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30年里,人们对政府政策的范围和种类问题的兴趣越来越浓。这种兴趣是通过这样两种手段加以影响的。即,科技进步和面向市场的生产能力的扩大,这里包括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由纳尔逊 · 帕克(N,Pack)和凯勒奇(E. D. Kalachek)所著的《科技、经济增长和公共政策》是早期这一研究领域的主要论著。其要点是;美国政府的政策是怎样影响技术进步和经济增长的。这本20年前出版的书,阐述了公共政策制定者和学者们所关心的问题。近年来,更多的学者在不断地研究这类问题,如美国和一些主要工业国家在不同的工业部门中鼓励技术进步的政策和计划。罗伊(B. Rothwell)和W. 柴格瓦特(W,zegveld)在他们的著作《加强工业化中的技术》中提出了一些很有见解的观点。
当今,怎样通过政府的政策鼓励技术进步的问题,引起了世界的普遍兴趣。这里所讨论的一部分重要内容涉及到“高技术”工业。世界上许多国家,把技术进步看作是经济发展和增长的动力。政府制定政策就是直接为促进这些工业的进步服务的。
由此看来,现在这一关系重大的方针不再是单纯的经济和仅限于国内问题的讨论,自然也不是范围狭小的问题。争论的焦点是,国内工业政策的生命力和可行性常常受到政治的和社会的制约。高技术工业被看作是提供国际范围内竞争和贸易的有效手段。生产技术无国界性使这些工业又需要通过世界性市场重新获得资本和提高生产效率。因此,全球性的经济和工业关系有时是国际性的关系,但这又和国内的政策发生冲突。而国内政策恰恰是想要寻找减少依赖于其它国家的途径,科技政策的发展是与环境的变化相适应的。巴西 - 美国贸易要员会的美国分部作为促进美国 - 巴西经济和工业关系的全部成就的一部分,正在着手一个项目,即研究政府的作用能够有效地促进高技术工业的发展。国家科学基金的国际项目处是一个发起组织。这个组织长期进行国际科学、技术政策的比较研究。所进行的工作包括两个部分:(1)对8个方面进行调查作为国际间比较研究的基础。(2)召开一些座谈会,聚集美国和外国政府的代表以及工业和学术界的代表对这八个方面的调查结果进行讨论,得出国际间的比较结果。
其内容包括对这个问题和调查结果以及大会提出的主要观点等总的概述。这篇文章的目的有助于一些不断发展的观点。如,在规划和实现高技术政策上,在完成不同水平的“成功”经验的战略评估上,政府所能够起的作用。学者们在高技术工业部门一信息学类进行了考察,尤其对巴西、法国、印度、日本、南朝鲜、墨五哥、中国台湾省和美国等8个国家和地区政府决策进行了重点分析。为了完成这次研究,将信息工业的研究范围限于半导体、集成电路、计算机(包括主机、微机和文字处理系统)选择信息工业作为研究对象,不仅因为容易说明问题,更主要将是由于其本身具有许多值得研究的内容。
在调查中,提出三个问题:经济和科技战略家为这些国家的信息工业的发展做些什么?制定什么政策来促进信息工业的发展?哪一类政府计划及政策是成功的,哪一类是失败的?为什么?显然,即使不考虑各国可靠的数据,清晰明了的政策范围,成熟的经验以及对有效地发挥这些政策的作用及理解的深度等,各国的情况仍然会有很大区别的。这里所阐述的各种观点方法就很好地反映出了这种区别。本论文中进行的比较和结论说明了目前针对政府政策问题所进行的世界性争论的复杂性。
1. 座谈会上得到一个明确事实:在发展国内信息工业中,政府的政策实施是具有重要作用的。这里不仅有日本、台湾的成功经验,也有法国的失败的例子,究其失败的原因主要是未建立一个坚实的国内工业。
在所有成功的经验中,都是通过政府用一定的制度和预测刺激工业。但对于这个结论,美国的情况是否是一个例外有着不同的意见。然而,很清楚,日本是一个例外,其国内政策有着双重的意义,一方面维护国内的安全,另一方面促进工业的发展。
2. 从鲜明的对比中发现,那些被成功地用来促进高技术工业发展的政策和制度有时完全相反但有一点在这些政策和制度上形成反差的国家中是相同的,那就是具有一个力量雄厚的国内信息系统。它能够有效地解决如是否需要完备的本国工业,是否采用国外技术、是否需要科学和工程人力骨干等问题。国家政策必须考虑怎样满足高技术工业对基础结构的需要。
3. 国内的或国际的竞争对高技术工业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竞争刺激技术的进步,提高产品效益。因此,政府制定的政策应该有利于竞争。
4. 国家政策具有一些重要差别,同时又有类同。一些政府工业发展战略是“推迸发展”。也就是,这些政策以现有能力为基点,比如说,开始是以消费类电子产品着手,进而发展半导体工业,其后扩大到信息产品的范围。日本政府的成功就是一个例子。另一种战略,即“逆向发展”,首先,刺激计算机生产,然后通过半导体输出,直到促进集成电路技术的产生。巴西、印度是这一情况的例子。第三种战略,只有法国采用。即由政府建立国内计算机和半导体的权威公司。
5。对比较大的国内市场采取保护性政策,在一些国家取得了成功。日本尤为显著。同时注意出口市场,发展这些国家的潜力。于是提出渗透国际市场的核心是建立适当的规模生产和有效的组织(这是日本政策的目标)。其它国家认为,产品质量同样是需要考虑的因素。在很多情况下,仅通过保护手段是不能够在国际上进行有效地竞争。
