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杂志今年4月1日一期刊出一组专稿“加利福尼亚的科学”(Science in California),现选译其中部分文章,供读者参考。

“淘金热”之后

加利福尼亚曾作为西班牙王国的领地达280个年头,时间之长超过美国的历史。早在公元1542年,即英国清教徒的“五月花号”船驶向东部海滨前78年,西班牙即宣称对它拥有主权,美国《独立宣言》签署之时,该州隶属西班牙统治已超过两个世纪了。但一个衰落中的王国对加利福尼亚毕竟鞭长莫及,于是它又成为墨西哥的1个省。即使如此,任何一个中央政府要控制这块辽阔的土地仍感过于遥远,以致它实际上是向一切抱有领土野心者敞开了大门。1846年,当地居民(并非属于严格意义上的美国人)起来反叛墨西哥。1848年,加利福尼亚就成为美国的一个“准州”,接着又在“淘金热”中迅速获得了州的地位,但终于来临的表面上的文明并未能压抑住一种开拓者的精神,这种精神可以驱使一个家庭为实现发财梦而横跨2000英里荒芜的大陆。

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民的这种放任不羁的精神是发展教育和科学研究事业的良好土壤“淘金热”之后约20年,现在位于柏克莱的加利福尼亚大学创办成功,摆脱了传统和既有价值观念束缚的人民湖涌而至,一种非正统思想也随之形成,根据这种思想,甚至最新奇古怪的想法也都被认真对待。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思想条件,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加州的科学竞能在仅比一个人的寿命略长一点的时间里,从无到有,发展到世界的顶峰。加州经济在世界最发达的经济地区中位居第八,就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它的科学。阳光也赐福于它,使它气候宜人,物产丰富。加州还拥有今日世界上堪称庞大的半导体工业,新的生物技术公司也在那里陆续开展业务。

然而,随着州立学校督导比尔 · 洪尼格的免职,容许非正统思想的文化气氛近来已趋恶化,洪尼格因“优化教育”计划拨款事件被判处4年缓刑。洪尼格是进化论的直言不讳的支持者,许多人担心,对他如此严厉的惩处是一种迹象,表明加州狂热的创世主义者正在活动。果如此,则该州的教科书就有因悄悄蔓延中的创世主义而遭殃之虞,而加州一旦在哪里带了头,其他地方就必定会跟着效法。

其次,加州经济有史以来第一次急剧下降。冷战的结束,导致该州举足轻重的航空航天工业在自本世纪30年代以来最严重的经济不景气中也大大衰落。

但最大的问题还不是不足,而是过剩:加州最重要的资源——外来移民太多了。现在移民们还在涌入,他们来这里即使不能淘到金子,也指番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当然,墨西哥旗早已降落,但西班牙语却仍是许多学校通用的混合语之一。迄今为止,加州由于经济发展迅速,一直有可能为移民们的教育和福利事业而不惜大量花钱,因为历史上,正是他们把金子投入了这个“黄金之州”的。这样,以五方杂处起家的加里福尼亚,在容许民族和社会多样化方面就一直比其他地方要宽松得多。但如今,它却不再能维持那么多的移民数量了。

因航空航天工业衰落,经济不录气加剧,该州失业率现已高达百分之十。只有生物技术和其他高技术领域仍在增长,但它们都非劳动密集型企业,预计今后20年内不大会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在暗淡的前景中点燃了经济复苏的希望的,是一些仍把逆境当作一种机遇的冒险家们。

(陶稼祥摘译)

SLAC的粒子物理

虽然对2亿年前宇宙暴涨的研究,于SLAC(斯坦福直线加速器中心)的公众关系并无益处,且往往产生烦人的观念转变,研究结果是正常物质的量稍微超过反物质的量;而余者都是对宇宙历史问题的探讨,关于这一点,且不去谈论。物理学家喜欢用标准模型对任何事物作出解释,但为难的是,不能由以解释所谓CP(电荷共轭 - 宇称)自发破缺这种原始的不对称性的起源。

