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告诉你荣获诺贝尔奖的经过。如果你在美国,一清早接到电话,因为评选获奖者的诺贝尔委员会在卡罗林斯研究所星期一第一件事就是向50名高级教授提出他们的候选人。一旦最后的决定做出,他们就立即打电话通知获奖者。
早晨四点二十分我们正在床上,电话铃声就响了。在澳大利亚我们有亲属,我们想:“哦,上帝呀,现在发生了什么事?”妻子彭尼接了电话听到“早晨好,我是诺贝尔委员会的尼尔斯 · 林格兹。”
我睁开眼睛,彭尼显得非常高兴。她把电话递给我说:“我想这是打给你的。”
“你和罗尔夫 · 津克纳格尔(Rolf · Zinkernagel)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尼尔斯 · 林格兹说“祝贺你!过会儿我们与你联系,再告诉你一切,你有两分钟时间进行个人谈话,电话里你不用大声呼叫,因为电话被完全占用。”
最近的一位澳大利亚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是1963年的约翰 · 埃克尔斯(John Eccles)先生,在此之前是麦克法兰 · 伯内特(Macfarlane Burnet)先生。在那遥远的年代,由于通讯的关系,就是否获得诺贝尔奖最初总有一些怀疑。
我告诉你,如果现在获得诺贝尔奖,脑子里就不会有什么怀疑,因为这是一个通讯发达的时代,我是这传真和电脑联网时代第一位获得诺贝尔奖的澳大利亚人。
早晨四点半,通话之后,我们先给家里打电话,然后给我们的经纪人打电话。我在圣 · 尤德儿童研究医院工作。这是一座专治癌症和其他疑难症的大型医院,免费治疗每一个孩子,这家医院也是美国的主要医学研究机构,具有巨大的筹措资金业务,在全美每年筹资超过1.5亿美元,偌大资金基于广泛的捐款,每个人大约平均70美元。
宣传介绍是筹措资金的主要部分,更多地集中于患有癌症可能要死亡的病孩身上——而不是科学。宣传的结果带来巨大的资金,我现在就扮演这样的角色。
所以,我打电话给传媒机构,说“此事已发生,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这事最好由我们来做”,这是即时的引人注目的宣传攻势。
十五分钟之内电话铃响了,我对德国广播电台讲话。刚放下电话,铃又响了,这次对葡萄牙电台谈话,接着对波哥大的哥伦比亚反驳广播电台谈话。诺贝尔医学奖是当日谈话的主题。这与科学无关,只不过是条消息,一条刻不容缓的消息。
电话不停地响着,我只好叫彭尼找别人来帮忙,这样我才能去浴室洗澡穿衣服。我们尽可能快地离开了家,然后去上班,那儿有秘书帮助回避打来的电话,然而压力依然挺大,医院组织一个新闻发布会来满足宣传的需要,可宣传还在整天进行。电话不停*直到夜里十二点,我接待的最后一次是与《悉尼晨使报》的记者谈话。
这就是我一天被宣传的过程。有些电视宣传,你花十分钟与一个电视记者进行精彩的谈话,然后看到被删剪到十五秒钟,你才意识到如果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就应该有所嗅觉,把时间追回来。
周刊杂志和周末报纸想把它们的报道发出去,所以大量的时间花费在电话采访和拍照上。每一条新闻的发表都有他们自己的摄影师想方设法捕获一些独特的镜头:我在小屋,在密西西比河畔,在厨房摆着姿势拍照。
我受到轰动一时的巨大宣传,可能比其他获奖者要多。部分原因是因为近几年来一直没有澳大利亚人荣获此奖。再者,这次诺贝尔医学奖比最近许多奖更有点儿易被人接受。例如,上次获诺贝尔医学奖是由于果蝇的遗传,其与公众显然没有直接的联系。可这次宣传报道了有关癌症、感染、人工授精和自动免疫。
我所见到的宣传报道都相当不错,没有看到我认为非常不精彩或应受严厉指责的地方。同时我也想新闻报道应是人们想要阅读的东西。
[Search,1997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