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已证实：人和黑猩猩之间如果使用手势语言或图像语言，就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会话。关于这一点，最近有两个新的报道。

其一，搞清楚了黑猩猩之间是怎样利用图像语言交流意志的。发表这个报告的是在美国耶基斯灵长类研究所的乔治亚州立大学的工作人员。1972年以来，他用揿一下单词电键就能在屏幕上出现相应的图像并可按次序组成句子的装置对黑猩猩进行图像语言的训练。这个实验的方法是这样的：把两只黑猩猩分别关进用玻璃隔开的两个房间（中间留有小窗）里，给黑猩猩A几种食物，而使黑猩猩B操作图像语言装置。B隔着玻璃看见A手里有食物，它自己想要得到那个食物，就按一下电键拼成短句：“A给B巧克力。”A从屏幕上看见这个句子，就把B要的食物从小窗交给它。如果A无错误地把B指定要的东西交给B，就算是“解答正确”。这个实验虽然是对三岁半和四岁半的两只黑猩猩进行的，但“解答正确”率是70 ~ 100%。这就是说，这两只黑猩猩显然已经可以通过图像语言进行意志交流。

有趣的是，如果年龄大的（四岁半）黑猩猩B是要求食物者，而年龄小的（三岁半）黑猩猩A是交出食物者，那么被要求的食物大多数都可以交出来。如果角色倒过来，年龄大的黑猩猩是食物交出者，那么，“错误”的发生率就相当高了。这是因为黑猩猩都非常喜爱巧克力，一旦被要求交出来，年龄大的黑猩猩就好像没有看见似的，而把固体饲料等其他东西交出去。这并不是年龄大的黑猩猩成绩不好，读错了句子，而是舍不得给巧克力，故意“欺骗”对方罢了。关于这一点的证据是，当训练者加以干涉时，它就乖乖地把巧克力送出去了。

其二，是大猩猩和人之间可以用手势语进行会话。这是美国斯坦福大学的F. Pattenson对六岁的大猩猩（雌性）科科进行训练的报道。科科学习了六百个以上的手势语符号，能够运用自如的有375个。而黑猩猩能运用的单词仅为一百个左右。在这一点上，大猩猩是优胜者。科科不仅简单地按所教的那样反复学习符号，而且能够自己组合单句，甚至骂人和开玩笑。例如，科科在不高兴的时候，会对F. Patterson大声叫嚷：“打扮得肮脏的魔鬼”（黑猩猩也会使用“肮脏”一词，大声讲过“肮脏的Rogers。”Rogers是训练者的名词）。

科科对过去和未来的概念好像也有一定程度的理解，甚至还会说谎。有一次，科科在咬红蜡笔，当Patterson问：“在咬蜡笔吗”的时候，它就用蜡笔代替唇膏使用，装作涂口红的样子。

从上述黑猩猩所作的“欺骗”和大猩猩的这个例子来看，类人猿不仅有简单使用一定程度的语言能力，而且在心理和情感方面也超过过去的想象，与我们人类有着共同之点吧！

[日本《科学》，49卷1期，197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