CP破缺的实验证据中唯一被普遍认可的是一种称为中性K介子的粒子的衰变。寄希望于另一项验证,乃涉及另一种介子——B介子。有理由认为,B介子和反B介子时时以略为不同的方式衰变;这些裴变方式是CP破缺的表征。令人困惑的是,这样的不对称性很微小,衰变事件甚稀少,B介子(1977年发现)起先被看作是奇特的粒子。产生B介子的一种方式可能是采用正电子 - 电子束流,如果束流实在很强,产物之一往往会γ粒子,它衰变成B介子和反B'介子,二者再衰变成其他的中性粒子和荷电粒子。在每种情况下,对组元粒子的周密检验,都是展现CP破缺形式,从而可望披露自然界的某些奥秘。

SLAC完善地安排这类实验,其电子 - 正电子束技术居世界领先地位,在现有的电子 -正电子存储环上添加有关设备,以进行这类实验;相对来说,这样是比较便宜的,但还是没有足够的经费使其运转。由于历史的原因,SLAC从总体上看,尚处于一种不安全的地位,它还未具有可靠的基金储备,以发展成为B介子“工厂”。

1968年,SLAC的研究者们发现夸克的第一个证据,1971年,开始在SPEAR(一个8 Gev的电子 - 正电子存储环)上工作。在闻名的所谓1974年的“十一月革命”中,研究者们凭借SPEAR发现了J/φ粒子,以及粲夸克的间接证据,因此而获得诺贝尔奖(该奖与麻省理工学院的丁肇中共享,丁与其同事在布鲁海文实验室也发现了J/φ粒子)。在获得诺贝尔奖的1976年,SLAC的研究者们在SPEAR上重又进行这类实验探索,发现了τ轻子。

实验探索日益见效。从一台36 Gev的PEP(正电子 - 电子抛机,于1976年开始建造,至1980年建成)获取大量关于物质结构的信息,但顶夸克始终未搜索到。1991年以后,PEP依然保持静默,除非SLAC进行改造,将其变成一个B介子工厂。上一年(1990年),较早建成的SPEAR改建成一台同步回旋加速辐射装置,用它来进行许多非粒子物理实验。

SLC——SLAC的电子 - 正电子直线对撞机将与欧洲核子研究中心(CERN)的巨型电子 - 正电子对撞机LEP竞争,LEP已产生了大量的Z*玻色子,以致探明自然界的粒子家族数约束于3。尽管SLC能做LEP所不能做的事情,诸如使电子束极化,以显示Z*玻色子的产生,但还是不能像LEP那样完全确定粒子的数目。

后代人会把SLC当作新一代直线对撞机的先驱。里克特(Richter)说:“每个人都认为存储环技术已由LEP完成了,然而把电子 - 正电子体系的能量提得更高,唯有使用直线对撞机。”高能直线对撞技术的发展需依赖于国际间的合作。功率更高的直线对撞机建造计划正在拟定,美国、欧洲国家、日本和俄罗斯均为参与国。

这样宏伟的计划看来需要若干年才能完成。在这之前,SLAC须加紧研究和探索,尤其是进行同步回旋加速试验。使人担心的是,要是没有B介子工厂为“切割”粒子的物理学研究提供母粒子,SLAC就难以显露“切割”粒子的机制。计划中使SLAC的工作完整化,B介子工厂的耗费可能适应于工作基金的预算,只要SLAC的其余工作为基金供给所允许。SLAC正盼望B介子工厂工作的开展,大概要封1995年;别处或许会赶上SLAC。但SLAC的研究者们对目标的实现以及基金的供给的估计是乐观的。

(郦梓摘译)

帕尔玛山与海尔望远镜

经过令人毛发悚然的攀登才到达了海拔5000英尺,在一条只适宜开吉普车而无法行驶大客车的路旁,人们意外地发现一块写着“学校”的招牌。这表明现在还根本没到达山顶。这儿就是帕尔玛山城。它和其他的小城在各方面都一样,只是这个城里的居民主要是经营管理天文望远镜,并照料那些来使用望远镜的人们。

当地居民引以自豪的就是那台直径为200英寸的巨大海尔望远镜。直到最近,它仍然是世界上口径最大的高强度望远镜,尽管那些配备有更大口径的望远镜的建筑物往往都建在较暗的地方,而这儿有城市灯光的影响,但是海尔望远镜仍吸引着众多的天文学家。这是为什么呢?

