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为什么不可能？

发布时间：79年07月28日

А. В. Брушлинский* 编译世京

一些（不是全部！）最新的控制论专家企图对“机器能否思维？”这个问题作建设性的回答，现在以各种不同的形式表现出来。特别是，这个企图以各种不同的试图制造人工的，即机器的“智能”的形式表现出来。虽然五十至六十年代之交，在我们这里开始的对最极端的控制论观点的批判（这个批判根据哲学-心理学证明不可能有机器思维）但，这种思想并未消除。这个粗略而正确的批判，已在那时就写在C · Л · 鲁宾斯坦、Э · В · 伊尔耶科夫、M · M · 罗森塔尔等人的著名著作中。现在我们看来，对天然的和人工的“智能”的这个分析，必须继续下去。

机器（例如，人工“智能”）和心理（例如，思维）是建立在它们的成分之间相互联系的本质上不同的类型之上的。任何机器都是由人把彼此明显分开的种种元件、装置组成统一的整体而制造的。这个诸元件之间的原初的分离性，不仅说明机器的结构、“形态”的性质，而且说明它的功能、“生理”的性质。如M · 明斯克正确地指出的那样，机器和自动机都是以明显分开的“离散的”步子从一种状态转化为另一种状态。这里任一马达在它开、转换、关时都是最简单的例子。在统一整体的内部诸要素间分离性的类似关系也为数学的集所具有。据H · 布尔巴克和许多其他专家的意见，集是数学中基本的东西。我们称这些关系叫做分离的^①关系（这是我们借用M · 廖世林和C · Л · 鲁宾斯坦的术语）。于是很清楚，不仅机器，而且数学都是分离的；而数学把诸要素间相互联系的分离关系观念化了。这无论对离散数学、还是对连续数学都有关系（这在Л · 查捷、П · К · 拉什夫斯基等人的著名数学著作中，不久前很好指出过）。对于这里讨论的问题来说，上述“分离的”这个术语比较较少普遍的“离散的”这个术语更合适，因为其中的第二个术语不可避免地特别只联想到和连续数学不同的离散数学。总之，数学的集、机器、自动机都是原则上同一类型的（离接的）系统的不同变体，这些变体是由统一整体内部原初彼此分离的诸要素组成的。

作为过程的心理的东西属于系统的本质上另一类型。例如，作为某一个体的积极的、真实的过程的思维，由于其一定的原初的非堆垒性，它客观上永远不是上述意义的分离的东西。积极的思维过程的任何阶段和成分是如此有机地、密切地相互联系着，以致不能把它们看作是没有遗传联系的、彼此分离的机器的元件或者集的诸元。这种过程的诸阶段似乎不断地互相渗透、汇合，遗传上一个阶段向另一个阶段转化等等。

这个作为过程的心理东西诸成分间相互联系的非分离的类型，在苏联科学院心理研究所我们思维心理学研究组进行的专门实验过程中，日益深刻地揭示出来。实验证明，特别是积极的、真实的思维（例如，解题）总是以特殊地预测未来、所求的、起初未知的解答方法的形式进行的。过为心理过程形成的这种预测，把解题的必择其一方法看作选择的不必要的动作。必择其一的选择情境说明思维心理过程的产物、结果间的形式-逻辑的相互关系，但不说明这个过程本身。这种选择是局部的、但这是分离性，即最初的分离和必择其一的互相排除的一种很典型情况，它是在排他律基础上概括（例如，在博弈论中）的。

相互联系的分离的类型最适合在形式逻辑（尤其是数理逻辑）中概括，形式逻辑在抽象的一定水平上是很有效果和前途的，虽然也离开被研究对象的发展。相互联系的非分离的类型是在辩证逻辑的基础上概括的，这种逻辑为研究某种对象（个体发育中的）建立了主要的方法论前提。建立在辩证逻辑基础上的思维心理学，面临着在它的各阶段、成分、操作等不断形成与相互转化过程中系统地研究积极的、现实的思维过程的微观发展和客观发展的任务。因此，这种不间断性的高级水平在形成个体思维的意识到的和非意识到的过程中是非分离的，即是连续发生的。根据如上所述现在已经清楚，不间断性（连续性）的心理学概念同数学的（分离的）概念是有本质区别的。

在对分离的和非分离的概念的这样解释下，立刻并单义地解决了关于一般机器“思维”和特别是人工“智能”的问题。原则上不可能制造人工的、机器的“智能”，因为它自起初以来是分离的，而作为积极的过程的思维总是非分离的。机器和积极的过程（一般来说有生命的有机体）是由两个本质上不同的方式形成的。有生命的有机体自然是由一个受了精的卵细胞（合子）产生的，同时是通过在发育的统一的、不分离的过程的进程中它的分解的途径形成的。机器是以直接相反的方式（由人）制造的：不是通过统一的胚胎分解的途径，而是通过联合以前制造的和起初分开的元件的人工的途径组装的。在这个意义上任何现代的和将来的机器（包括电子计算机）或许只是人工的、分离的形成物，即和人及其活动的关系上是第二性的、派生的东西。人并且只有人制造机器。因此机器永远不是非分离的。因而，不将有人工“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