6. 共同的看法是,作为一个成熟的战略应当首先认准自己在国际市场中的位置,以有效的策略来占领它。一些国家、地区在采用这种战略时,尽管有不同的能力和规模,但都取得了成功。如日本、中国的台湾省、印度。
7. 外国技术的输入总是与促进工业发展的国内政策发生矛盾。在当今世界上这几乎是不会改变的。那些在技术领先世界里脱颖而出的国家,往往成为其它国家竞争目标,因此这些国家无论要保持或者获得技术领先地位都意味着需要付出较高的代价。经验证明,在世界市场上的竞争正面临着越来越艰难的局面,除非能够得到一些外国的技术来加强正在发展中的不稳固的国家工业,或者得到人力资源的开发以及先进技术而且有效的生产。
8. 对制定国家政策的分析实际上就是对进口限制的得失(和其它战略)进行估计,它要比在同国外技术交易中创造国内就业机会所能带来的好处等意义更加重大。因此,建议在进行政策分析和评价时应当放宽尺度,足以考虑到在市场上的竞争力下降和国内所有工业效益减低等因素。
9. 显然,“合理的”政策分析是没有标准的。例如,民族自尊心,这一重要的不可限制的变化因素,会影响政府政策制定的过程。特别是,当经济的损失超出了经济利益的时候,可能就会履行有风险的政策。
10. 加强有效的国内科学和管理的战略,鼓励和促进国内竞争,运用广度分析方法,对有效的政府行动中呈现出的共同因素进行分析,发展国家政策。促进国家高技术工业的能力。
11. 给予国内工业补贴和为一些公司保留市场的较为传统的国家政策看来将不再适用。像日本在美国的成功例子已成为历史。这种完全依赖于美国自愿地向外国竞争者们打开大门的同时,又把美国拒之于自己国内竞争市场之外的情况已不复存在。尤其在当前美国高技术公司发现自己处在“不公平”竞争中,而要求采取反击外国公司的倾向不断上升之时。另外一个倾向是,美国已考虑到采取贸易保护的办法来抵消外国政府的工业补贴和其它关税贸易总协定中讨论的非关税壁垒和已经产生的世界贸易倾斜。
12. 如果贸易中的不利因素不能控制或者缓和,这里即有关税收方面的问题,也有非关税方面的问题,那么国家间的日益增长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要指出的是一些国家已经改变了他们的策略,日本在一定范围内开发其国内市场。印度和墨西哥正在放宽对技术进口政策的限制。但另一方面,巴西却加强了进口限制。
13. 技术转移和日益增长的国际合作化趋势都有利于削弱国家补贴和保护的政策。
最后,每一国家去体会一下理解其它国家的国家政策环境和目的,是很重要的。所有国家都应该寻找一条折中的道路达到同样的目的,以显示出当本国环境在逐渐变化时,或者正在制定或使用一项折中的政策时的耐心。他们认为,冲突,尤其一个国家为了打开另一个国家的市场,而产生的直接冲突将使促进对于国家政策的政治上的支持更加困难,而且会在长时间内使冲突的水平升级,因而使各方一直在寻求的经济利益遭到损失,甚至完全丧失,各国朝着合作的方向努力才是理智的行为,这样既有利于本国利益,又有利于全球利益。
近来,美国和其它工业化国家都预言即使最先进的国家政策想要使之有效而不产生矛盾几乎是不可能的。例如,在美国的热门话题,即有关美国与其它国家进行高技术合作的问题,始终没有得出结论。哈佛大学的罗伯特 · 里奇(R. Reich)最近观察到在与日本合作生产的波音飞机过程中,有关航空技术的流失非常明显,它认为应禁止这一类的联合企业。
1986年4月,里根总统声明一项计划,对美国的贸易伙伴施加压力,以保护美国的版权、专利权和注册商标。现在在其它方面采取的措施有限制发展中国家的特殊关税待遇,这是为了万一这些国家的政府不能采取措施来保护美国的知识产权。
其它的论证也将有力地影响未来有关科学和经济的国家政策。主要有以下几点:
a)竞争意识的重要变化将对高科技的竞争领先地位产生新的变化。按传统观点,一般认为竞争是通过有效的市场战略来进行的。但是,近来由于一些主要制造技术进步的结果,导致了这种观点的戏剧性变化。此后必然产生以生产技术的竞争来作为高技术领先地位的最基本的条件。
b)国际性竞争中还会不断产生新的对手。由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品在为她的大学教授和工程技术人员彻底平反。她将产生很大能量。中国已经实施的一项行之有效的计划中的大工厂和一些小企业将扮演重要的角色。这个国家在下一个十年中将会很快地增长其技术能力并产生巨大竞争力。
c)对国家政策是否有益的一系列测算步骤也将采纳,目的是加速世界范围技术传播、转让和运用。这些步骤将对全球的技术变化情况作一分析,这些变化不会单独地存在太久,当然它所产生的影响也不会局限在某一地区内。
希望这篇文章会扩大围绕国家政策制定问题的讨论,并得到广泛的赞同者。而这段时间正好用于重新考虑制定国家政策的过程。当然,些国家会采用其它国家政策中证明有效的内容,但对于将来还是需要多注意制定政策的过程,在现今的情况下,最需要做的事情是把过去成功的东西运用于将来的现实中去。
[National Policier for Developing High Technology Industri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