首先,使用这台望远镜就确是件乐事。它的结构宽敞开阔,因此人们很容易安装和调节,为了使它具有多种用途,经美国海军特别许可而来设计的海军建筑师在设计建造时使这台仪器达到了军事上的精确度并且耐用,因而这台仪器看上去像艘战舰并非巧合。

第二,观察天文学并不总是需要最大口径的望远镜。正如天文台的副台长罗伯特 · 布鲁卡托(Robert Brucato)所说:“如把所有的天文望远镜都制成400英寸级的,那就是犯罪。”帕尔玛天文台除了海尔望远镜之外还有3台直径分别为60英寸、48英寸和18英寸的望远镜。而所有的这些望远镜都是经常使用的。即将竣工的帕尔玛第二天文台配备了一台直径48英寸奥斯钦(Oschln)望远镜,而那台直径18英寸的望远镜现在正用来观察那些越过地球上空的小行星。

可这并不是说海尔望远镜没有令它头痛的问题。这个天文台是由卡尔特奇(Caltech)负责管理的。

多年来他和卡内基学院及康奈尔学院一起共同使用海尔望远镜。卡内基学院和康奈尔学院各使用总时间的四分之一。可是过去的“君子协定”现在成T财务上的安排。两所学院提供资金支付海尔望远镜的操作费用和发展新仪器的费用,但卡内基学院已决定1994年不再续订合同了,而集中精力于智利的拉斯 · 坎佩纳斯(Las Campanas)天文台,卡尔特奇现在不得不作出决定:究竟是由自己解决问题呢还是同另一所学院合作。

如果卡尔特奇决定把望远镜提供给另一所学院使用,那么他将如何说服别人使用帕尔玛的天文望远镜而不去使用那些较少受到灯光影响的更新的天文望远镜呢?事实上使用大口径天文望远镜的需求还是很大的,能享有海尔望远镜使用时间的四分之一也是很吸引人的。

(曾宪恕译)

经济衰退中的加州航天工业

在过去的2年里,美国加利福尼亚州80万失业的人员中有四分之一是国防工业和航天工业的有关人员。其中仅仅在南加利福尼亚就有10万多航天工业工程师濒临失业的危险。

在美国国家预算中,22%的费用是花在国防工业上的。其中投入到加利福尼亚州的费用的人均数几乎是其他州的2倍。因此冷战虽趋于缓和,可是加利福尼亚州的工业却为此得了后遗症,这并不使人感到惊奇,布什政府曾期望在1992~1996年之间把国防预算减少30%。如果克林顿总统在选举前所公布的财务报告是可以作为依据的话,国防预算的数字可能已减少了百分之五十。

更糟的是加利福尼亚州的高税收,家庭的费用、环境保护法规,以及给劳动力的大量补偿安排都给航天工业带来了许多遗留的问题。

在以前的经济衰退中,那些航空和航天工业公司是通过多种经营而幸存下来的。在这次经济衰退中 · 他们正在巩固中心地区,停止边缘地区的活动 · 并廉价出售剩余的零件,例如,他们已把圣地亚哥的导弹部件出售给休斯公司,并把福特沃斯和德克隆斯的飞机部门卖给了洛克希德公司,人们感觉到那些较强的公司将吞并那些较弱的公司,而且到1996年美国航天工业的主要工作人员将减少一半。

这对航天工业公司意味着两件事,第一,把中心的活动扩展到民用部门。目前,这样的扩展已包括了一些明显的非传统合作者。洛尔希德公司和洛克威尔公司共同与俄国合作开发生产供太空站使用的救生艇。这样的合作反过来使洛克希德公司和俄国都在国际上投注平等竞争销售可靠的大型质子火箭。

第二 · 航天公司的经理们运用了一些联想。如果秘密轰炸机或太空运输机的设计需要一些具有复杂系统的大设备,那么这同样的技术也能应用于民用工程。因此,洛克希德公司在加拿大的多伦多市已建造了一个飞机场并自己经营管理,它还和洛克威尔及其公司一起5在研究大城市的运输系统。它还管理了在哥斯达黎加首都圣约瑟的停车处的收费系统。在洛尔希德公司里这些调整了经营活动的部门是整个公司中发展最快的部门。 目前洛克希德公司研究项目的40%与软件的设计和分析有关,这些软件既能供军用也能民用。

