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国际学术界的一件大事是欧洲分子生物学组织(EMBO)成立50周年纪念,一系列的学术纪念活动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安排,一批重量级的科学家将登台为之造势。其实说起EMBO,包括欧洲分子生物学实验室(EMBL),全世界凡是这一行的无不知晓,这个会员数已达1 600余人的学术团体一直在引领世界分子生物学前沿,这半个世纪来的诺贝尔生理医学奖有相当部分与这个著名机构有关。可就是这样一个学术机构也感受到来自北美和新兴经济体国家带来的压力,借纪念活动造势或也有鼓舞士气、再续辉煌的用意。而于我们而言,藉此探究一下这样一个跨国学术团体何以能稳居国际分子生物学中心地位,可能更有现实意义。――编者

 

发育生物学家玛丽亚·拉普丁(Maria Leptin,上图),20101月从德国科隆大学来到欧洲分子生物学组织(EMBO)的所在地――德国海德堡的欧洲分子生物学实验室,成为EMBO的新一任领导人。拉普丁也是EMBO历史上第五任领导人。在接受《自然》杂志的采访中,她认为对年轻科学家提供的培训或资助是EMBO最受人称道的成绩之一。

 

“EMBO不是一个出资机构”

  《自然》:请问,EMBO是如何为欧洲分子生物学家提供帮助的?
 
  拉普丁:最广为人知的应该是其科研资助项目。许多人都获得过这项资助,包括非EMBO会员,任何人都可以有这个机会。EMBO还组织研讨会,设立各种课程,它一直在做着很了不起的事情。例如,通过其建立的青年科学家资助计划,以支持年轻的科研人员实现他们的科学梦想。
 
  欧洲有一个分子生命科学大会,2010年起由EMBO接管。我认为这也是一个不错的举措。EMBO如今对于各个层次的研究人员都有所帮助。例如,东欧国家的科研人员可以向EMBO申请安置津贴,尽管巨额研究经费是不可能的――这在EMBO的能力范围之外――但它可以帮助青年研究人员提升知名度。
 
  我不打算对EMBO进行任何结构性的改革。因为我认为它本身是一个很好的机构,但将会有大的拓展,这是必要的。
 
  《自然》:在对一些科研项目的资助上,EMBO会起到哪些作用?
 
  拉普丁:EMBO不是一个出资机构,不能像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那样提供大量的经费。但我认为这对EMBO不会有什么不利的影响。EMBO没有必要提供大量研究经费,它提供的是一种支持网络或结构,而且我认为,它与一些其他大的研究委员会是一种独立与平行的关系。
 
  《自然》:EMBO在欧洲以外有什么影响,您对下一步的活动有什么计划或安排?
 
  拉普丁:我认为,我们应该尝试增加来自美国申请者的数量;当然,在印度和中国等地的发展前景也很好,我们已经开始了对这些国家的联系与接触。同时我认为,我们应该采取更多的强化措施,一些联合研讨会、联合项目也正在进行之中。我想我会努力去实现它。
 
  EMBO不能真正或开始建立某种基础设施,因为这不是它的职权范围。如果没有本国的意愿或支持能力,要推动这个国家的科技发展,已经超出了EMBO的能力。但我们可以提供一些帮助,我们已经开始这样做了,我们可以派出一些科学家提供帮助,非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已经做了很多的事情,特别是在对一些疾病的控制上。
 

“我不会放弃我自己的研究”

  《自然》:您希望EMBO对哪些方面的政策产生影响?
 
  拉普丁:我想增加与各国政府之间的沟通,向他们指出,我们有一群对分子生物学多个领域有深刻理解的科学家,分子生物学科学已不再是象牙塔,它已经渗透到了社会生活的多个方面,政府和一些咨询机构应该充分利用这一点。
 
  比如,就干细胞研究和科研中实验动物的使用问题,EMBO提供的备忘录和白皮书是非常重要的。我不能确定政府是否充分意识到,他们可以从一些类似EMBO这样的专业机构中获得在这些问题上没有偏见的观点。
 
  我认为在欧洲研究政策上,最令人兴奋的事情之一是欧洲研究理事会(ERC)的资助计划。在这方面,EMBO一直是一个强大的合作伙伴:ERC对生物科学提供资助时,EMBO至少可以提供咨询帮助,许多EMBO会员都参加过这类咨询活动。我想其他研究领域也有类似的机构。
 
  《自然》:请问一下您的研究方向是什么?
 
  拉普丁:我从事的是细胞形态以及确定复杂细胞形态的遗传途径研究,我一直在观察果蝇胚胎早期和后期的细胞形态变化。我早期从事的是免疫学研究,通过斑马鱼实验观察先天免疫现象。我的研究兴趣非常广泛,但也要好好考虑一下,是否能跟上科研的发展。目前对于这些领域内的发展我都非常看好,眼下还很难决定今后的研究重点。
 
  《自然》:在EMBO就职后,您还会继续自己的研究吗?
 
  拉普丁:EMBO推选我来领导这个机构,但我不会放弃我自己的研究。我非常热爱我的事业,我很清楚,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
 
  我在瑞士巴塞尔免疫学研究所时,我的导师弗里茨·梅尔彻斯(Fritz Melchers)是一位对工作非常投入的研究型科学家。当时他作为研究所的主任,每天都有一段时间行政工作上的事儿都找不到他,原来他一头扎进了实验室,很多时间都在实验室里。除了我们实验室的人,没有别的人可以接触到他。但我想这不会是我的工作方式。
 
 

资料来源 Nature

责任编辑 则 鸣