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达纳-法伯癌症研究院首席科学家、医学博士斯坦利J · 科斯迈耶( Stanley J. Korsmeyer,见题图)于2005 年3月31日因病逝世。他不吸烟,却死于肺癌,年仅54岁。他的关于癌细胞存活原因的划时代发现为癌症的治疗开辟了一条崭新的道路。

在其光辉的一生中,科斯迈耶深受同事们和癌症研究圈子里年轻科学家的敬重,有一颗果断的刚毅之心,性格开朗、乐观。作为一名导师,他指导过许多博士后、研究生和技术人员走上事业之路。

科斯迈耶实验室以前的学生尼克 · 波利( Nick Powley)用下面的话概括了他在实验室所享受过的指导:“他总是通过既简洁明了、又尊重人格的问题来启发、引导、帮助别人自己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使人有一种通过发现和个人成功才能获得的成就感。他是最好的行为榜样。”

达纳-法伯癌症研究院院长、医学博士爱德华J · 本兹( Edward J. Benz,)说:“ 斯坦 · 科斯迈耶是世界上伟大的科学家之一,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之一。人们钦佩和爱戴他的为人胜过他的成就。即使面对病魔,他仍一如既往地照顾并支持他的家人和实验室里那些需要他的人。我们大家都将深切地缅怀他。”

科斯迈耶于1980 年代在科学界崭露头角,他向人们展示了一种特定的血癌是因遗传缺陷而引起的,这种缺陷使得癌细胞逃避了人体摆脱癌细胞的正常过程——“程序化”细胞死亡,或叫细胞凋亡。阻断细胞凋亡的失常基因Bcl-2因此成为新一类引起癌症的“致癌基因”中的第一例。

科斯迈耶被誉为研究癌症起因中细胞凋亡的先锋。该领域的重要科学家、加利福尼亚大学的道格拉斯 · 格林( Douglas Green)说:“认清细胞凋亡在癌症中的重要作用意义重大,对我们认识细胞如何死亡和存活的方式有着深远的影响。”

杰出科学家和挚友、诺贝尔奖获得者、麻省理工学院的罗伯特 · 霍维茨( Robert Horvitz)说:“他是每个人的英雄,无论是作为科学家还是作为普通人。他的贡献确实重大,并且具有开创性,它们彻底改变了这个领域。”

科斯迈耶于1998年从圣路易斯的华盛顿大学来到达纳-法伯癌症研究院。达纳-法伯癌症研究院当时的院长、医学博士大卫 · 内森(David Nathan)不仅是因为看上他的科学才华,而且把他看作是一笔难得的财富。“我招聘他的原因是想使他成为达纳-法伯大家庭的一员一一他的品格会给我们增光,会使每个人成为更好的团队队员,”内森如是说。“在他来到后的几个月之内,我就感觉到团队中有了一股冲天的士气。他是团队中的一员,同时也是团队协作能力的推进者。”

在达纳-法伯癌症研究院,科斯迈耶负责领导肿瘤免疫学和艾滋病系的分子肿瘤计划。他是达纳-法伯癌症研究院的病理学教授和哈佛大学医学院的医学教授。作为研究执行委员会的主席,科斯迈耶既是一名科学幻想家,又是一股推动力量。他帮助制订了研究院的抗癌新战略计划。

该计划强调达纳-法伯癌症研究院内外研究人员之间的协作,利用先进的技术开发新的抗癌药物。在科斯迈耶逝世之时,他和他的同事们已经开始应用他们在多年时间里所掌握的知识,巧妙地利用细胞凋亡分子迫使癌细胞自我毁灭。他们一直在抓紧寻找能够阻断来自Bcl- 2的反常存活信号的药物。

正在实施此类计划的医学博士洛伦 · 沃伦斯基( Loren Walensky)说,他在对科斯迈耶博士治病过程中表现出来的耐心和恒心充满了敬畏。

“根据诊断,对他的治疗已经按重症病人对待,然而,只要他能上班,科斯迈耶就坚持每天来上班。”沃伦斯基说:“在他不得不坐着轮椅来的时候,他就坐着轮椅来。尽管他因治疗而看上去或感觉不舒服,但他还是坚持来上班。在科学研究上,他非常顽强,而这种顽强同样适用于他与疾病的斗争。”

科斯迈耶于1950年出生在伊利诺斯州比尔兹敦镇的一个牧场主家庭。他的家庭背景使他成为在伊利诺斯州博览会上展示大冠军汉普夏猪的人中年纪最轻的人(当时年仅14岁),并获得了州长奖,那是他的第一个“硬件”。他的家庭背景也使他对兽医学产生了兴趣,但他还是听从了指导兽医的建议转学医学预科。

为了获得伊利诺斯州大学的医学博士学位,科斯迈耶师从保罗 · 海勒(Paul Heller)博士,并听从导师的建议专攻血液学。他在旧金山的加利福尼亚大学医学院完成了实习医师期和住院医师实习期。1979年至1982年,科斯迈耶在美国国立癌症研究院工作。

在此期间,科斯迈耶与著名癌症研究者、医学博士菲利普 · 李德( Philip Leder)和医学博士汤姆 · 沃尔德曼( Tom Waldman)共事,学习当时的重组DNA新技术延续他对血癌研究的兴趣。

现在领导着哈佛大学医学院遗传学系的李德说:“斯坦具有惊人的智力、好奇心,有理解和整合学科知识并在此基础上付之行动的能力。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科斯迈耶不仅是一位有影响的科学家,对他的儿子詹森( Jason)和埃文( Evan)来说,他也是一位慈爱的父亲。医学上的任何赞誉都难胜过科斯迈耶作为父亲的自豪。与他结发25年的妻子苏珊( Susan )始终为他们的儿子和他的学术职业默默地操劳着。

与科斯迈耶个人关系亲密的本茨( Benz) 说:“尽管斯坦 · 科斯迈耶在科学上那么有声望,但人们将更为他的热情、他的合作精神,以及他希望把研究院办成征服癌症最佳场所的抱负而缅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