这些变化不仅仅是个重新组合的问题,它还需要文化上的变化。目前航天公司尤其不适应市场的激烈竞争,而这些竞争是和他们以前所学的一切背道而驰的。

现在正在出现这种文化上的变化。加利福尼亚州的航天工业并没有趋向消亡。今日的巨大航天工业是在20世纪60年代由大批无工作的大学毕业生建进的。过去的历史提供了一个教训。如今那些失业的工程技术人员将不得不找工作做。如今和过去一样,他们在加利福尼亚州所做的一切正是为T加利福尼亚的利益。

(曾宪恕译)

洛杉矶博物馆困境及出路

洛杉矶博物馆创办于1913年。当时它的任务是监督Ranchola Brea穴洞的挖掘工作,在这里有壮观的天然沥青小泉,里面发掘出许多更新世的动物遗骸。大约4万年前,野牛、剑齿猫、狼及乳齿像常出没于此地,并丧命于这儿的沥青穴洞。30年代,洛杉矶市政的发展吞并了一些遗址;1977年,在遗址所在地成立了George · C · Page博物馆,以展示发掘成果。

但身为古生物学家的伯莱克(Black),现在却很少研究动物化石,而是将其主要精力放在筹集资金上。博物馆H00万美元的年预算,60%来自于洛杉矶县。但这些经费总是断断续续,并且由于政府其它一些必要开支不断加剧,就是这60%也不能确保。另外40%则来自于门累、商店销售、募捐等其它收入。

资金的短缺短期内不会缓解,所以博物馆要健康发展下去,还必须依靠私营部门的赞助。由于政府拨款的减少,伯莱克现在只能作出一些痛苦的抉择,今年他将预算削减了220万,这总预算的10%以上。57人将被要求提前退休,这占到博物馆157名职员的三分之一;42名博士级研究员中,有8名被辞退。然而,所有这些毕竟不是长宜之计。伯莱克的目标是建立博物馆的捐赠基金,他已从明来时的1000万发展到现在的2500万。博物馆奉行勤俭政策,每年仅从基金获利部分提取50万。伯莱克现正在商谈三笔捐赠项目,每笔高达100万。虽然这给博物馆的前途带来了一线生机,但赛达到自助的水平须要1. 5亿到2亿美元,300万只是杯水车薪。

同时,伯莱克还须消除未来捐献者的一个疑问,那就是博物馆既然是由县资助的,而县政府的资金正是来自于捐赠者们的纳税,那么它们为何还要再赞助呢。幸运的是,一些大公司非常乐意提供赞助,虽然它们现在的主要兴趣已从那些哗众取宠的展览会转移到贫民区的教育与社会服务项目上,但这对于博物馆来说也许是个好兆头,因为其主馆就在中南贫民区,它要生存也必须与当地的社团搞好关系。现在博物馆正在开展一项学徒计划,它将吸引一些当地的高中学生在星期六前来从事一些研究工作。这项计划已吸引了不少少数民族学生,同时也引发了赞助者们的兴趣,如能得到赞助支付工作人员薪水,此项计划还将进一步扩大。

(吴雷译)

宇宙生物学

宇宙生物学现在还没有真正形成一门学科。只要对生命起源有共同的兴趣,不管他们来自什么学术背景,我们都可统称其为宇宙生物学家。10多名物理学家、化学家、生物学家及地理学家正在NASA(美国宇航局)的Amts研究中心从事研究工作。这其中有一位有机化学家叫舍伍德 · 张(Sherwood Chang),他是在1967年从斯坦福大学被招入NASA的。NASA将它一部分资源投入到宇宙生物学的研究中,就其本身使命来说是一件极其自然的事。张说:“生命显然是一种行星现象,它的起源与进化,至少在地球上,是与其所在的行星有密切联系的。因此,关于地球外生命研究的问题必然与其它行星的起源、演化有直接联系。如果我们了解了地球上的生物是如何开始的,那对于太阳系中其它行星如火星、金星中类似问题的解答是非常有益的。”

