道扬镳后的一段时间内,一部分人还曾与黑猩猩同居,因而创造了人与黑猩猩杂交后的灵长类杂种———类人猿。
一般而言,在灵长类的进化树上,人与黑猩猩的祖先分手在900万年前,但在化石记录上却有着重大的空白。新的基因组研究结果提示,人与黑猩猩的完全分离,也即两个物种的形成距今还不到400万年,而且这种分化可能发生了两次。麻省理工学院的布罗德研究所(Broad Institute of MIT)和哈佛大学医学院的研究人员在2006年5月18日的《自然》杂志上详细描述了他们的发现。
研究人员对人和黑猩猩基因组同一区段的遗传密码以及其他几种灵长类动物的基因进行了对比研究,对相应的碱基对中的密码A、T、G、C进行对应比较,发现了两者分岔的位点。同时在评估了相应的突变率后,研究人员计算出发生突变的时间,并确认人-黑猩猩的最初物种形成于约630万年前。从开始到结束,这个完整物种的形成跨度比任何现代猿类形成的时间要长得多。
布罗德研究所的尼克·帕特森(Nick Patterson)认为差异是巨大的,有些基因组区域在500多万年前还未出现,而有些区域是在400万年前出现的。更为大胆的推测是,人-黑猩猩物种形成的最早时间应当在400万年前的那段时间内,这段时间没有发生基因漂移。也就是说,人与黑猩猩的进化分化跨越了约400万年时间。
研究组还发现,人与黑猩猩的X色体(雌性染色体)有很大的相似性。人的X染色体平均年龄比其他常染色体“年轻”约120万年,而最后的变化发生在约540万年前。这意味着在630万年前的最初物种形成后,早期的人类祖先也许与最早的黑猩猩一起生活并繁殖,生产了灵长类杂种。这就有助于解释为什么人和黑猩猩X染色体上的歧异如此之低。
如何解释这种人猿楫别的进化呢?布罗德研究所的帕特森认为,人和黑猩猩两个物种进行的遗传信息的结合和匹配并不总是运行良好,混血种经常造成繁衍的麻烦。而这种麻烦是由X染色体的不同引起的。
人与黑猩猩的最初分离约在630万年前。此后的某个时候,人类最早的祖先──叫做“托迈”(Toumai)的与黑猩猩差别不太大的两足动物──的后代,与黑猩猩的祖先交配并创造了灵长类杂种。
为了确切了解人类进化以及与黑猩猩是什么样的关系,下面一个时间表可以提供这种进化关系:约在2500万年前,猿的祖先与其他灵长类分离;1400万年前,大猩猩、黑猩猩和人类的共同祖先与猩猩的祖先分离;700万～600万年前,黑猩猩和人类的共同祖先与大猩猩的祖先分离,这就是帕特森等研究人员通过基因分析认为的在630万年前人-黑猩猩物种的形成;在600万～400万年前,黑猩猩的祖先与人类的祖先分离。这个进化关系表明,在进化树上人与黑猩猩是最近的亲戚。黑猩猩的祖先与人类的祖先分离后,彼此经历了独立的进化过程。但是,根据帕特森等研究人员的研究,认为人类的最早祖先也还与黑猩猩的最早祖先有过交配而产生过灵长类杂种。
两者的差异
同样,基因研究的结果表明,人与黑猩猩的差距与人与其他灵长类的差异是最小的,只有大约1.5%～2%的差异。但正是这种小小的差异使得人与黑猩猩的智能、行为、心理和生理变得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从神经语言学、神经心理学等高级神经活动和心理活动来看,人与黑猩猩猩以及猴子的差距并不是有好几个数量级的差异,而可能是人类的婴儿与成年人的差别。有几个事实可以说明问题。
早在2000年,一个美国和法国的研究小组发现,给婴儿和成年猴子讲日语和荷兰语,两者都不懂词的意思,但能区分它们是不同的语言。接着研究人员倒着说日语和荷兰语时,猴子和婴儿却不能区分这两种语言,这表明他(它)们的神经在处理语言输入方面有相同的机理。同时也说明,婴儿的理解能力与成年猴子在某些方面差不多,据此推论,猴子的智力在某些方面可能相当于婴儿。因为语音处理并不是人类特有的能力,而是所有灵长类动物都俱备的能力。而且收听节奏等语言特征的能力可能来源于同一灵长类的进化历史。
黑猩猩的表现更能说明问题。在美国专门研究猩猩的伍特塞德黑猩猩研究所内有一只27岁的叫做米哈尔的黑猩猩,于1976年被研究人员从喀麦隆带到该研究所。此后米哈尔与一头大它两岁的黑猩猩一起接受调教,结果这两只黑猩猩掌握了500多种美式手语,能听懂一些简单英语。
对黑猩猩的研究还发现,它们可以像人一样进行模仿学习。此外,黑猩猩还能进行更高级的学习——推理和使用工具。基于上述事实,黑猩猩与人的最大区别仅在于人能够用工具制造工具,而黑猩猩不会用工具制造工具。这也说明在推理学习中的思维方式上,高级灵长类动物与人的思维有相似性。
另外黑猩猩的社会结构也与人的社会结构有很多相同点。如年长的雄性黑猩猩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在婚配上,雄性个体留在本群落内而雌性“远嫁”他乡,这与人类的婚配也及为相似。因而更可以认为高级灵长类与人的智能、行为和心理生理有较多的共性。
究竟黑猩猩的智能与人的智能差别有多大,目前还难以作出肯定的解释,有待更多的研究来解开类似的秘密。当然从上述的研究来看,说黑猩猩和猴子在智能的某些方面与人类的婴儿或儿童相似也说得过去。只有当基因研究和动物行为的研究进一步深化,我们才有可能了解到人与黑猩猩、猴等高级灵长类的差距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