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医药创新顾问伯纳德·穆诺斯(Bernand Munos)发表了论文“开源研发能否振兴药物研究”,并由此引发了一场热烈的关于开放式创新如何向市场推出新型药物的公开讨论。在接受《自然》杂志采访时,他介绍了自论文发表之后发生的变化。

 

  问:在过去的十年间,研究局面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答:直到十年前,创新仍然由大型制药公司掌控,因为只有这些公司才能负担创新所需的费用,它们的研究模式往往为内向型,其想法绝大多数来自公司内部。但是获得批准的药物数量太少,公司意识到它们需要更多、更好且成本更低的创新产品。如今,一些公司调整了研究模式,以便更有效地利用全球智慧。各种类型的新型参与者和研究模式层出不穷,并将创新扩展至该生态系统的各个角落。
 
  问:是什么让这些公司脱颖而出?
 
  答:归根结底,这与领导层有关。以强生制药公司首席科学家保罗?施托费尔斯(Paul Stoffels)为例,他就非常支持詹森实验室的想法。詹森实验室作为强生研究的外联组织,会与那些取得科学突破的研究人员联系,并告诉他们可以利用强生公司提供的科学支持(有可能是经费资助)。该实验室会为这些合作伙伴提供创新孵化器,目前已经培育了数十家具有开发变革性疗法之潜力的公司。出自这些项目的候选药物目前还未渗透进强生,但一旦进入,该公司的药物产量可能会增长数倍。
 
  问:药物创新还有哪些其他的变化?
 
  答:如今,各个群体都在开展可行性研究。大学不愿意再看到自己的想法因为超出了大型制药公司的适用范围而束之高阁,渐渐失去价值。它们希望为这些想法提供公平的机会,所以自己从事起了转化研究工作。患者倡导组织决定亲自披挂上阵,推出小成本运作的可靠药物研发项目。出于个人原因可能对某些疾病感兴趣的风险慈善家愿意投入大笔资金,为初创公司提供基金,帮助罹患这些疾病的患者。所有这一切不仅扩大了全球创新的渠道,还改变了药物研发的经济状况。
 
  问:如今药物研发过程是否减少了对大型公司经济实力的依赖?
 
  答:药品研发过程已变得更加开放。如今,你可以是一家只有一名员工的制药公司,你可以像制药行业的同行一样从相同的数据库和资源中获取资料,也可以通过众包平台以非常合理的价格获得所需的投资,这使得制药成本大大降低。
 
  问:患者收集的数据将如何打破原制药行业的格局?
 
  答:得益于生物传感技术,病人在家也可以得到监控,这些技术对临床研究的影响是巨大的,能以非常快的速度、非常低的成本获得大量高质量数据,使大型制药公司过去的大量优势不复存在。这将改变整个行业格局。因为任何控制数据收集和使用的人最终都将控制创新。当患者意识到他们在这一方面可以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后,就会把自己组织起来。对于制药行业来说,这是一个相当大的威胁,因为患者与制药公司有不同的价值观。他们正将开放性、迅捷性和便利性等价值观施加于临床研究企业。
 
  问:是否包括可购性方面的价值观呢?
 
  答:是的,创新成本仍然是一个大问题。在美国的所有医药需求中,90%是价值为700亿美元的非专利药,剩下的10%价值高达3 500亿美元。通常只有数以千计的患者使用它们的新药物,而数以百万计的患者使用的则是老的重磅药物。如果你失去了数以百万计的客户,又如何能够建立3 500亿美元的收入呢?
 
  问:制药公司完全了解这场危机吗?
 
  答:目前大多数制药公司无法推出足够的创新产品,有一半制药公司正在走下坡路。它们试图通过提高价格来缓解现状,这种做法非常危险。这些公司还没有意识到其做法可能会产生的严重后果,患者强烈抵制的风险是真实存在的。因此,相比自我管理和提升,决策者做出的那些改变,更不适用于制药行业。

 

资料来源 N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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