宇宙生物学家受益于NASA空间飞行所得到的探测结果,同时也对其空间计划贡献自己的想法。“NASA需要科学的理性作推导,科学的推理也需依据NASA的实际探测,总之,他们是互补的。”

迄今为止,只有一些相对资深的研究者才能从事这一领域的研究,因为这对于博士后来说是一个极有争议,也极富3险的研究方向。然而由于NASA新的计划,这一情形即将改变,此项计划制定于2年之前,将为一个最能胜任教授宇宙生物学的机构提供每年100万美元,为期5年的资助。中标者已经选出,由加州大学圣迭戈,斯克里普斯与索尔克学院联合组成。届时,这个由分校为核心的机构将集中人力物力制定出教程,并将培养出一批年轻的宇宙生物学家。

NASA资助的宇宙生物学家中几乎有一半在加州工作。为什么加州对这个在其它州还被视为奇特的学科情有独钟呢?W单地说,也许是因为很多生物起源研究工作的倡导者们都与加州有这样那样的联系,这其中人们自然会想到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的斯坦利 · 米勒(S. Miller)、索尔克学院的莱斯利 · 奥格尔(L · Orgel)。伯克利的M · 卡尔文(M · Calvin)及斯坦福的J · 莱德贝格(Joshua Lederberg)。但究其根本原因,恐怕还在于60年代加州迅猛发展的高等教育为宇宙生物学这一崭新的研究领域提供了催生的土壤。或如张所说,加州一直站在事物发展的最前沿。

(吴雷译)

不可排除的机会

加利福尼亚大学碰上了麻烦,缩减预算之时却恰逢从未有过的学生入学高峰;而当加州大学被条例规定着去教育加州最好的、最聪明的学生时,却又发现没有地方来安置这些学生了!

麻烦的根源可以追溯到为加州的高等教育而制定的“马斯特计划”:在加州,加州大学可以从该州的高中毕业生中挑选最好的八分之一,使其成为该校学生,加州州立大学(该校不授予研究学位)可以从中挑选最好的三分之一,2年制的社区大学则面向所有的学生,这种做法是从1960年开始的,它在培养受到教育的劳动力方面的成功可以部分地说明加州自二次大战以来的经济繁荣,更不用说60年代因采用加州大学体系带来的令人惊讶的经济增长。

在80年代末期,加州大学曾设想建立第十所分校来满足这种需求量,它察看了位于圣 · 加奎谷的弗莱斯诺的三个建校地点,那儿人口的增长超过桔树了。计划准备在2000年开始招生,但财政缩减使得这一计划推迟到至少2005年才能开始实行。现在,加州大学共有16万名学生(它向其中的12000名学生提供资助),近5000名教师及略少于所需的7亿美元。目前在校园中的学生将不得不节省花费,为受教育的特权付更多的钱:1994年面临毕业的学生所付的学费是他们在1991年刚入学时所付的学费的2倍。可在未来的5年中,仍然没有更多的空房可供学生寄宿,无论费用多么高。

当然,加州大学和在加州的达15万之多的企业处在相同的境地——除了它不能像企业那样搬出加州。全体教员将不得不接受从明年起削减了5%的薪水,而且随之的2年内加薪水基本无望。另一项节省开支的结果是,4000名高级教师和行政人员在过去的2年中已经对早日接受退休福利发生兴趣,另1000个位置将消失,大部分是自动消失的。值得关注的是,处在退休年龄的教员已经领了养老金,那些更多的非官方捐助的剩余职位将吸引50多岁并且有才能的教师,他们会接受能提供更高的薪水、更好的条件的研究机构设置的职位,结果是造成加州大学曾引人羡慕的高水准的教学质量的跌落——最终影响该州经济的增长,城镇与大学的关系就是这么紧密。已经有迹象表明加州大学不像过去那样在成为吸引学生的第一志愿方面更具引诱力了。

州里对大学的处境深表同情虽然它目前不能为之做些什么。现在的“财政危机”并不囿于“州长或立法机关不喜欢我们,或者想惩罚我们”,加州大学掌管财政的副校长比尔 · 贝克如是说。他所控制的钱财比500家美国大企业中的绝大多数都要多州里将满足我们的需要,如果他们能够的话,我对此深信不疑。”

加州大学大约有25%的资金是从州里得到的,这笔主要的财政款项在1990~1991学年还是2. 135亿美元,到了现在削减至1. 881亿美元——3年后减少了2. 54亿美元,大学当局为下一个学年申请1. 99亿美元但没有成功,而且还要进一步削至1. 743亿美元,累计减少达3. 92亿美元,也躭是说在1990~1991年的数字上减少18%。贝克说这是“我们所遇过的最糟糕的财政危机”,即使在大萧条时期大学也不比现在的处境更坏。

这笔主要预算款项用于支付薪水和维持教学楼的修缮:它不可能靠剩余的加州大学的75%的资金增加,因为这些钱用于特殊目的的支出和对于学生的资助。大学从联邦得到的规定款项和资助约占11%,但这对于财政预算来说只是杯水车薪。州里也意识到从大学确实能得到许多好处,“对于我们从州里得到的每一块钱,我们产生的效益3倍于此”,贝克说道。

至于解决办法,有许多建议,当然,答案不会很简单。一项为高等教育而制定的州税正在考虑之中,尽管这种举搰将“充满政治上的风险”,贝克也承认这一点。更严峻的是,加州大学校长杰克 · 皮尔塔孙已经宣布了一系列的“战略性动议,”其中的一项是使加州大学得到的经济上独享的特权形式化。另一项措施是成立加州企业-高校联盟,该组织有60多位企业界和高教界的领导,在2月份举行的第一次会议上将研究如何在现行的紧张状况下,使“马斯特计划”仍然能够存在。

甚至像大学能支配位于加州的2所国家实验室中的一个这样的想法也在考虑,它与国家能源部签有合约(第三所实验室在新墨西哥州的洛斯阿莫洛)。全体教员和教学楼看来已安置好了,替学生造寄宿的房子已经变得比造原子弹的压力更大了。

(周斌译)

艾滋病患者:我要一种新药

1981年7月,旧金山总医院发现首例卡波济肉瘤。经过12年,其间成千上万的人死于艾滋病,人们会毫无争议地说,对艾滋病病人最好最先进的医护出自于旧金山总医院的工作。

艾滋病的流行对医院外的整个社会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对此是难以否认的。艾滋病的冲击已经大到了任何人都无法回避的程度。在一个白天的电台广播节目都带有明显的同性恋色彩的城市里,人们会情不自禁地卷入其中。目前,在旧金山大约有60%的同性恋者感染上了艾滋病。这个比例大约在发达国家中是最高的。“艾滋病影响了我们这儿所做的每件事情,”活动家戴尔尼(Mortin Delaneg)曾这样说道,“同性恋社会,在很大程度上,是在和艾滋病发生正面冲撞。它只得如此,因为这简直是一场战争,整个社会都在艾滋病的围攻之下”。

在过去的10年之中,研究人员、医生、病人和活动家之间的传统界线几乎消失了,只存下了松散的组织,人们在其中从事的活动各有千秋,但都和与艾滋病作斗争有关。Brook Byers,一位风险投资者,住在鸟瞰着金门桥的一个富有、绿树成荫的地区。他创办的公司,譬如像Genentech,长期从事艾滋病的研究工作,桑塔格(Linda Sonntag)是另一家公司Sgstemir的总裁:住在街角上。Sgstemir公司的研究员Mike马库尼(Mecune)正在开发一株被移植上了人的免疫系统的SCID老鼠。这项研究提出了彻底医治艾滋病的方法。马库尼是免疫康复智囊团的成员,免疫康复智囊团是戴尔尼压力集团的“普及艾滋病知识计划”组织的独立研究小组,而戴尔尼压力集团则是最早建立的对艾滋病有所警觉的组织之一。“普及艾滋病知识计划”在城市的另一侧Castro有一个办公室,Castro是旧金山同性恋生活的中心。

韦特思(Larry Waites)是一位参加复方Q选择性试验的非专科开业医生,同时也是智囊团的成员,住在离“普及艾滋病知识计划”办公室不远的一条浓荫覆盖、陡峭的街道上。作为450 Sutter诊所的5名医生之一,在他的记录本上,有1700名HIV阳性的病人。他和其他的几位医生能够和制药公司、食品药物管理局和医院在一项基于社区的临床试验计划中合作。

总而言之,艾滋病导致了一个在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社会,它就像缆车、金门桥和陡峭的街道一样,成为这个城市的一种特色,在这样的背景之中,使人感到有趣的是,向艾滋病计划数目最大的一次捐款并不是来自于私人馈赠或者基金会,而是来自于当地的一个称作Hueg Lewisand News的摇滚乐团。早在1983年,这个乐团上演了一首轰动一时的歌曲,名为“我要一种新药”。

当艾滋病刚一出现,其来势就十分凶猛。仅在1982年一年之中,21%尚未感染的男性同性恋者受到感染。许多早期感染上的患者,不知什么原因,死得也早。“很快,每个人都有一个正在死去的朋友。”戴尔尼说道。“整个城市在80年代后期似乎处于大萧条之中,”韦特思回忆道,“艾滋病已经完全改变了我们的生活,对艾滋病毒似乎产生了草木皆兵般的惊恐,我不知道是否能把艾滋病和中世纪的鼠疫相提并论,但能肯定这是我们在过去的100年到200年内所面临的最严重的流行病”。

从根本上说,艾滋病毒的最大错误也许是它在西方选择了加州的一个城市作为最先肆虐的地点。那儿的人们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信条:现在做不到的事情将来也永远做不到。开拓精神现在加州仍然非常活跃,那儿的人们不像东海岸的人们那样易于接受现状。在东海岸,人们会这样说:“啊,那些人快要死了,让我们使他们尽可能地感到舒适。”在免疫康复智囊团,我们不承认下述事实:T细胞计数每毫升小于50的病人会自动死去。我们定能做些什么来拯救这些病人的生命,而在所做努力的过程中,用我们学到的东西便能去医治免疫系统损害不太严重的病人。

(许国平译)

非法移民问题

在加利福尼亚,出生在外国的公民要占全部人口的五分之一多,其余在本州出生的人也有许多父母都是外国人。从加州建立以来,外来居民为其经济和科技的发展贡献了很大力量。要感谢这些移民,使这个州经济实力在全球列第八位,个人收入总值达6500亿。然而这一切也有不利的一面,正是移民,特别是非法移民,已成为加州经济不录气的三大基本原因之一,其他两个原因是全球经济衰退和国防费用的降低。第一个原因需要自己来解决,第二个原因对加州南部影响严重,则要等一定时间经济调整发生好转之后才会恢复。但是,在全球经济衰退好转之后,移民问题仍然会使加州在下个世纪的时候,财政支出超过财政收入。

对下一个财政年度(1993—94)的预算建议,要求不惜一切代价,确保财政平衡,而且各种税收不再增加,如果财政减支比目前更加严厉的话,后果也是不良的。这个预算是一个困难的选择。例如,增加就业计划和K-12教育(从幼儿园到12年级)将放在第一优先的位置,而高等教育则降低10%。经济的恢复将依靠长期的经济重建,而不是简单增加税收和减少开发,刺激经济增长的动力并不少,有些应靠国家资助。关键的是这个预算是建立在国家必须注入资金的基础上的。加州唯一解决的方法就是用牺牲本州公民的利益来满足联邦政府的职责,并来补偿加州用于移民的负担。如果国家资金仍不到位,进一步的减少支出将持续。

在过去的美好时期,加州通过为国家制造战斗机而日益富裕起来,加州收到的联邦支出这远大于它上交的税收,在1982—83年高峰时,每收入1. 22美元才回1美元的税。但现在情况发生逆转,到1988年每上交1美元才得到0. 91美元的收入。随着经济衰退,联邦的财政赤字很可能进一步增大,新的措施必须进行削减国防开支和对富人更多增税。在1990年,12%的联邦税来自加州,而且全国收入在10万美元以上的富人16. 5%在加州。加州州长为了弥补赤字缺口,努力争取15亿美元的联邦防务开支到本州,但无论如何,加州将向华盛顿交更多的钱。

移民将会使问题变得越来越严重,美国共有2000万外国出生的移民,其中三分之一在1985~1990年移居美国,而其中四分之一居住在加州。加州被迫向这些人提供健康保障和教育。与此同时还必须承受纳税人数减少的局面。不幸的是,加州移民政策来自华盛顿,这些政策的漏洞本应是联邦政府的责任。联邦法律要求每个州必须向移民提供一系列的健康保障、儿童福利和退休养老金,而政府并没有其他补偿。例如,今年加州预算中将花费36亿美元用于非法移民的K-12教育。更糟糕的是,1986年施行的“联邦移民改革和控制行动”方案,同意1982年以后进入美国的非法移民定居美国,国会也同意支出40亿美元用于各州安置这些移民。但是加州只收到了467万美元,少于应给数目的60%。同时司法部还拨出费用处理非法移民犯罪,在加州12%的移民是非法的,每年将耗费243万美元。

由此可见,加州为了移民政策付出了昂贵的费用,有些几乎不堪承受。为了这个冒险的政治赌博,总统已经要求国会在今年5月15日以前拨出15亿美元,来补偿加州的移民安置费用,否则预算将在下财政年度到来之前就出现赤字。如果这些资金不能到位,加州将取消耗资12亿美元的一系列健康和福利计划,并且还要削减相当一部分的其他计划。相信联邦政府不会视而不见。高等教育已经获得了47亿美元的资助,现在已经成为下一个消减的主要目标。美国政府,给我们钱吧,不然我们只能拿教授开刀了。

(张冬松译)

创造你自己的传奇

鲍勃和赫勃的雕像位于一组崭新的建筑群中,这些俯视海湾的建筑是为杰南特的全部400名研究人员提供住房的。居住条件的改变来得很晚。现正从事抗病毒疫苗研究的菲尔 · 伯曼说:“我们在可怕的住房条件下工作过10年之久,那是一个仓库,没有窗户,通风极差,一下雨屋顶就漏水,但人们对此毫不介意,因为工作是令人鼓舞的。”杰南特人很有耐性,做事情喜欢先打好基础。再走出步步上升之路,这样,当然就使他们中间充满了团结合作和协同一致的精神。

虽然如此,公司对他们的工作还是十分放手的——甚至在拥有60%的公司股份的洛奇到来之后,这种不加干涉的管理方式仍少有改变。心血管研究所所长,生物化学方面的多面手若飞 · 裴原尔说,“这里真有这样一种气氛,如果出现什么纯从科学的观点看来确是新奇而激动人心的东西,那么它就被认为值得去加以探索,而且人们相信——即使还不清楚事情将怎样发展——随后总会产生出某种有实用价值的东西的。这就是早期的创业者们的信念,他们认为只要科学上干出成绩,到头来就会万事如意。”

由于公司将它年收入500万美元的半数投入于科研开发,项目的开展十分迅速,绝少官僚主义,拉里 · 拉斯基于11年前来到这里,稍后就从事开发可溶性CD4作为艾滋病疫苗的研究,因成效不大,他决定选择其他的研究路子,看看它们在治疗炎症方面可能会有什么作用。这个项目在几周内就开展起来。他说:“在杰南特,你只要有什么设想,你就能在二三个星期之内使之付诸实施。事情进行的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置信。”

80年代中、晚期是公司业务突飞猛进的时期,这个时期的主要问题是如何管理好2000多名工作人员而又不忽略科学研究的目标。现在,杰南特在以危险的高速度发展着的企业界还不是一个已经很成熟的公司。如果说缺少传统或既定价值观曾是加里福尼亚人爱好创新的一个因素,那么看看它会不会由于背上了圣徒传记的包袱而放慢速度,将是有趣的。“毫无疑问,鲍勃和赫勃的会晤现在已经成为传奇了”,拉斯基说。但啤酒杯里的钱币却是一种自我否定与年轻人闯劲的结合(这里的人年龄多在30岁上下。)拉斯基说,“杰南特,始终是一个生活中不能缺少幽默的地方。开玩笑是家常便饭。我希望能一直如此 · ”菲尔 · 伯曼是一个年龄较大的工作人员,但他拒不说出自己的岁数。他承认说,“相对于我的年龄来说,我是很不成熟的”。

(陶稼祥摘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